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受到吸血鬼詛咒的人心情卻是不錯,得自佐斯的法師塔經過一段時間的修補,雖然未復全貌,然而基本的功能已經完備,巫師得以用自己的方法論補足法師塔的核心,並在埃德méng特的府邸設下一個投影儀,這樣他就可以更長時間地留在法師塔內。

魔法師,尤其是高階魔法師都是宅xìng十足的生物,原因已毋庸贅述,所以在有了穩定的巢xué之後,他們都會儘量減少出門拋頭lù面的次數。

這樣不僅可以增強安全係數,更能節省下來大筆用以研究的時間。

投影儀不僅僅設在了埃德méng特府邸,在另外幾個需要經常溝通的地域,巫師也設下了這樣的投影裝置。

初次使用這個裝置之時他還有點兒不太習慣,不過幾次之後,他就安之若素了,每天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呆在法師塔里,他的生活也就越加清閒。

學習法術對現在的他而言太過簡單,憑藉著這幅軀體賦予他的奧術親和能力以及洞察,任何法術都可以在閱讀幾遍捲軸後融會貫通,並在幾次實踐後滾瓜爛熟,這份兒天賦讓活了幾千年的黑袍老爺也羨慕不已一同樣是生命源力中直接凝聚出的完美人體,但是比起潘尼來,他卻缺了一顆粉碎的密瑟能核,這就促使他並不能如潘尼一樣如同本能般地駕取奧術。

「罕見的奧術本能。」他一面埋首於大堆資料,一面用嫉妒的口氣對潘尼進行著評頭品足:「我當年到達你這個地步用了整整六十年的時間,但是隨著方法論的重置就如同流水一般飄走了,哦,真是讓我嫉妒,你如果能夠成功完成方法論的全體,會直接提高兩個層次。」

「兩個層次?」星師有些不解。

「將方法論與源力流動還有意識徹底貫穿起來,形成一種本能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傢伙,就足夠被那些膚淺的傢伙尊敬地叫一聲大師了,嘖嘖嘖嘖。」黑袍一面說一面搖著小腦袋,似乎十分不屑:「雖然相比奧術的真正內涵仍舊一文不值。」

「奧術的真正內涵?」潘尼對這個老怪物提起的話題十分之感興趣:「是指傳奇嗎?」

「是指「種子……」黑袍搖頭晃腦這個動作由這個小男孩的身體做出來顯得非常可笑:「傳奇只是開始,說了你也不懂。」

聽到這樣敷衍的回答,潘尼只好按了按太陽xué,搖搖頭放棄了這個話題。

「哦,對了,你要我婁的東西我弄好了。」說著海拉斯特從一旁的大堆厚厚資料中挑出一沓,遞給潘尼。

「這是什麼?」巫師接過著厚厚的幾百張羊皮紙頓時一陣不明所以。

「嗯?」海拉斯特則是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潘尼:「你真的是巫師嗎?」

「呃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潘尼翻著這一疊牛皮紙,上面儘是洛紹恩語的記述,有許許多多的術語與數據摻雜其中,雖然每個詞語潘尼都認識但是連在一塊兒,讓他只是看了一眼,就開始頭昏腦脹。

海拉斯特抬起一隻手掌,重重地一掩面,似乎從潘尼嘴裡聽到了很令他感到無語的〖言〗論。

「抱歉,黑袍前輩,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潘尼苦笑一聲知道自己肯定是在不自覺之間表現出了一些「不稱職……

「這就是方法論。」海拉斯特痛苦地shēn吟起來,似乎驚嘆於潘尼的不可救藥:「製造這顆血珠那個傢伙的方法論片段。」

「什麼?」潘尼頓時震驚,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這一疊文件,十分不敢相信一個巫師的方法論居然可以用文字記錄。

「哦,看來你很驚訝。」海拉斯特挑了挑眉毛。

「是的黑袍前輩。」潘尼點了點頭:「我實在想像不出來這個東西居然能夠寫在紙上。」

「唔,這在我們那個年代是一個進階巫師的基本功看來費倫的奧術水準真是退步得很厲害。」黑袍聳了聳肩。…,

「現在的巫師都對自己的方法論保密,甚至對一般的法師學徒都嚴守著這個秘密,似乎是為了保證法師群體的安全。」潘尼皺了皺眉。

「唔,當然,為了安全。」黑袍沉默了一下轉過頭去,語氣有點兒不以為然:「這個時代可比那個時代危險多了,尤其是對我們這些倒霉的巫師。」

「恕我冒昧。」潘尼心中有些疑huò:「黑袍前輩在你們所處的時代,奧術……很安全嗎?、。

「因為實驗事故掛掉的倒霉傢伙哪個時代都不在少數。」海拉斯特的口氣十分漫不經意:「但是我們那個時代可沒有一個叫做密斯特拉的雌xìng動物虎視眈眈地蹲在源海外圍監視著每個調用源力的巫師更不存在那個名叫魔網的垃圾系統。」

