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我有三劍,可敗陽神!

「原來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慧禪眼中的殺機更加強烈,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關在師弟房間中的佛母,李道玄這次來白馬寺,恐怕不只是救弟子那麼簡單。

他真正的目的是阻止佛祖的誕生!

一念及此,慧禪便知道今日絕對不能讓李道玄活著走出白馬寺。

吼!

在他的法力加持下,九條火龍威勢大增,身上的火焰一下子澎湃了數倍,簡直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

李道玄並起劍指,虛空一點,道:「劍一,赤霄。」

鏘!

一道赤色劍光從匣中飛出,鏗鏘劍鳴久久迴蕩在白馬寺的上空,好似天地間的第一道春雷,石破天驚,氣貫長虹。

赤霄劍劈開熊熊烈焰,以雷霆之勢刺進了一頭火龍的口中,鋒銳的劍氣貫穿龍軀,最後從尾部衝出,劍氣沒有絲毫衰減,反而愈發璀璨。

火龍發出一聲悲鳴,而後四分五裂,化作一道道火星墜落,變成一塊塊粉碎的佛珠。

下品靈寶,赤霄劍!

在吸收了無支祁的大量精血後,它已脫胎換骨,從上品法寶蛻變為了下品靈寶,有了一次質的飛躍。

赤霄劍的特點在於兩個字,一個是快,一個是利,在晉級之後,這兩個特點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速度和鋒利達到了一種近乎恐怖的程度,才能如此輕鬆地一劍斬火龍。

星辰占寶劍,雷雨化龍梭!

赤霄劍的速度之快,就連陰神境的修士都難以看清其軌跡,縱然運轉法眼,也只能勉強看到模糊的劍影。

嗖!嗖!嗖!

又是三道快如閃電的劍光閃過,赤芒縱貫天地,廓清八方,又將三頭火龍斬成粉碎,同樣是下品靈寶,九龍佛火珠在和赤霄劍的交鋒中落於了絕對的下風。

吼!

慧禪不愧是威震洛陽幾十年的陽神大能,他已看出赤霄劍鋒芒太盛,沒有硬抗,而是操縱著剩下的五頭火龍避開鋒芒,不顧一切地朝著李道玄咬去。

大有破釜沉舟、斬將奪旗之志。

面對如此強勢和彪悍的打法,李道玄不慌不忙,劍指再次一點,道:「劍二,白龍。」

滄啷一聲劍鳴!

一道雪白無暇的劍光沖霄而起,宛如一頭冰雕的白龍。

周圍的溫度迅速降了下來,士兵們剛剛還額頭冒汗,現在卻直打寒顫,明明頭頂艷陽高照,自身卻如至冰窟。

面對來勢洶洶的五條火龍,白龍劍分化出無數薄如蟬翼的劍絲,深深刺入那五條火龍的體內,任憑烈焰滔滔而巋然不動。

好似一張巨大的蛛網,而那五條火龍就是落入網中的飛蟲,不管如何掙扎咆哮,都難以掙脫白龍劍的束縛。

寒氣洶湧,滔滔不絕。

只是數個呼吸的功夫,那五條火龍就煙消雲散,化為了五顆結著冰霜的佛珠。

面對赤霄、白龍二劍的絕世鋒芒,九龍佛火珠土崩瓦解,元氣大傷,就算不淪為廢品,恐怕也要跌落靈寶層次了。

「好啊!」

「國師威武!」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旁觀的不良人們眼中激動不已,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們身為修行之人,才能真正看出國師有多厲害。

那九龍佛火珠乃是上一代白馬寺住持的本命法寶,慧禪又以自身法力蘊養多年,威力驚人,是佛門重寶。

九條火龍中的任意一條,都能輕鬆團滅他們這些不良人,然而卻擋不住國師兩劍!

他們萬分激動,望著李道玄的身影有著毫不掩飾的崇拜之色。

多少年了,他們不良人終於等來了一位天下無雙的領袖,等來了一位驚才絕艷的蓋世人物!

