……迪塞爾大人,這就是父親大人的居所嗎?…,

奧森充滿嚮往的目光望著高處的法師塔,手卻扯了扯潘尼的袖子。[]

巫師點了點頭,卻見法師塔前不知何時站了一群陌生人,潘尼第一眼就見到位於人叢之中的一個長袍中年,臉上也就堆起了微笑。

他曾搜集過一些海岸巫師協會高層的資料,對協會會長的一些特徵並非一無所知。

何況長袍上的徽章是如此的顯眼。

雖然巫師出行之時,未必喜歡在自己的身上攜帶些用來標識身份的累贅,但是這位會長帶著這枚徽章前來,顯然就是直接向潘尼表示自己的身份,不想兜什麼圈子。

潘尼對他的到訪並不意外,到了這個地步,這位掌握海岸協會實際權力的大人還像前幾天那樣一聲不吭,那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這種直來直往的風格很合潘尼的口味,不過在他看來,這位會長大人體外的防護法術似乎有一點兒多,甚至多到了遠遠超出一般巫師需要的地步,或許是過於謹慎吧,不過這卻讓潘尼能夠大致判斷出這個會長的水準。

光環般的法術觸發器環繞在他的身體周圍,如此明晃晃地泄lu自己的力量層次,是不是一種失誤?

潘尼搖了搖頭,每個法師的個人風格不盡相同,或者這位會長就是這樣一位喜歡錶現自我力量的傢伙。

更或許,這位會長大人藏下了部分實力並未展lu在外,未必會像外人想像的那麼膚淺。

這讓潘尼警惕了起來,總而言之,這個會長的奧術水準在他之上。

「你好,迪塞爾大人,我是泰蘭班克斯,巨龍海岸巫師協會的會長。」他主動向潘尼打招呼,笑容十分和善,並不像是個愛擺架子的傢伙,潘尼對這個人第一眼的觀感倒是不差。

「原來是班克斯大人。」「長話短說,對於西門城的事情,鄙人已經有所耳聞。」這位會長沒有兜圈子的意思,直入主題:「對於巴克勞理事的失當舉措,我們決定罷免他的職務,那位學徒鄧肯,我們也決定逮捕起來處死,不知道迪塞爾先生是否滿意。」

潘尼眉毛跳了跳,雖然知道海岸巫師協會在他的示好與表態下多半會妥協,但是沒想到這些傢伙真的拿巴克勞開刀,更遑論這一刀是如此的兇狠。

不過再想想卻也一般般了,畢竟,只要老巴克勞還是海岸巫師協會的長老,丟一兩個頭銜也算不得傷筋動骨。

而無論是巴克勞,還是學徒鄧肯,在潘尼的眼睛裡都是跳蚤一般的小人物,無論怎樣上躥下跳對他都造成不了什麼威脅,甚至懶得特別動手去對付,但是海岸協會做出這幅態度,無疑讓潘尼心情舒暢。

「真是勞煩班克斯會長了,其實我也只是希望佐斯大人的遺產能夠儘早得到妥善處理而已。」潘尼笑吟吟地回敬:「事情能夠妥善解決真是再好不過了,還要勞您親自來一趟。」

「佐斯大人離世,我也感到相當遺憾。」班克斯搖頭嘆了兩口氣,低頭看了看扯著潘尼長袍的小男孩:「他就是佐斯的兒子,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大了。」「很罕見的術士血統,因此必須有人在旁升導。」潘尼笑笑,mo了mo奧森的腦袋。

談話氣氛十分輕鬆,似乎全然看不出來,就在一天之前,對話的雙方還在不懷好意地相互試探。

「真是個幸運兒。」班克斯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異sè。

雖然大多數巫師自岑於多年苦學得到的奧術技巧,因此對於不勞而獲的術士帶有幾分反感,但是體會過學習奧術的艱辛,對於天賦血脈的術士,自然是十分羨慕的。

無論一個術士擁有的血脈多麼淺薄,但哪怕是最低級的,就抵得上巫師好幾年的艱苦研習,當然讓人嫉妒羨慕。

何況能夠自然覺醒的術士血脈,本身的等級就一定相當不錯了,稍稍琢磨一下,必能成器。

所以許多巫師都喜歡招收擁有術士血脈的孩童作為學徒,培養這樣一個傢伙當助手,可比培養一個法師學徒成本要低得多。

「對了,不知道迪塞爾大人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學會?」看了幾眼小男孩奧森之後,話題又回到了巫師身上,對於這個邀請,潘尼不感到意外,會長親自來臨,一是表明態度,二當然就是要收到一些想要的回報,所以他很愉快地接受了這個邀請。

