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子沐言,為何會長上元魔宗……」

陳銘沉默了片刻,隨後繼續開口問道。

「這種事情,哪裡需要什麼理由……」

對面的青年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那魔子沐言素來霸道,唯我獨尊,但凡是不臣服於其的魔門之人,此刻都已被其所滅……」

「其手段殘暴異常,一人違逆,滿門都要被其所屠滅,其在這數十年間縱橫,一路走來不知滅了多少聖地……」

他輕聲感嘆道,儘管身為魔門中人,但對於沐言的手段同樣感到一陣心驚:「這次他找上了元魔宗,其目的多半也是一般,妄圖使元魔宗臣服於其罷了……」

「元魔宗不服,他便親自來此,挑戰元魔宗主,便是如此了……」

「這一戰,元魔宗主凶多吉少……」

他搖了搖頭,看著外界的那密密麻麻的身影,有些感嘆的開口說道:「你看這裡那麼多人,都是為什麼來的?」

「還不就是因為覺得元魔宗難逃覆滅結局,因而特地趕來,想要看看能不能打點秋風什麼的……」

「畢竟魔子沐言可以將元魔宗給屠滅,但元魔宗中所留下的一些東西卻是搬不走的。」

「說句不好聽的,對於那等人物而言,他隨手丟下的一些東西,對於我的而言都是難得的珍寶……」

「這裡會聚集出如此多人影,也就一點不意外了。」

他深深的嘆息,這一刻看上去有些感慨。

陳銘也有些沉默,了解到魔子沐言的手段之後,這一刻也有些嘆息。

魔門中人,便是如此。

唯我獨尊這一個簡單的詞語之下,所蘊含的是一片片的屍山屍海。

魔子沐言這一路走來,所造成的殺戮不知道有多少,沿路走來所破滅的宗門,所屠殺的魔門中人,比這些年來正道所殺的還要更多。

眼前他來到元洲,所為的也不絕是單單過來遊覽,而是針對性的前來,妄圖一統整個元洲魔門,成為魔門共主。

可以說,這一次若非陳銘來此,恐怕元魔宗的結局已經可以註定了。

面對這一位上古時期便縱橫天地的魔子,元魔宗內的人絕不是其對手,會被其乾淨利落的擊敗。

最後的下場不是臣服,便是被其屠滅,連一點殘餘都不會留下來。

其最後的遺蹟也會被戰場這些魔門中人所掠奪,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

世間有些事情就是如此殘酷。

在眼前,望著眼前的青年,陳銘隨手將幾枚原石丟到對方手上,隨後繼續開口,詢問一些其他問題。

眼前青年看上去消息十分靈通,在這個地方也不知道待了多久,不論陳銘問的問題多麼刁鑽,他都可以十分輕易的回應,給陳銘一個滿意的答覆。

在這一番詢問之中,對於那一位魔子,陳銘心中也大概有了一個輪廓。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野心勃勃,唯我獨尊的人物。

其在上古年間便已經是世間公認的魔子,隱隱之間有成為魔門共主的趨勢,乃是當世頂尖的天驕,不論是資質實力還是天賦都令人無法想像,達到了一種讓人窒息的境界。

根據其幾次出手的經歷來看,這一位魔子的實力絕不會遜色於傳說之境。

甚至很可能,已經是傳說巔峰的層次了。

傳說巔峰,這等層次與陳銘此刻相當,理論上來講與陳銘站立在同一個水平線上,足以對陳銘造成威脅。

不過對此陳銘心中無悲無喜,有的只是一片純粹的平靜,並沒有感到什麼。

在問完了自己想問的之後,他丟下幾枚原石,交給了眼前的青年,終於轉身離開。

一道氣息猛的從遠處升起。

淡淡的魔氣不斷升騰,在這一刻,一陣朦朧的武道領域在舒展,籠罩了方圓數千里的地域。

方圓數千里天地的元氣在沸騰,淡淡的魔氣逐漸浮現在四周,向著四周源源不斷擴散而去。

一股唯我獨尊,霸道絕倫的武道領域舒展而開,隱隱約約之間能夠聽見一道道嘶吼聲,像是遠古時的神魔在嘶吼,在此刻發出一陣陣的吶喊。

如神魔蒞臨。

陳銘身軀頓了頓,臉色平靜,轉身向遠處望去。

在他的視線注視之下,在遠方,一道身影緩緩出現。

那個身影穿著一身黑袍,面容籠罩在一片霧氣之中,顯得有些朦朧,無法徹底看清,只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一種未必恐怖的氣息,如同是一尊神魔降臨,這一刻來到世間,釋放出自己的威嚴。