「頭,真痛快,以往咱們上書參白馬寺,都石沉大海,朝廷曾經忌憚慧禪,現在好了,有了國師,咱們誰都不怕了!」

「是呀,以前慧禪仗著自己修為高深,視朝廷如無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洛陽是他的呢!」

「哈哈,九龍佛火珠被廢,真是大快人心,國師真不愧是我最崇敬的人,剛入陽神就能將慧禪打成這樣……」

聽到他們對師父的讚嘆,長樂心裡像抹了蜜一樣高興,她驕傲道:「我師父可是當世劍仙,他匣中可不止兩柄劍哦!」

……

李道玄望著赤霄和白龍二劍,微微點了點頭,心裡對它們的威力很滿意。

兩劍都成功晉升為下品靈寶,赤霄劍強化了速度和鋒利,而白龍劍則是多了冰凍的能力,凡是被它斬過的東西,都會被凍成冰雕。

有此二劍,他日後行走天下,恐怕要奪了許前輩的劍仙名頭了……

「唵嘛呢叭咪吽!」

佛珠被廢,慧禪雖然心疼卻並無懼色,他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佛門六字真言。

梵音響徹九天,無量佛光綻放,好似天上的太陽落到了白馬寺中,讓人難以直視,宛若神明。

在璀璨的佛光中,慧禪雙手合十,腦後甚至生出了七彩光暈,仿佛從壁畫中走出的羅漢佛陀,禪意深遠,佛光普照。

六字真言,又稱六字大明咒,六字箴言,源於梵文,為古佛之語,傳聞念誦此咒,可獲得諸佛無盡之加持。

慧禪從小就修煉六字真言,浸淫一甲子,早已修至爐火純青的化境,如今念誦此咒,真仿佛羅漢上身,菩薩降世,法力瞬間暴漲了數倍!

轟隆!

一道由佛光凝聚的掌印自九天而落,掌心流轉著一個金色的卍字,好似佛祖垂下手掌,來到人間降魔。

這樣恐怖的威勢瞬間便讓不良人們面色大變,就連那些軍紀嚴明的士兵也露出震驚之色,看著那如山似岳的佛手,懷疑這真是凡人能擁有的力量?

李道玄也露出幾分凝重。

這慧禪有些門道,在陽神境中足以稱得上是佼佼者,讓他也感受了壓力,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當然,這也讓李道玄心中戰意沸騰。

自從踏入陽神境後,他還沒有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遇到的敵人要麼是不堪一擊,要麼是像師姐那樣的變態,讓人完全絕望。

慧禪是個非常好的對手,是個能讓他全力以赴,測試一下自身極限的對手。

李道玄伸出手,龍吟劍匣中飛出一道漆黑如墨的重劍,落於他的掌心。

劍未開鋒,卻厚重如淵,沉穩如岳,經流年而不腐,遇風雨而不銹,遭雷霆而無恙,置烈火而不動。

中品靈寶,巨闕劍!

天下無雙之重劍!

李道玄舉起巨闕劍,它似乎更重了,即便身為劍主,都感到手腕一沉,腳下大地寸寸裂開。

一劍刺出,地裂山崩。

天地之間浮現出大浪虛影,濤聲不絕,海上隱約出現五嶽之影,猶如霧裡仙山,海市蜃樓。

在吸收了無支祁的大量精血後,巨闕劍成功晉升,以往它出劍之時,會有五嶽虛影相隨,如今更是多了萬裏海浪,驚濤拍岸,席捲天地。

嘩啦!

在呼嘯的海浪聲中,巨闕劍震碎了那巨大的佛手,而後勢若破竹,化為一柄擎天撼地的巨大重劍,向著露出震驚之色的慧禪斬去。

慧禪的雙手幾乎變成了金色,朝著巨闕劍抓去。

這是佛門金身,號稱金剛不壞,堅如磐石,不過他只修成了雙手,若是遍及身體所有部位,就能去渡雷劫成就羅漢果位了。

鐺!!!

隨著一聲巨響,如金鐘貫耳,無形的氣浪向四周擴散,就連身披重甲的士兵都差點摔倒,人仰馬翻。

陽光下,無數人都看到了令他們震驚的一幕。

只見慧禪的身影如炮彈般向後飛去,先是撞碎了大雄寶殿的牆壁,而後又撞碎了第二面、第三面、第四面牆壁。

直到第九面牆壁時,他才堪堪停下。

嘩啦!

殿宇倒塌,樑柱斷絕,碎石和瓦礫濺的到處都是,白馬寺中塵土飛揚,一片狼藉。

「住持!!!」

白馬寺的和尚們悲憤不已,他們眼中天下無敵的住持竟然敗了?

李道玄不是才陽神初期嗎?他憑什麼能打贏住持?

