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里流氣的男子指著那兩個腹痛的就說道:「你要為她倆出頭是吧?我這倆兄弟正是吃了這魚塊,而腹痛不止。這魚塊定是不幹凈,或是下了毒。

今日這事,若不賠個二百兩銀子,那咱就去官府說道說道。」

江陵微微一笑:「扯這麼多幌子作甚,勒索就是勒索,痛快點,也沒甚麼的。」

流里流氣的男子呵呵一笑:「你倒是闊氣,既然沒意見,那就給錢吧。」

江陵就問荷香:「身上帶了錢嗎?」

荷香遞上籃子:「方才賣了一百兩,都在這。」

看著滿籃子的銀錠子,江陵就將籃子放在地上,「既然要錢,那就讓他們自己來拿吧。」

流里流氣的男子見他居然真的這麼爽快,立即叫道:「才一百兩,怎夠?」

江陵笑道:「拿了這一百兩,再說。」

男子立即指使兩個腹痛的弟兄,讓他們起來拿錢。

這兩人裝得倒也挺像,哎喲個不停,緩緩起身,就要過來拿錢。

而江陵此時也附加了一句:「若真是因魚塊而致腹痛,便是賠上二百兩,我也無話可說。倘若爾等坑詐,拿我一兩銀子,則斷一寸腸。能拿多少,你們請便。」

流里流氣的男子呵呵一笑,嚇唬誰呢?

他那兩兄弟,一摸到銀子,眼睛立馬就亮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可勁地就往手裡抓。

可當他們剛抓了銀錠子在手裡,突然之間腹部劇痛襲來,兩人相繼倒在了地上。

痛得臉色煞白,翻滾不止。

流里流氣的男子蹙眉,心說演演就得了,至於要這樣?

可兩人除了翻滾之外,臉上冷汗也沁了出來,臉色扭曲,更是進氣多,出氣少。

顯是痛苦至極。

江陵一旁笑道:「不義之財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放下一兩錢,則減去一分痛。你們自個兒看著辦吧。」

腹部劇痛的兩人,一開始是捨不得放下到手的錢。

可是隨著腹部實在是劇痛難忍,聽了江陵這話後,他們試著就鬆開了一把銀子。

沒想到,鬆開了一隻手後,腹部的劇痛果然就輕緩了許多。

等到他們將手中的銀子都還了回去,那腹部,竟然也是說不痛就不痛了。

一時間,二人跟見鬼一樣,放下銀子後,再也不敢靠近那籃子。

流里流氣的男子則罵他們:「幹啥呢?錢也不要了?放回去做什麼?」

那兩人對視不言,

錢雖好,可這錢,拿不得啊。

江陵笑道:「你若想拿,也可以替他們拿,仍是能拿多少就算多少。」

流里流氣的男子:「這可是你說的。」

他直接跪在地上,用衣服兜著,將籃子裡的銀錠子全倒了出來。

要他拿,那自然是有多少就拿多少,一分也不給你留。

可就當他剛將銀子倒在衣服兜里,突然之間,他痛叫一聲,整個人也直接倒在了地上。開始抽搐。

突然的劇痛,

就像是有幾十把刀,同時在他腹部割斷他的腸子一樣。

「啊……」

他痛嚎著,翻來覆去,比他兩個兄弟叫得還要慘。

江陵在旁笑著,

晴霜和荷香則是驚奇著。

那之前吃過苦楚的男子,此時趕忙叫道:「快把銀子還回去,這銀子有古怪。」

流里流氣的男子,禁受不住,只得聽話,將銀子一股腦又全丟回了籃子裡。

說來也奇,

銀子都丟出去之後,他腹部的刀絞之痛,也是說沒就沒了。

流里流氣的男子感到驚怕,趕忙從地上爬起,退開了幾步。

江陵看他們三個:「還要嗎?銀錢我家多得是,若想要,可以隨時來取,還是那句話,想要多少隨你們拿。」

三人對視一眼,唾沫狂咽,這般古怪的銀子,哪裡還敢再要?

一拔腿,三人一溜煙就跑了。

一旁看戲的人,嘖嘖稱奇。

晴霜驚訝不止,似是極想問,為何會如此?

可荷香在一陣驚訝後,心中卻是恍然的,目光再看江陵,滿滿的都是崇拜與愛慕。

「走吧,回去吧。」

江陵撐起傘,這會兒雨真箇是開始落下了。

兩女跟在他身邊,一併撐起傘。

回家走到半路,晴霜才忍不住心中好奇,問起剛才之事。

江陵聽她所疑,笑而不語。

荷香則替他回道:「晴霜姐姐,你是不知道呢,先生不止醫術了得,還懂法術哩。」

法術?

說起法術,她那日見鬼,也是江陵替她趕走的。

想到這裡,她也漸漸恍然。

然後,她也告知了江陵,之前樊月樓掌柜提出的條件。

江陵聽了,就問她:「你怎麼看?」

晴霜想了一下:「原本我問他,配方賣給他們之後,如果容許我們繼續做,那麼賣給他們也無妨。畢竟樊月樓背後的確是有很多大人物的關係在裡邊,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可是那掌柜說,一旦賣了,就不許我們再做了。這條件,恁是霸道了些。」

江陵:「所以你不想賣?」

晴霜為難道:「心裡是不想賣的,可是若不賣,以後怕是會麻煩不斷。」

江陵頷首:「我也是忽略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一點,原以為一道區區腊味魚塊不算什麼,但在這時代里,也確是一道能讓各方垂涎的東西。」

更值錢的東西,他這裡多得是。

因此,他真沒把腊味魚塊給當回事。

江陵:「這樣吧,明天我陪你們出來,他要談,就讓他跟我談就是了。」

有了江陵這話,晴霜心也安定了。

翌日,近午。

江陵陪她們上街,到了茶館附近,果然碰見那許掌柜早就等候在此了。

見得二女,他就問起答覆。

江陵與他招呼,讓他直接跟自己談就是。

許掌柜將他一打量:「原來腊味魚塊是出自小郎君之手?」

江陵莞爾:「許掌柜,出多少價?」

許掌柜從衣袖裡排出一張銀票,上寫百兩紋銀。

江陵:「一百兩?昨日不是說五百兩麼?」

許掌柜一笑:「昨日是昨日,今日貴人開口,只許百兩。或許這也叫機會,錯過了,便沒有了。今日也是機會,也許錯過了,明日也沒有了。」

這就有點仗勢欺人,且脅迫的意思了。

江陵頷首:「如此,那便是沒得談了。」

許掌柜:「小郎君不賣?」

江陵也不搭理。

正巧,此時有人跑來買腊味魚塊,看到許掌柜在這,也是招呼了一聲。

晴霜正欲賣他,江陵卻將攔住,道:「從今日起,凡是在樊月樓用餐的人,一律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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