他從遠處而來,身上的黑色長袍隨風輕舞,腳下所坐著的是一頭黑色的巨象。

巨象是黑色的,其身軀龐大,一眼望去足足有十幾米高大,一雙眼眸透著血色,身上同樣帶著一股與那身影一般的魔氣,僅僅只是佇立在大地上,渾身上下的那一股濃厚血氣透發,隱隱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一道天柱,令四方為之驚駭。

毫無疑問,哪怕忽略巨像背後的那一道身影,僅僅是這一頭巨像就無比的恐怖,足以堪比一位尊者。

而一位尊者,在此刻的玄界之間,已經是聖地聖主才能具備的的實力。

一位聖主級別的巨像在對方這裡僅僅只能成為一條坐騎。

這從側面襯託了對方的恐怖,一身實力如淵似海,絕對達到了一個令人驚駭的層次,乃是不世的大敵。

陳銘臉色平靜,佇立在原地,望向遠處,打量著那一道身影,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氣息,這一刻沒有開口,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在他的身後,張三李與鳳舞兩人這一刻都沉默了,感受著遠處那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這一刻渾身上下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

那是生命本質的差距。

他們兩人此刻儘管已經經歷了一次次的蛻變,早已非過去所能夠相比,但與前方的那一個偉岸男子比起來,差距還是太過明顯了,根本不是對手。

若是讓他們站在那個男子身前,恐怕用不著對方出手,僅僅是那一頭巨象就足以讓他們兩人飲恨,根本不是對手。

當然,會有這種結果,也並不能怪他們。

與前方的那一道身影相比,他們修行的年歲還是太過於短暫了。

魔子沐言,其成名在上古年間,在上古年間縱橫,乃是亂魔那一輩的人物。

對方在上古年間便已經開始活躍,到了如今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的歲月,一身實力能夠有如此強大,十分合理。

與其相比起來,張三李與鳳舞兩人的修行歲月還不到對方的零頭,此刻會有如此的差距,不足為奇。

「他的實力又變得強大了……」

腦海中,亂魔感嘆的聲音響起,這一刻有些嘆息。

他有些嘆息,感受著遠方魔子沐言身上的氣息,這一刻言語中有些凝重:「身與意合,一舉一動之間牽引武道領域,這是傳說的境界……」

「他此刻已經晉升傳說了,而且恐怕已經抵達了傳說的頂點,只差最後一步,便可以邁出那最後一點距離,進入下一個層次了……」

「你有把握嗎……」

他在陳銘的身軀之內,感受著遠處那一尊身影身上傳出的氣息,不由如此開口問道。

聽著腦海中亂魔的話,對於他的話語,陳銘並沒有回話,臉色平靜的望著遠處走來的那一道身影,沒有開口,只是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來到了這個地方之後,還需要過一段時間對方才會趕來,卻沒想到他前腳剛到,後腳對方也到了。

這倒是省下了他的一些功夫,免去了一些等待的時間。

「魔子到了……」

一旁,望著遠處迎面走來的那一道身影,感受著那一道身影身上傳出的滾滾魔氣,還有那種滔天的氣魄,陳銘一旁的青年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刻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看上去沒有絲毫血色。

「竟然這個時候就到了……」

他望著遠處走來的魔子沐言,這一刻臉色蒼白,站在陳銘的身旁開口說道:「魔子沐言與元魔宗主約戰的時間並不是現在,而是好幾日之後……」

「他現在就到了這裡,顯然是特地來堵住了元魔宗的去路,讓其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我沒有猜錯,此刻元魔宗上下離開的道路已經全部被堵死了,沒有任何縫隙留下……」

「他這是在逼元魔宗主出面與他進行一戰,不留下絲毫的餘地……」

青年深深嘆了口氣,這一刻臉色有些蒼白,一下子猜出了魔子沐言的想法。

心狠手辣。

此前的時候,聽著青年的講述,陳銘便已經明白了這一位魔子的形式作風。

這一位魔子絕對是心狠手辣的主,這一點在此前早已經展現的淋漓盡致,被當世所有人知曉。

他不動則已,一旦行動必然是石破天驚,讓所有人都感到驚駭,足以讓其敵人為之窒息,不會留下一點餘地。

如今距離約戰的時間還有數日,他卻提前趕了過來,很顯然是怕元魔宗上下的人提前潛逃,不按照約定與他出來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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