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島上面,確有極多毒蛇。

江陵才一下船,就在那石縫裡看到七八條蛇交纏在一起。

甚至周圍的樹上、岩石上,隔那麼幾步,都能輕易見到。

按說這個時節,毒蛇應在冬眠之中。

可這海外島嶼,溫度適宜,毒蛇也早就出來活動了。

這島說大不大,可說小,卻也不小。

入島後,江陵左右尋了好幾里,也沒瞧見那些船工位置。

當他落在一枯木上,這樹上盤著條三色毒蛇,正朝他吐著信子。

「可有見到有人從這經過?」

江陵忽朝它問。

那毒蛇吐了兩下信子後,居然還真似聽懂了他的話,蛇頭輕點,以做回應。

見它回應,江陵又道:「可否與我帶個路?」

毒蛇略一猶豫,然後飛快地就從枯木上滑落下去。

到了地上,它鑽進了枯葉里,oo@@地就往叢林裡溜去。

十幾丈後,它回頭來,看了江陵一眼。

看樣子,是示意江陵跟來便是。

江陵步履如風,這叢林茂盛無路,他就直接在樹尖兒上,踏葉而行。

跟著毒蛇在叢林裡穿梭了三四里,到一懸崖邊,它腦袋向外張望,意有所指。

江陵來到懸崖,向下望去,也終於是看到了那些船工的位置了。

――此時的船工們都躲在礁石後面,默不發聲,在守株待兔。

「你可知,他們在作甚?」江陵又問那毒蛇。

毒蛇只會吐信,不會言語,聽著他的話,只歪了歪頭。

「我倒是忘了你還未通靈,無法言語。也罷,多謝你的帶路了。」

手一拋,他丟去一枚肉塊。乃是方才晚餐所食之燒鵝。

毒蛇張口吞下,滿意地就溜著尾巴,鑽進枯葉里,就走掉了。

江陵就坐在懸崖上,遠遠看著下面的動靜。

小半個時辰里,那些船工一動不動,就跟在礁石後面睡著了一般。

又過得一會兒之後,

一石縫裡,開始有古怪的音律在傳出來。

江陵循聲看去,竟是看到那兩個只穿著褲衩的男子,恰是躲在那石縫裡。

他們口裡含著綠色的樹皮做的哨子,吹奏著一種類似東南小調的曲兒。

江陵很覺奇怪,

在這樣的地方,

這樣的時間,

他們吹曲,給誰聽呢?

又是接連兩個時辰過去,海上除了風浪嘩嘯之外,動靜全無。

那哥倆,相互接力,曲子倒是一秒也未停下。

這個時候,也已接近午夜子時了。

月入中天,島上潮水也漫上七分。

船工們所藏匿的地方,此時也剛剛好是接近浪角。

就在江陵覺得無趣,想要回船艙去的時候,

忽然之間,那大海之上,竟也有一種奇怪的調子響了起來。

似豚音悠揚,

又似女孩兒在漁歌晚唱。

總之,那聲音動聽,十分悅耳。

但,只有一聲。

一聲落,再無迴響。

可下面的船工們,在聽到這個聲音後,一個個人的臉上皆興奮了起來。

便是那兩個只穿褲衩的男子,也更有了吹曲的勁兒。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

海上風浪驟熄,變得風平浪靜。

一種悅耳的聲音,也再次響徹夜空。

此時,那兩個吹曲的人,開始放低了聲音,

也放慢了節奏。

過了片刻,那悠揚悅耳的聲音,忽然也在靠近岸邊的位置,鳴唱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石縫裡吹曲的那兩人大聲朝外面喊了起來:「動手,快!」

十多個船工,加上段家的一些家僕,合起來有二十三四人。

他們聽到號令,立刻就抓起了一條繩索。

隨著繩索一拉緊,

外灘的位置,悠揚的聲音忽然變成了驚慌的聲音。

有一物,撲進水裡就要跳走。

可是船工們早在這裡做了布置,那繩索接連的,正是白日裡他們準備好的巨大漁網。

漁網早就在海岸線邊布置好了,

隨著他們繩索拉起,那海岸線附近,就是天羅地網。

目標一旦入內,那是不可能再逃掉。

江陵遠遠看著,此時也終瞧出了個端倪來。

雙目窺破夜色,直直朝那海灘望去,赫然是看到一條人魚在漁網裡翻騰著。

那人魚,有著人的上半身,魚的下半身。

她驚恐地往深水區鑽去,但漁網的束縛,讓她根本掙脫不得。

「快拉,把漁網拉回來!今晚運氣好,只要抓住它,你們就立功了。」

江陵看得目不轉睛,心中驚訝至極。

人魚?

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這種生物?

而且此時漁網中的那條人魚,是個女性人魚。

她肌膚光潔,穌胸高挺,還有著一頭烏黑長發。

『也是,連走蛟我都親眼見過,有人魚,自然也不稀奇了。』

『只是,他們這些人,要抓那人魚做什麼?』

二十三四個人齊心合力之下,一條人魚的力量,根本不起作用。很快,那漁網就被收攏,要被拉到沙灘上來。

有段家僕人,更是拿著尖銳的飛叉,就跑了出去,生怕人魚跑掉,想要將它先插住再說。

他們一現身,人魚見了,更是驚慌,掙扎得更加兇猛。

她以尖銳的牙齒撕咬著漁網,

奈何南江縣生產的漁網的確質量上佳,她的一番撕咬,竟未能及時咬斷。

呼呼呼~~~~

段家的家僕們手裡的飛叉已經脫手飛去。

一條條對準了女性人魚。

看他們的樣子,是不打算活捉的,哪怕是死了也不要緊,他們要的,只是人魚的身體。

人魚拚命掙扎,

飛叉數量極多,連續飛射過來,終是有兩根刺穿了她的身體。

使得那殷紅的血液很快就染紅了一大片的海水。

段家的家僕興奮的喊著:「中了,我刺中它了。」

「這次終於成功了,快上!」

他們快步跑去,要撲向人魚。

然而,剛剛的飛叉卻也射斷了一條漁網繩索。

女性人魚在短暫的不動之後,忽然朝准那條裂縫就撕開了一個窟窿,身子一鑽,就沒入了海水之中。

溜出去了。

其他人拉緊繩索,突然一松,感覺到漁網變空了。

那兩個穿褲衩的人,匆匆跑來,看著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了,忍不住就怒罵道:「你們這些敗家子,急什麼?這下讓它跑了,剛剛若是再拉上來一點再動手,不就萬無一失了嗎?」

段家的僕人也只是想在段大官人面前表現而已,被這一罵,都覺愧然。

這下立功不成,回去反而要被責備。

另一個穿褲衩的看著血腥的海水,忽道:「算了,別罵了,那人魚中了兩叉,受了重傷,定是跑不遠的,也不敢往深海里去的。

咱們快點分開,循著海島線,四處找找。興許還能找到它!」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uu看書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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