「這」潘尼眉頭再次皺緊,通過海拉斯特的一些話語,他再次對一些有關法術的概念產生子混淆:「難道密斯特拉和魔網不是多元宇宙開始誕生之後不久就存在的?」

根據托瑞爾艾博爾的傳說,蘇論和莎爾的爭鬥孕育了第一代魔法女神,而魔網也在那個時候出現。

「這是多元宇宙中最可笑的謬論。」海拉斯特毫不客氣地批駁:「在多元宇宙的任何一個晶壁系,源海都隨著世界本體的生滅而生滅,可以說是一個世界的頭腦與核心,如果艾博爾托瑞爾世界的源海真的有個代言人,也是那位幾乎從來不出聲的神上之神陛下,而不是可笑的密斯特拉,她最初的用處,只是蘇倫創造出來用來梳理源海力量的一個苦工而已,即使是現在,她的權威也干涉不到源海的真正核心,只是在那些法術水平馬馬虎虎只能到達源海外層的巫師面前,才能擺出高傲不可侵犯的女神的模樣。」

他的遣詞造句毫不客氣,更是充滿了諷刺:「實際上她就是個婊子,除了用那副每天被無數個巫師意yín的身體替她招攬打手和狗tuǐ子之外一無是處。」

潘尼因為這番〖言〗論愣了一陣,雖然出身於同樣叛逆的紅袍法師會,但還沒有幾個巫師發表過這樣的〖言〗論,不過仔細想想,海拉斯特的評價並非毫無道理,密斯特拉也確實是一個以放浪著稱的女神,面首無數,古老一點的有阿祖斯,稍近些的時代有薩馬斯特,伊爾明斯特等種種,新一代的魔法女神更在這一長串名單之中填上了克藍沃的名字,至於其他出名不出名的面首更是不計其數,可以說是多元宇宙里最著名的公車之一。

而且這位女神的身軀一魔網。也確實每天被無數個法師冥想一當然男女都有,從這一點來看,她的存在也就有了更特別的價值。

對這欄的女神,來自一個觀念相對傳統的世界的潘尼當然是敬而遠之。

「好吧,就是說,魔網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那個婊子的權勢,也並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巨大。」說到這裡,黑袍攤了攤手,臉上lù出複雜而怪異的神情:「實話說,她的權勢,倒有相當一部分是我們給她的。」

「這是什麼意思?」潘尼更加不解。

「哦,這你就不必多管了。」黑袍似乎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將話柄岔開:「……你,看不懂方法論?」

潘尼點頭,他確實讀不懂手中這一長卷天書。

「好吧,在我們那個時代,你這樣的貨sè是絕對不可能從學徒學院畢業的,哦,我當年就沒畢業。」海拉斯特聳了聳肩:「方法論既然以論為名,當然能夠書寫在紙面上,其實也沒什麼難的,重點是從一個巫師的法術力量中讀出他的方法論……不用說,你這樣的半吊子肯定不懂得這門技術。」

他不屑地看著滿臉尷尬的潘尼。

「這上面的每一個參數和術語都標明了一個巫師的方法論的xìng質,他的法術的特點,思維構成,盲點,缺陷,長處等等。」海拉斯特拿過了巫師手中那一大卷資料:「從那個血珠中能夠分析出的信息有限,這個片段不過是製造血珠那個傢伙全部方法論的不到千分之一,不過嘛…已經含有了那個傢伙的一些信息,只要你能把它讀懂,應該就能認出那個施法者的氣味,不過想知道更多的東西,我可就無能為力了,除非你能弄到更多關於他法術的資料。」…,

「呃……這麼說,這還不是那個傢伙方法論的全部?」潘尼震撼地掂量了一下這一大疊羊皮紙的重量,沉甸甸的足有好幾磅重。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能夠從一個破爛的血珠里分析出他全部的方法論?」海拉斯特眉毛一豎:「我敢肯定的說,多元宇宙裡面沒有任何一個存在有這種能力。」

想起那個藏在空間夾縫裡的奇械師學者迪爾普爾,足足觀察了三位紅袍首席十年的時間才找到他們方法論的破綻,由此可以知道,看破一個巫師的方法論是多麼的困難。

這樣潘尼也就不感到奇怪了,現在更重要的事就是怎麼把這一大卷異西翻譯出來,讀不懂方法論,知道再多資料也是無用。

「嗯,這是我們那個年代教學用的方法論詞典。」論及具體的研究方式,海拉斯特黑袍掏出一塊閃爍著光芒的晶片,丟給了潘尼,後者一驚,因為他認識這是儲存記憶片段的靈hún水晶一個恆定存儲起來的記憶編制法術,如果某些資料需要用到這樣的方式存儲,裡面的內容肯定多到了一定的程度。

至少尋常人能夠理解的數量是無法形容的。

儘管人腦的容量相當巨大,但是潘尼捏著這塊晶片,仍然感到壓力巨大。

「你可以慢慢研究,哦,我可以給你個樣本。」海拉斯特轉過頭去拍了拍手,他méng面的僕人就從旁邊的小屋裡走出來,站到了潘尼的面前:「作為一名曾經的傳奇法師,雖然他的方法論已經被我玩殘了,但內容還是tǐng豐富的,應該足以讓你把那一本詞典里的內容理解完整,好吧,之後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潘尼看著這個一臉死氣沉沉蹲傢伙,心裡的壓力更巨大了。

