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聽見原地突然響起的聲音,陳銘猛地轉過身,看向一個角落。

在角落處,一個十分巨大的鐵籠在那裡擺著,此刻鐵籠的大半已經損毀。

透過微弱的螢光,陳銘勉強看清了其中存在的東西。

那是一個衣不遮體,看上去披頭散髮的老人,此刻一頭長髮垂下,渾身皮膚蒼白如屍體般,令人一眼望上去便感到驚悚。

最令人注目的,是他的四肢,此刻全部由一根又一根的鐵鏈釘在那裡,將他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根本無法動彈。

「嘿嘿」

聽見了陳銘的話語,那人慢慢抬起了頭,緩緩看向陳銘。

隨著之人抬頭,他身上的一頭長髮披散,露出了原本被長發遮著的一張猙獰臉龐。

「多好的小伙子啊」

他的臉色蒼白,像是許多年沒有見過陽光,一張臉龐醜陋而扭曲,看上去像是怪物的臉譜,令人望而作嘔。

此刻,望著站在外面的陳銘,他的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我敢打賭,你的年紀一定不超過十八歲,不然不會有這麼好聞的青春活力」

「你是誰?」

看著這人,陳銘皺起眉頭,看著他問道。

「我是誰?」老人嘿嘿冷笑:「如你所見,一個囚徒而已。」

「看出來了。」陳銘望了望對面手臂上盯著的幾條鎖鏈,點了點頭,隨後便直接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等等,你走什麼!」看著陳銘這一副乾淨果斷離開的模樣,老者愣了愣:「你不想知道怎麼離開?」

「我當然想。」走在狹長陰暗的過道上,陳銘腳步停下,轉身開口說道:「但我還不至於向一頭邪魅求證。」

如此前老者開口時所說的那般,眼前的老者雖然看上去模樣還算正常,但實際上卻是一頭貨真價實的邪魅。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陳銘的血液便開始不由自主的沸騰,身上的邪靈體自發復甦,將那種反饋傳來,告知了老者的身份。

「嘿嘿,那你就要失望了。」望著眼前的陳銘,老者哈哈一笑:「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陳銘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當年岳山祖師創立岳山派,其初衷便是鎮壓岳山古戰場。」

見陳銘搖頭,老者開口道:「眼前這片區域,便是當年被鎮壓的地方,也就是岳山古戰場的核心區域。」

「岳山古戰場」再次聽見這個名字,陳銘暗自皺了皺眉,但看著眼前的老人,還是開口問道:「那你為什麼在這?」

「我為什麼在這?」老人有些無奈的說道:「當然是被人鎮壓咯。」

「眼前這個地方,不僅鎮壓了當年的岳山古戰場,後面還陸續將一些新的邪魅押了進來,一起放到這個地方鎮壓,我就是這樣被關進來的。」

「你也是岳山弟子?」看著陳銘,老人繼續開口問道。

「岳山文院弟子,只讀書不練武,算是麼?」陳銘隨口回道。

「勉強算是吧。」老人搖了搖頭:「那按照輩分來說,我也算你的祖師了。」

「哦?」陳銘愣了愣:「您老貴姓?」

「免貴姓曾,單字一個歸。」老人笑了笑,隨後一雙眼睛打量著陳銘,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驚訝震驚的情緒。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聽見這個名字,陳銘的反應卻很平淡,臉上連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

「難道這麼多年下來,老夫當年的威名已經消失了?」

看著陳銘這幅表現,曾歸忍不住開口說道。

「或許吧,反正我也沒聽過這名字。」陳銘搖了搖頭,隨後開口問道:「好了,閒扯這麼久,該該告訴我怎麼出去了吧?」

「很簡單。」曾歸擺了擺手:「等當年岳山君的鎮封被打破,然後再走出去就行了。」

「這麼簡單?」陳銘愣了愣,對此有些意外。

「簡單麼?」曾歸臉上表情似笑非笑:「想要等岳山君的封鎮被打破,首先必須等岳山兵徹底復甦,從這封鎮中被抽離才行。」

「而等到岳山兵被抽離,你覺得我們還有活路?」

他指了指遠處那一片深邃的黑暗:「看見那邊了沒有,那邊關著的,全是歷年來抓到這的邪魅,其中大半都還活著,只是現在大多數被岳山兵壓制而已。」

「但是一旦岳山兵被抽離,這些邪魅就會盡數暴起,到時候恐怕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看著陳銘,他若有所指的說道:「小伙子,我看你這體質有點特別,特別容易招惹這些鬼東西,還是早做打算的好啊。」