在他看來,能夠掩藏在這樣一個組織之中,當然是很有利的,何況這個協會掌握著巨龍海岸大部分奧術資源,加入其中,當然能沾到不少光,至於可能遇上的風險,和可能得到的好處相比不值一提,而需要他付出的……………,潘尼倒是認為,海岸和協會能夠從自已身上得到的東西並不多。

洽談在和平有好的氛圍中結束,臨走之前,班克斯會長還友善地提出要提供一批助手幫助潘尼回收佐斯的法師塔要回收這樣一座法師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一個巫師在離家出門之前,多半會將法師塔的保險措施全面開啟,這樣一座法師塔,可比單純的五環法師難對付的多。

即使是高出一兩個檔次的施法者,回收這樣一座法師塔,都要huā上幾個月的時間,還不能保證法師塔完好無缺這些巫師在回收的過程中不可能不和法師塔的保護裝置發生碰撞。

即使有著佐斯的親密學徒指引,但是任何一個精明的巫師都不可能把法師塔的全部秘密透lu給自己的學徒。

不過潘尼卻婉拒了,在班克斯會長離開後,他看了看對法師塔躍躍yu試地小男孩,笑著招呼學徒長蘭德,準備著手回收法師塔。

「大人,您就這樣進去?」蘭德聽到呼喚,非常愕然。

「不可以麼?」

「您需要一些助手,大人。」蘭德低下了頭。

回收法師塔是有一定風險的他甚至做好了犧牲一部分學徒的心理準備。

「沒有必要。」潘尼搖了搖頭:「正巧我需要找個機會實驗我的一些新技術。」後面的話音調不高,蘭德也沒聽清,苦勸不果,只能隨著這位任xing的大人做了。

反正勢頭不妙可以隨時撤出。

「先生我也要進去。」奧森叫了起來,去被面容沉靜的桑娜一把扯住。

回收法師塔是一種什麼工作,女遊俠是很清楚地,她也不是沒參觀過法師塔,深深知道一個高階巫師的基地其中的厲害。

「旁邊的宅院,你可以隨意選擇一棟居住。」潘尼朝桑娜點了點頭。

「不用,我會在那裡開闢一處住所。」桑娜指了指另一邊的一小

片樹林朝潘尼笑了笑:「希望我們以後能夠相處愉快。」

「是的。」法師繼續點頭。

奧森心不甘情不願地隨著母親走了,大多數術士天生就會對與奧術有關的東西極為好奇,他當然希望能夠進入佐斯的法師塔參觀一下,但是現在看來他並沒有這個機會。

走過巫師的莊園,他忽然看到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被一個大一點兒的女人抱著朝法師塔走過去他有些驚奇地看了那個小女孩一眼,兩雙眼睛對視,都各自出現了幾分mi糊。

顯然有些奇怪這種地方怎麼會出現對方這樣的小孩子。

桑娜也察覺到了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不過她更關心這個年紀大些的少女,戰士的直覺讓她知道這個少女十分危險,不過看到她美麗的容顏與慵懶的步態時,卻讓她想起在埃德méng特府中的見聞。

看起來這位大人的yu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啊。

她用有些異樣的目光遠遠眺了一眼法師塔下的巫師。

「大人我也要陪您進去。」奈菲絲一躍跳下蘭妮的懷抱,1小步跑到法師的面前,堆起一副乞求般的可憐表情。

「你?裡面危險。」巫師挑了挑眉頭:「我可未必顧得了你。」

「我比你想像的有用得多,大人。」奈菲絲抓住潘尼的ku腳:「我熟知法師塔的結構,我在那位大人的基地里做了兩年這樣的工作。」潘尼挑了挑眉毛。

這或許是一個好理由。

「這小丫頭想要找死,你為什麼不成全她?」潘尼聽到女黑武士有些暴躁情緣的聲音:「剛剛我在睡覺就被她吵醒起來,真是煩死我了。」潘尼皺皺眉頭,注意到蘭妮身上那件單薄的睡裙,掩口輕咳一聲,感覺有點尷尬:「你就這麼出來了。」「找不到合適的唔,該死。」蘭妮撓了撓頭,表情有點mi糊:「反正這是你的地盤不是麼?好了,好好陪她玩我回去睡午覺了。」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似乎也察覺到失態,步子飛快,潘尼忽然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當旁邊的學徒長目光瞪得發直的時候。

「我們該進去了。」潘尼咳了一聲。

「是的,大人」蘭德恍然醒悟,無論大人的女人行為有多麼豪放,都不是自己應該有想法的。

作為一個學徒,他一直很懂得分寸。

「那麼,你也一起來吧。」潘尼低頭看著抓住自己長袍的奈菲絲,語氣有些無奈。

小女孩頓時笑顏逐開。

泰蘭班克斯的隊伍還沒有走遠。

他本人雖然能夠使用傳送術,但是他帶來的一行部下卻不能盡數由傳送術帶走,作為協會的會長和一名資深的法師。他是一個奇怪的有些缺芝安全感的人,因此難以離開護衛。更不會輕易使用法術。