「其實這對一個巫師而言是一個很好的訓練,尤其是當你要構造方法論的時候,如果能夠吧預期的方法論通過文字記述出來,進行校對。出現盲點和錯漏的幾率比憑本能和思考要低得多,畢竟好記xìng不如爛筆頭。」海拉斯特喝了。水:「尤其是在這種大變將生時候。」

「大變將生?」

「哦,馬上一場席捲整個托瑞爾的大災變就要降臨了。」黑袍轉向潘尼,神秘地笑了笑:「在這場變故之中,所有方法論不夠完善穩定的巫師都會被淘汰掉,而時間只剩下不到三年。

「呃」這個驚世駭俗的消息讓潘尼嚇了一大跳,他無比震驚地看著黑袍:「這聽起來像是預言。」

「當然是預言,yīn影谷的那個老傢伙在三年前就預言出來了,我不過是更早了一些而已。」海拉斯特黑袍臉上的笑容越發詭異:「你要知道,精神失常帶來的也不儘是壞處,更為混亂髮散的思維呃往往能夠讓人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在因果律中也是如此,也是這個消息促使我進行了那個實驗,哦,我可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潘尼的心臟打了個突,一直到海拉斯特離開實驗室,臉sè也沒變得好看起來。

作為一個巫師,得知了這樣驚人的消息之後,心情當然好不起來。

然而在這個時候,他能夠做的,也只有儘量快地讓自己的方法論成熟起來。

他嘆了口氣,將閃光的晶片貼在額頭上,將其中所有的信息倒入腦海一對於大多數的巫師而言這種行為無異於自殺,一瞬間湧入的巨大信息量會讓他們立刻精神錯亂,但是潘尼的思維經歷過許許多多的考驗,面對這點相對普通的信息量表示毫無壓力,只用了刻鐘些許的時候,就已經把一本足夠古代伊瑪斯卡巫師學徒學上十年的詞典吃干抹凈,然後圍著沉默不語的méng面巫師開始仔細地觀察。

潘尼輕輕敲了敲巫師的外衣,一層無形地保護膜阻擋了他的手指,他皺起眉頭,兩隻瞳孔的深處發出純白sè的光,如同手術刀一樣切入méng面巫師的魔法護甲,試圖從大量的數據里捕捉到方法論的痕跡。…,

當超自然感知能力以視覺的形式完全開啟的時候,潘尼的瞳孔就會呈現出這樣的光,這種異狀自他更換過身軀之後就一直存在,到了現在,巫師已經完全習慣了。

在這種光線的照射下,許多有關奧術的信息全部如被解剖般無所遁形,甚至可以一眼看破那些方法論未成形的低階法師身上的護盾,十分厲害,當然,對付如méng面巫師這樣的前傳奇施法者的法術護盾,還是十分吃力。

過了許久,潘尼兩隻眼睛裡的光芒收束回去,眼白中填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他轉身掏出一大疊羊皮紙,奮筆疾書了數十頁,然後丟開紙筆,昏昏沉沉地走回臥室,一頭栽倒在chuáng上,掀開被子,將其中柔軟的身軀擁入懷中,翻了個身,就如往常般進入夢鄉。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如此,解決了海岸巫師協會的事,修好了法師塔,巫師有更多的時間在晚上與蘭妮胡鬧,不過這一夜的感覺有點奇怪一最直觀的感覺是懷中的軀體似乎涼了一些,皮膚似乎也更加柔軟,少了一些彈xìng卻更為細nèn,這無疑讓潘尼有些困huò,但是有些疲倦的大腦讓他沒有多想,所以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就陷入了尷尬。

枕邊的女xìng一頭散亂的金髮,淡黃sè澤的肌膚帶著些大病初癒般蒼白,臉蛋上還留著一點點粉紅的sè彩,在巫師醒來的同時睜開眼睛一其中閃爍著sè彩純凈的光澤。

微微翹著的鼻粱和小嘴讓巫師思維停滯,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少女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繼續向下áng單上的血跡的時候,巫師全身的肌肉都開始僵硬。

在潘尼發獃的時候,她的臉上卻綻放出笑容,兩條纖細的手臂抱住了巫師的脖子。

「希柯爾。」他皺起眉頭,輕輕在她耳邊詢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嘿嘿。」一聲充滿嘲弄意味的笑容在希柯爾背後傳出來,鑽進巫師怕耳朵里,他微微抬高視線,略過希柯爾的脖子,可以看到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從被子上探了出來。

奈菲絲兩隻手托著下巴,眨著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巫師,而蘭妮則衝著巫師翻個白眼,臉上lù出一個猶如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用判定的語氣吐出一個詞語:「白痴。」

鼻子裡不斷鑽進來讓潘尼頭昏腦脹的氣味,這幾乎讓他真的成了一個白痴,過了一陣子才想起來,就在昨天早晨他還答應希柯爾搬進法師塔的要求。

但是眼前的場景卻不是他能夠想像得到的。

他看著眼前三張同是不言不語對著自己的臉,但表情各不相同的臉,感到一陣荒謬,繼而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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