話音落下,陳銘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從原地起身,靜靜思緒著。

眼前老者雖然看上去不算太正常,但所說的話應該還是有一點可信度。

如果真如對方所說,陳銘此刻的處境就極其尷尬。

身處於一堆邪魅的老巢中,想要出去的話,唯有岳山兵被拔出,此地的封鎮消失,但是一旦岳山兵被拔出,也就意味著這其中沉睡的邪魅即將復甦,到時候仍然只有死路一條。

這根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行了,別想了。」

望著陳銘,曾歸嘿嘿冷笑:「左右都是個死,與其到處瞎折騰,倒不如坐在這陪老夫聊聊天。」

「當然,如果可以,你臨死前,能不能把屍體借我用下。」

他頭向前探了探,用力聞了聞,臉上露出陶醉之色:「多好的血氣啊,還有你的體質,真令人開心。」

「再說吧。」陳銘從原地起身,聽見曾歸的話,倒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搖了搖頭道:「一具屍體而已,如果真到了哪一步,也不是不能考慮。」

他的這種反,倒是令眼前的曾歸愣了愣,隨後不由大笑:「有意思。」

「世人皆以屍體為重,哪怕死了,也不忘落葉歸根,你這小傢伙卻是洒脫,很合我胃口。」

他看著陳銘笑著:「如果不是在這碰上,我一定會收你做弟子。」

「廖贊了。」陳銘如此開口說道,隨後身影不變,繼續向前走去。

身後,看著陳銘的身影繼續向前,曾歸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點點滴滴的餘暉在眼前不斷閃爍,一陣陣的陰影向前侵襲而來。

伴隨著陳銘不斷向前走去,一個個巨大的鐵籠從前方出現,不斷映入陳銘眼中。

行走在其間,慢慢的,陳銘也發現了一些規律。

眼前這條長道上,越是向前行走,所出現的鐵籠就越是巨大,其中所關押著的東西體積也越是龐大。

甚至隨著陳銘的不斷向前,一些空著的鐵籠開始出現,令陳銘心中生出警惕。

鐵籠是空的,就意味著其中囚禁著的東西已經逃離了囚牢,此刻不知道去了何方。

或許在行走的路上,陳銘就會碰上其中逃離的邪魅。

心中抱著這種警惕,陳銘繼續向前走去。

踏踏踏

陰暗的空間之中,一陣陣輕微的腳步聲在其中顯得格外清晰。

沒有走過多久,一點淡淡的異樣在陳銘心頭滋生。

「這是」

他抬頭望去,只見在眼前,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那裡靜靜躺著。

那是個看上去年紀很小的小女孩,看上去年紀不超過十一二歲,一張小臉龐稚嫩而紅潤,此刻渾身沒有絲毫衣衫,就這麼靜靜躺在地上。

與陳銘過去見過的許多邪魅相比,眼前的小女孩從外表看上去與常人無異,此刻就這麼靜靜躺在地上,看上去楚楚可憐。

若是一個不明真相的人走到這裡,恐怕還真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了。

啊!!!

一枚黑金長刀猛然間破空,在下一刻,一陣尖銳的慘叫聲猛地在原地響徹。

被長刀砍在身上,小女孩的模樣瞬間大變,渾身上下一塊又一塊的紫色斑點出現,將她全身上下籠罩的密密麻麻,看上去紫黑一片,沒有絲毫此前小女孩模樣的可愛,只有一片猙獰恐怖。

一根根尖銳的白色骨刺從她的身軀上不斷刺出,密密麻麻形成一片白色的骨盾,似乎想要將那一把砍下的黑金長擋下。

但是下一刻,伴隨著一陣猛烈的勁風,小女孩動作頓時一頓,整個身形直接被長刀砍成兩半。

磅礴的混元勁氣呼嘯著衝出,在小女孩的身軀里橫衝直衝,直接將其屍骸震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紫色血肉,在原地鋪成厚厚一片。

看著腳底下這厚厚的一灘血肉,陳銘面無表情的收回長刀,隨後低頭看向身前。

伴隨著眼前的邪魅被斬殺,一陣暖流從他的身上涌過,隨後在眼前,源力介面上的數字快速上漲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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