住持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也是白馬寺最大的底氣,如果連住持都敗了,那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次巨大的精神打擊。

李道玄手捏劍訣,赤白黑三道劍光交織纏繞,飛回了龍吟劍匣中。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剛剛那一劍,除了番天印、瘟疫鍾、繡花針等底牌外,他幾乎用出了目前最強的手段,不平劍意、金匣養劍術、玄冥真水……

諸多神通,再加上中品靈寶的巨闕劍,消耗了近三成法力,才終於擊敗了了慧禪。

這就意味著,他在陽神境中,確實有著傲視同階的資本,放眼天下,可能也唯有像老爺子那樣活了一百多歲的絕頂陽神才能勝過自己。

當然,李道玄現在才只是陽神初期,在渡劫成仙之前,他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就在他思慮之時,一道身影突然跳出了廢墟,身上的袈裟如布條一般耷拉著,露出古銅色的精悍肌肉。

「是住持!」

「太好了,住持還沒有敗!」

白馬寺的和尚們眼中再次燃起希望之色。

「阿彌陀佛!」

慧禪雙手合十,但手掌上深可見骨的劍痕卻讓他眉頭微皺,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他望著李道玄,之前的輕視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凝重和忌憚。

「老衲本以為你是靠著四聖大陣才僥倖成名的,但如今看來,施主確實是千年不遇之奇才,老衲苦修九十載,卻不敵你弱冠之齡,慚愧!」

慧禪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從小就有天才之名,是佛門中最頂尖的人物,但面對李道玄,他竟生出了一種挫敗感。

也許當年他的師兄師弟在面對他時,便是這種感覺吧。

慧禪知道,他已經敗了,無可爭議地敗了,因為六字真言已經是他自身所擁有的最強神通。

「你這和尚雖然脾氣犟了點,倒也還算坦誠。」

李道玄淡淡道。

慧禪搖搖頭,道:「老衲不如你,但你殺我師弟,辱我佛門,覬覦佛祖,老衲不能坐視不管,就算勝之不武,也要殺你。」

李道玄微微挑眉,道:「是鎮妖塔?」

白馬寺有一至寶,名為鎮妖塔,唯有歷代住持方能執掌,那件重寶就掌握在慧禪的手中,也許這就是他的底氣?

慧禪卻搖了搖頭,他一把撕下自己上身那破破爛爛的袈裟,露出精悍的身軀。

雖是耄耋之齡,但胸肌發達,肌肉虯結,八塊腹肌如刀削斧劈,洋溢著陽剛和力量之美,就算是二十多歲的青壯看到,恐怕也要自慚形穢。

不過在他魁梧剽悍的身軀上,有著一道蜿蜒的傷疤,從左胸一直蔓延到肚臍。

李道玄的目光在他的傷疤上微微一頓。

「大業七年,一頭陽神中期的黑熊精闖進洛陽,毀壞房屋無數,許多百姓因此殉難,當時便是你將其引出洛陽城,浴血斬妖,這個傷疤,便是那時候留的?」

李道玄回想起自己在長安時看到的資料,身為蟄龍魁首,自然要對天下的陽神修士都要有所了解。

在朝廷的案卷中,慧禪便是在與黑熊精一戰後名震天下,力斬陽神中期的大妖,讓當時的隋煬帝都對其稱讚有加。

慧禪冷哼一聲,道:「是又如何,都說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老衲今日便見識到了,若沒有我慧禪,今日之洛陽,恐怕早已是人間地獄!」

李道玄搖頭嘆道:「昔日百姓奉你為神仙,就算自己吃不飽肚子,也要來白馬寺獻上幾炷香,但現在呢,偌大的白馬寺,往來熙熙,幾無白丁,金碧輝煌,不知搜掛了多少民脂民膏!」

「廢話少說,再戰!」

慧禪手掌一翻,多了一顆古樸無華的黑色石頭,他雙掌合十,將那塊看似平平無奇的石頭夾在掌心。

「白馬寺第九代住持,恭請聖僧舍利!」

話音剛落,那塊黝黑的石頭驟然綻放出奪目的金光,而後如液體一般順著慧禪的手流淌全身,將每一寸肌膚都染成了金色,流轉著璀璨的佛光。

聖僧鳩摩羅什之舍利!

轟!

慧禪周圍的碎石瓦礫一瞬間化為齏粉,腳下的大地也在其強大的氣勢下寸寸龜裂,並不斷向外蔓延。

土地公似是想到了,面色大變,朝著李道玄大聲喊道:「國師小心,白馬寺中一直供奉著鳩摩羅什的舌舍利,據說其中蘊含著鳩摩羅什最為精純的佛力,慧禪是想藉助舍利煉成佛門金身,您快阻止他!」

慧禪猛地睜開雙眼,就連瞳孔都變成了最純正的金色,仿佛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晚了!」

聲如雷音,震盪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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