了結了這一番事情,他的心頭又放下了一塊大石,不過他的副手卻似乎難以理解。

「大人,我們有必要這樣善待這個外來的巫師嗎?」

這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男子,長得眉清目秀,身穿正式巫師的法袍。

修瑪瑞克確實是一個天賦高明的巫師,不過卻被協會中相當多的成員詬病一因為很多人都懷疑這個眉目清秀的傢伙在學徒生涯中殺死了自己的導師,而憑著盜竊和掠奪到的資料擁有了正式巫師的實力。

不過巫師的本xing都是自si自利的,所以事情一過,沒有確鑿證據,也就沒人追究了,無論如何,修瑪瑞克能夠靠自己的努力或是可能的行動得到了正式巫師的身份,這一點是不容抹殺的。

這樣的傢伙當然不受到大眾的歡迎,但卻出奇地受到班克斯會長的重用,他也確實是個有一定能力的人,因此得到了重用。

「如此對待小巴克勞大人,我想巴克勞長老南面會生出意見。」

「哦?是這樣的?」班克斯不以為意地看了副手一眼,或許他很有能力,但是顯然,這位年輕人眼界還欠寬廣,不過班克斯會長不準備培養他這種特質,因為一個副手若是有了過強的能力,往往就會生出不符合身份的心態。

當然,部下有困huo,領導還是需娶給一個解釋:「其實這是巴克勞長老自己要求的。」

「什麼?」瑪瑞克大為驚訝:「大人,這似乎有點兒」

「一點兒也不奇怪,巴克勞長老是個理xing的人,當然不會允許錯誤一直延續下去。」班克斯淡淡說道。

「不過,那個人畢竟是外人,如果這件事傳揚開去,一些成員或許會認為大人您……」

「厚此薄彼是麼?」班克斯笑了笑。

瑪瑞克謹慎地點了點頭。

「我們並沒有失去什麼,瑪瑞克。「班克斯搖了搖頭:「佐斯死亡,是一個意外,用他的財產換來一個同樣擁有巨大價值的高階施法者,我們並不吃虧。」

「不過這個人未必會像佐斯大人那樣為協會著想。」

「他會的,因為他還要借這裡藏身。」班克斯淡淡說道:「如果有別的目的,他更需要我們這樣一個組織的助力,這樣互相利用,我們未必不可能占到便宜。」

「呃」瑪瑞克一愣:「大人,這樣說那個傳言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班克斯搖頭,瑪瑞克頓時愕然。

「但是這樣一個憑空出現的巫師,隱姓埋名,必然是要躲藏什麼人,在此積蓄勢力,所圖也是不小。」班克斯繼續說道。

瑪瑞克聞言,思慮半晌,仍然不能釋懷:「但是大人,如果追索他的是一個實力恐怖的組織,比如紅袍法師會那樣的」

「你什麼時候聽說過一個法師的冤讎會牽累到一個協會?」班克斯忽然笑了。

瑪瑞克默然。

不得不說班克斯說的有道理,大部分巫師協會都是一些巫師出於交流物資組成的鬆散組織,即使因為長時間的傳統運作擁有了較高的枯合度,但骨子裡面,巫師協會的鬆散結構不會改變。

因此單個巫師牽扯到的恩仇很少會涉及到整個協會身上,尤其是這樣一個學會,雖然規模似乎不大,但是在巨龍海岸根深蒂固,其實並不好惹。

「好吧,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們不給他,又能怎麼樣呢?」班克斯見瑪瑞克不語,又嘆了口氣:「這個人和埃德méng特家的女兒交往甚密,本身又實力超卓,如果我們恃強凌弱,只會惹下一個難以對付的仇敵,你知道,如果一家西門的貴族和協會作對,我們每年會受到多少損失。」

瑪瑞克眼睛一亮,恍然地點了點頭。

或許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這樣,拉攏了這個巫師,也能親善一下西門的貴族,比起一座法師塔,確實更有價值。

他暗暗想道,開始佩服會長大人的英明,同時也暗暗警戒,自己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忽然,背後的方向傳來一陣輕微的擾動,在瑪瑞克的感覺里,只是一陣不太明顯的微風,甚至連吸引他的注意力都做不到,不過班克斯卻輕易地察覺到了從那個方向傳來的劇烈的源力動dàng。

這讓他驚訝非常。

「快,回去看看。」

他這樣吩咐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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