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姑娘?」

朱孝廉哈哈一笑,然後目光頗有深意:「江兄先是得了晴霜姑娘青睞,如今又惦記上了妙玉姑娘。這太貪心可是不好,都說京城裡琴有晴霜,舞有妙玉。那晴霜姑娘為了江兄,已從良戶,江兄好歹也得給我們留上一個才是。」

江陵:「朱兄說笑了。」

朱孝廉玩笑說罷,也正色起來:「妙玉姑娘倒是在,只是昨晚跳舞之時,扭傷了腳。如今,輕易怕是見不得她。」

「傷了腳?」

「是啊,昨日考試結束,眾考生齊聚於此吟詩作對,好不暢快。那妙玉姑娘也是女中豪傑,與其他女子的矜持含蓄不同,她平易近人,到興致高處,便以舞相助。

江兄昨晚未來,倒是失了眼福。妙玉姑娘那舞姿,當真是傾國傾城,我方才在夢裡,還又逡巡了數遍。真是意猶未盡吶。」

妙玉的性格,確是比晴霜要外向一些。

兩女相比較,大多數人,應是喜歡妙玉的外向合群。

晴霜的性格,也註定了不太適合這種風月場所。

「若要見她,該找何人通報?」

朱孝廉:「若是江兄不急,或許到晚上,妙玉姑娘應該還會現身。可若是此時想見,大抵是不能了。她的侍女就在那邊船上,這邊有可以滑動的燈籠,倘若江兄有出彩的詩句,倒是可以書寫下來,放入燈籠之中,擊缶三聲,侍女聽到聲音,會將詩句收去。之後,能不能得到妙玉姑娘相見,那就要看個人造化了。」

「原來如此。」

江陵聽完,也就從一旁桌上將散落的紙筆撿起,添了點墨,就在白紙上畫了個鳳形玉墜的圖形,然後留了署名。

他將這畫塞入一個燈籠里,在旁擊缶三聲,果然那燈籠忽然滑動起來,到了江中船上。

一位紫裙侍女,拿了燈籠里的畫,就轉身入了花船里。

朱孝廉看得一笑:「江兄,你就畫了這個?」

江陵所畫,也非是什麼造詣之作,看起來也就是隨意畫的一塗鴉而已。

朱孝廉一臉認真道:「不是我要貶低江兄你,昨晚數十個學子,詩歌畫作都獻了一遍,沒一個人能得妙玉姑娘青睞。

妙玉姑娘雖是以舞而出名,但她可同樣也是才情絕佳的女子,非是拿出文采斐然、畫技高卓之作,那是萬萬打動不了她的心的。」

正常來說,任何一個花魁,都不會輕易邀請一個男子上她的船去。

除非這個男子,名頭極盛,如此亦可互相成就。

此外,那就是除非寫出了傳世之作,要不然,輕易讓男子上了她的船,她的價值,也將就此而折了。

也就在朱孝廉搖頭做罷的時候,

忽然,江中那花船上,傳來紫裙侍女的聲音:「哪位是江陵江公子,我家小姐船上相候,還請公子且上船來。」

朱孝廉哈哈一笑:「我就說吧,鐵定是不……」

話沒說完,他表情一愣,看向江陵:「她……說最後一句說的什麼來著?」

江陵微微一笑,只朝對面船上喊道:「我這就過來?」

紫裙侍女笑而頷首:「我家小姐正在房中相候,公子請過來。」

江陵起身而動,踏上一竹排,便劃向了妙玉的花船。

朱孝廉一臉呆滯,訥訥地望著江陵上了船,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妙玉的船上,花香濃郁,七八盆茶花,如今開得正是艷麗,香氣襲人。

江陵上得花船,那紫裙侍女就引他入內。

到房中,但覺布置華麗,用度精緻。

妙玉坐在床上,甜笑相迎:「不知公子今日要來,倒是有失遠迎了,只是小女子昨晚扭傷了腳,卻是不好跟公子行禮了。」

江陵:「妙玉姑娘不必那麼客氣。」

妙玉與侍女揮手,示意讓她下去。

待侍女走後,她才笑著又道:「公子今日來,小女子怕是獻不得舞了,但小女子聽聞公子音律一絕,今日倒是可以跟公子討教一下音律。」

江陵:「今日就不談音律了罷。」

他走向床邊。

妙玉臉頰一紅,見他舉動,心說,原來江公子這麼心急的嘛!?

江陵到床邊,便用手撫摸在她的腳上。

妙玉羞難自已,這到底是白天,貝齒含唇:「公子……可……可否等到晚上,白天……終是難為情呢。」

江陵見她腳上裹著紗布,「何用等到晚上?」

說著,便將她的腳上紗布給拆卸下來。

妙玉只得微微一嘆,然後就閉上眼來,躺了下去,緊張道:「那……就且請公子憐惜妙玉了。」

江陵只抓著她的傷腳,揉捏了兩下,一道陰性靈力注入其中,便將那紅腫之處給消散了下去。

「沒傷到骨頭,只扭到筋脈而已,我已給你消腫化瘀,你再歇個兩天,大抵也就無礙了。」

妙玉聞言又睜開眼來,見江陵將她的腳又放回床上,而他也退回到了桌邊去。

「公子……公子只……只是給妙玉治傷嗎?」

話一出口,她也忽然想起,那日在晴霜家裡與之交談,也從晴霜口中得知江陵會岐黃之術。

此時,一想到自己剛才那羞人言論,請公子憐惜,她大覺窘迫。

敢情,江陵一開始就是要給她治傷,她還以為要做男女之間的那般事兒。

「今日來尋妙玉姑娘,是想問個事情。」

「公子請說。」

「不知妙玉姑娘那日所贈玉墜,是何來歷?」

妙玉:「那鳳形玉墜是妙玉幼時河邊所拾,跟隨已有十載了。雖算不得貴重之物,卻於妙玉而言,格外珍貴。」

河邊撿的?

江陵:「得到這塊玉墜後,姑娘可見它產生過什麼異樣?」

妙玉搖頭:「不曾,難道這玉墜有問題嗎?說起來,這玉墜也是妙玉之幸運呢。妙玉幼年時,肢體笨拙,本不善於習舞。可也就在撿到這玉墜第二年,妙玉的肢體就慢慢變得柔軟,之後越來越軟,勝過了許多樓中姐妹。最終才有今日成就。」

江陵聞之,心想,這大抵是玉墜的反哺作用。

玉墜反哺,讓佩戴者靈秀逼人。從普通資質,變成上佳資質。

可是從這玉墜今日既吞了金色肉芝,又吞了聶倩的法體與元魂來看,它的反哺並不是單純的好心。

它的本能想法,大抵是將佩戴者養到合格之後,再慢慢反噬之。

先是以玉養人,後是以人養玉。

若是繼續佩戴下去,妙玉也大抵是活不過三十歲,就將血氣虧空,衰弱而亡。

江陵:「既然是姑娘的幸運物,姑娘為何會想著將此玉墜贈送於我?」

妙玉嫣然笑道:「公子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這最珍惜之物相贈,才能略表心意。倘若公子不喜,小女子亦可以身相許,以報公子相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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