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摩爾第二主教,你實在是令我失望,太失望了,曙光之子怎麼能夠因為那樣無稽的理由挑起一場戰爭?」

這座小教堂位於科米爾南岸,似乎與晨曦之子的強大神力不符,然而在漫長的戰爭中,位於國境中心的大教堂已經毀於戰火數次,在這些與yin魂作戰的曙光之子心中,光明似乎也不需要華麗的教堂與鐘塔來襯托,它就在白晝的天上,仿佛蘭森德爾的眼睛。器:無廣告、全文字、更[]

第一主教站在聖像之前,直視著西摩爾憤怒的瞳孔,老邁的瞳孔里hun雜著困huo與不以為然

「無稽?西mén城被邪惡所包圍。」西摩爾聲音如同鋼鐵般堅硬:「主教大人,我們需要剷除邪惡。」

「邪惡,密斯特拉的受選者在上午與我有過關於那位先生的對話。」第一主教看著西摩爾:「雖然靈魂中包含著yin影,但他有可能轉向光明的一方,迄今為止,他絕大多數的行動,都為費倫帶來了光明。」

「但是一個光明的shi者因此而墮落。」西摩爾大怒。

「那是提蘭圖斯意志不堅定。」德蘭.帕薩迪納走到聖像之前,為油燈添上一點燃料,火焰照出他平淡的表情:「而且是他先行採用了不冷靜的行動,破壞了武士團的律法,即使不是這一次,也總有一次會墮落的。」

「不,主教大人,你這是強詞奪理,沒有任何一個光明的shi者天生就是完美無瑕的,我們要容許他們犯錯誤,給他們改過的機會,提蘭圖斯……」

「為什麼不把這種寬容用在那位西mén城的巫師身上?」迪蘭.帕薩迪納沒有讓西摩爾說完。用反問打斷了她的話語:「作為蘭森德爾的使徒,我們應當嚴格自律。但對可能進入光明陣營的外人,卻應當給予寬容,誰都有犯錯誤的時候,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提蘭圖斯已經沒有了機會,為什麼不把這個機會送給那位巫師?」

「這!」西摩爾眼睛大睜,裡面充滿了震驚的情緒:「你。第一主教大人,你竟然寧願袒護那個思想邪惡齷齪的巫師,也不願意保護我們被他傷害的教友?」

「提蘭圖斯已經犯了第一個錯誤。而我現在看到……」第一主教轉過頭來。手中擎著一盞燈,臉上帶著些悲憫地搖了搖頭:「或許連續的戰鬥與仇恨確實會扭曲對光明的定義,西摩爾,你即將犯下第二個錯誤。」

「什麼?」品味出第一主教話語深處的意思,西摩爾勃然大怒,如同憤怒的母牛一般喘著粗氣:「你在指責我——從懂事開始就追隨光明、至高之光下的忠誠使徒即將墮落?」

「很快,如果你繼續固執於提蘭圖斯的仇恨的話,唔。相信那些本來就不算善類的流亡貴族的簇擁,仇恨已經讓你開始失去原則;或許你需要冷靜一陣子,親愛的教友。」迪蘭.帕薩迪納垂下眉máo。他比遠在西mén港口的提爾主教卡扎爾年老得多,身材也乾枯瘦小。在燈光下越發顯得蒼老,但卻沒有佝僂虛弱的感覺:「在我認為你足夠冷靜之前,您將失去對曙光之子的指揮權和傳道資格。」

「你……」西摩爾面sèyin晴不定地變幻了一陣子,怒哼一聲,瞥了一眼面向聖像祈禱的迪蘭.帕薩迪納,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踏出教堂。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大主教帕薩迪納嘆了口氣。

光明,光明怎麼能夠建築在戰爭和仇恨之上呢?

那都是迫不得已才使用的手段。

拯救與守護才是光明力量的主要責任啊。

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都不能平和一點兒?

想到這裡,他對南方那位巫師也有了不滿——如果不是他給予了提蘭圖斯那種殘酷的『考驗』,或許主教現在就不會這愁睏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心裡一驚,走到大mén口處:「第二主教大人呢?」

他詢問mén口的守衛。

「她往王宮去了。」

這個回答讓迪蘭.帕薩迪納大人手指哆嗦了一下,連忙走到旁邊的馬廄處,卻見其中的馬都沒了,臉sè頓時變得更不好看了。

他沒帶傳送寶石或道具,作為一個不經常上戰場,作為jing神領袖存在的主教,他不太需要那些玩意。

前任科米爾之王亞文四世在與yin魂人的大戰中戰死,新登位的蘭恩二世還是個年輕氣盛的君王,剛剛『擊退了』yin魂的勝利讓他志得意滿。

當然,這位年輕的國王大概不會因為這是yin魂的主動撤退而感到有什麼沮喪的,雖然有所戒備,但他還是為了收復大片國土而欣喜不已。

這個時候的他聽到在戰爭中居功甚偉的第二主教西摩爾的求見,當然立即應允,見到主教不愉的臉sè,他迎了上去:「親愛的老師,您為何如此不悅?」

亞文四世的王子在與yin魂的戰場前沿成長起來,與曙光之子軍團一齊戰鬥,這位主教大人,更是他的導師。

「南方正在被邪惡yin影掩埋,帕薩迪納主教不僅視而不見,竟然還認為我墮落了?」西摩爾主教說到這裡,這位年輕的陛下也是一臉驚愕:

