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銀月掛上夜幕,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雪白的顏色。

陳銘從營帳里走出,正好望見周圍的幾個身影。

那看樣子同樣是準備搭這條車隊的遊客,也不知道是去些什麼地方。

站在營帳外,陳銘抬頭看了看。

遠處站著的,一共大概是五個人,其中兩男兩女,大概是兩對夫妻。

至於第五個,則是個看樣子不滿十歲的小姑娘,長相看上去挺可愛的,此刻見陳銘從裡面出來,正用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盯著陳銘,雙眸中滿是好奇。

遠處牽著女孩的年輕夫妻見此拉了拉她,其中那個看樣子十分年輕的婦人對著陳銘歉意一笑,看樣子很有禮數。

陳銘也對其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原地算上他大概是六個人,都是準備搭上車隊離開的人。

不過此刻除了他們這些客人之外,還有許多其餘人。

陳銘此刻便看見,一些壯漢身上帶著兵刃,此刻正在四處巡視,看那樣子,氣勢倒是很足。

「嗯?」

在原地站了一會,過了片刻,陳銘若有所覺,看向遠處。

那裡隱隱有種異響聲傳來,伴隨著一陣慘叫聲。

等到再過一會,又能聽見一陣令人膽寒的痛苦喊叫聲,遠遠傳了過來。

聽著這聲音,在場之中,除了陳銘之外,其餘幾人都微微變色,眼中閃過些畏懼。

「應該是劫匪在被處刑,或是哪家的奴僕又被人打死了。」

一旁,那個小女孩的父親,一個看上去帶著些病氣的青年人咳嗽一聲,聲音低沉的開口說道。

周圍的人也沒怎麼動。

這事在這附近太過常見,雖然今天這次比較滲人,但也不算什麼。

在場幾人,繼續在原地待了一會,等到夜色更加深沉之後,便各自進了營帳之中,各自休息了。

陳銘也是一樣。

不過與其他人相比,他顯得更加精神一些。

武者達到鍛體巔峰之後,每天所需要的睡眠時間就大大減少了,達到先天之後,天地之橋貫穿,甚至能以打坐靜立來代替睡眠。

所以,此刻陳銘並沒有睡,而是坐在營帳的大床內,雙目緊閉,手上不斷比划著。

他在修習兵陣之法。

從宋力手上獲得那些兵家戰陣之法後,這麼長的時間,他還沒有好好梳理過這些戰陣之法,正好趁著現在有時間好好看看。

這麼做也是為了省下一些源力。

直接用源力將戰陣之法提升上去了,簡單固然簡單,但那消耗也大。

他如今獲取源力的方式就這麼多,若是不論做什麼都要用源力來提升,那麼恐怕根本沒法走太遠。

到了如今,陳銘除了少數實在有必要的情況,才會直接用源力提升,尋常的武學法門,他已經基本依靠自己了。

好在,他如今已經度過當年那個基礎的積累階段,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之上了。

陳銘的悟性實際上並不差,在擁有了佛血洗鍊之後,根骨與資質也已然菲常人可比,再加上經過多次源力提升推演,所積攢下來的武道經驗與智慧。

以他如今的條件,不論學什麼東西,都是事半功倍,輕而易舉。

僅僅是半夜時間,他便將輕兵戰法領悟到更深一層。

「原來如此」

坐在床頭上,看著外面不知不覺已經蒙蒙亮的天色,陳銘若有所思「所謂的兵家戰法,實際上便是通過種種特殊方式,使士卒將士可以彼此聯繫,最終達到形成一個整體的結果。」

「而兵家戰將,便是這其中的核心,也是這聯繫的絕對中心。」

「理論上來說,手底下掌握的士卒越多,戰陣最終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就會越強。」

「只是兵家戰將能力所限,因而往往有自己的極限,無法駕馭太多。」

從床頭上起身,陳銘一夜未眠,但此刻卻顯得精神換髮,雙眸明亮「能夠駕馭萬人精兵的戰將,就已經是絕世戰將了,哪怕找遍整個高域都未必有幾個,至於更進一步的,更僅僅只是個傳說。」

「真是令人嚮往。」

他深深一嘆,這一刻心中有些嚮往,忍不住想要去統領大軍,與那些名將去廝殺。

兵家戰陣之道,唯有在軍陣廝殺之中才能進步升華,若是獨自一人研究,只能是事倍功半。

「只可惜,時間已然不多,只能回到大乾之後,再想辦法了。」

向著大乾世界的情況,他笑了笑。

大乾世界,皇朝力量雖強,但卻並無這等縱橫他天下的兵家戰陣之道。

若能回到大乾,以大乾之力操練軍陣,必可成為自身一張底牌。

一年至此,陳銘心中念頭通達,轉身望向遠處。

此刻天已微明,外界陣陣聲音明亮,點點晨曦漸漸起伏,慢慢浮現在眼前。

望著這幕,陳銘笑了笑,享受著這得來不易的平靜。

時間就這麼慢慢過去了。

在第七天的時候,陳銘看見趙歇滿臉愁容的從城裡回來,宣布整隻部落啟辰離開。

很快,這支隊伍踏上遙遠的旅程,慢慢向著遠處走去。

時間緩緩流逝,慢慢的,時間過去,到了半個月後。

「天火之國,傳聞乃上古天火氏所建,傳承了上古神民之血,但凡王族降生,都有莫大偉力。」

孤獨的馬車上,陳銘穿著一身白袖長袍,整個人雖然身材雄偉異常,但此刻卻顯得格外平和。

在他一旁,一個穿著青袍的青年手上捧著一卷書,看著陳銘如此開口說著。

青年看上去年紀不大,應該也是三十餘歲,正是大好年華,只是卻顯得格外虛弱,一張臉龐看上去十分蒼白,沒有絲毫血色。

「關於天火之國,我也只知道這麼多了,再多也不知曉。」

望著陳銘,青年搖了搖頭,如此開口說道。

「王兄能知道這麼多事,當真是見多識廣。」

青年身前,陳銘笑了笑,如此開口說道。

「只是平時看的雜書多了一些罷了。」

青年笑了笑,隨後說道「不過,關於天火之國的消息,外界的確所知寥寥。」

「此國位於天州之北,世代隱於其中,能夠獲得其中消息的人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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