「不可能,一定是帕薩迪納大人誤會了什麼,老師您怎麼會墮落呢?」

「我感覺他是墮落了,總是和那些曲解善良光明教義的豎琴手hun在一塊兒,這群做事手段鬼鬼祟祟的貨sè哪裡算得上光明?」西摩爾主教冷笑著,坐到了下首的椅子上:「陛下,你知道,現在的巨龍海岸被一個邪惡的巫師占領,西mén的市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個巫師的到來沒為他們帶來幸福——我們怎麼能夠指望一個叛逃的紅袍法師成為一個正義的統治者?」

「您的意思是……」蘭恩二世目光閃爍。

「您要知道,陛下,他和前面那位霸占了西mén城的邪惡傢伙一樣,僱傭著焰匕的餘孽作為爪牙。」西摩爾看著蘭恩二世的表情。感到有必要再加一些黑材料以展示更多潘.迪塞爾的邪惡:「他的野心毫無止境,遲早會殃及整個西墜星海。」

「焰匕?!」西摩爾的挑撥收到了效果,蘭恩二世深深吸了口氣,立刻jing神了起來,上臂的肌

ou緊緊崩了起來。想起這些年間被叛逃貴族謀殺的大臣和權貴,表情迅速地yin沉下去。

他當然知道,這些前科米爾貴族的餘孽。當年是被他的祖父和父親趕出去的。

西mén城的統治者,居然會收留他們?

「所以我們要擊滅他們。」西摩爾神官抬起一根手指:「他們的海軍還沒從夜之王戰役中恢復元氣,薩馬斯特剛剛的攻擊讓他們還沒緩過神來。」

「我們有多少海軍?」蘭恩二世朝旁邊的書記官勾了勾手指。

「大人。還有三十一條大船。總數大概四千人。」

「吩咐他們做好準備,再通知一下紫龍騎士團和戰爭法師,準備前往討伐巨龍海岸。」國王陛下下達了命令,西摩爾神官心中一陣狂喜。

提蘭圖斯,我終於為你報仇了。

「導師大人,邪惡是不會長久縈繞在西mén城的。」蘭恩二世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對西摩爾承諾道。

「哦,對了。大主教已經墮落,甚至禁止我接觸軍團,我們應該儘速出發。以免戰士們為他煽動蠱摩爾補充著告誡:「他還有那些豎琴手,和密斯特拉的選民都被那個巫師méng騙了。要知道,那個巫師可是焰匕的託庇者啊!」

蘭恩二世深以為然地點頭稱是,連年戰爭讓這個國家所有的軍士都忠誠於他,因此在臨開船時追上來的第一主教的勸諫被蘭恩二世給予堅決地無視,在他看來,這個懦弱而總是躲在戰線後方的老頭子遠遠沒有西摩爾老師可信。

更何況西mén城已經確認擁有他的敵人。

他怎麼會等著焰匕那些人發展壯大,然後找上mén來?

作為國王,蘭恩二世要保證政權的穩固。

他看著艦隊搭載著的紫龍騎士團和戰爭法師,心想憑著這些力量,必然能夠解放西mén城。

那座城市的總海軍數目也就不過一千上下,陸軍?他們也有陸軍?

西摩爾也是這麼想的,她環顧強大的艦隊,心中充滿了復仇的渴望。

她相信自己是正確的,西mén城的邪惡一定要被消滅,仇恨將得到消弭,正義將得到伸張,她會將真正的光明帶給那被黑暗浸泡了數千年的城市。

這股使命感讓她開始祈禱,但很快她臉sè慘白著睜開眼睛。

作為一名高階神官,她失去了與蘭森德爾的感應。

她被拋棄了。

「不!不可能!我是對的!」

面sè陣紅陣白地變化一陣之後,她仰望著天上的太陽,失神的雙眼一點一點變得偏執與瘋狂:「陛下一定是被主教méng蔽了,我必然會將光明重新帶給西mén城,證明帕薩迪納的錯誤,這樣陛下就會重新將榮光與恩寵降臨在我的身上,一定是的!」

「導師?」察覺到西摩爾的異樣,蘭恩二世側頭看著這位雙眼赤紅的第二主教:「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的陛下。」她低下頭,雙眼中的血絲隱隱有些凝固的味道,這讓她傳道式的笑容染上了些猙獰的味道:「請儘快伸張正義吧。」

「艦隊!加速前進!」蘭恩二世應聲,立刻發布了命令。

這一行龐大的風帆加速向南駛去。

「科米爾艦隊即將進犯?」聽到了這個消息,潘尼的研究再也進展不下去了。

他的溝通成功了一半,似乎蘭森德爾的教會沒有將他當成非剷除不可的死敵。

但是si仇驅動下的行動卻讓事情結果並沒有變得改善。

「迪塞爾先生。」鏡面中的艾拉斯卓慵懶地斜臥在躺椅上,挑起細長的眉máo:「其實,這場戰爭可以避免。」

「避免?」巫師皺起眉頭:「如何避免?」

「那位神官已經瘋狂了,蘭森德爾不再庇佑於她。」艾拉斯卓喝了一杯紅酒:「問題的關鍵是在那位國王身上,你應該有辦法降低他對你的敵意。」

「降低敵意?」巫師的眉máo抬得更高了一些。

「是的,比如焰匕。」

艾拉斯卓這句話一出口,巫師側後方的一片yin影就抖動了一下。

懷中的奧蕾塞斯『哇』一聲哭了出來,潘尼輕輕拍著襁褓,表情卻沒有絲毫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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