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晚,金七府是混亂的根源,卻又是相對來說最為寧靜的府邸。

大量的妖族通過傳送陣進入到金七府,然後飛速擴散開來,對毫無防備的金家人發動襲擊。

江陵並未參戰,只是到天明的時候,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流得滿大街都是。

那些血液有人血,也有妖族的血。

狐族死了不少,狼族也死了不少,當然死得最多的,是人族。

但凡是金家的後代,基本上都是被斬去了頭顱,只剩下一具無頭屍體倒在地上。

妖族從金七府進來,但出去的時候,是破開城門大搖大擺地走出去的。

原本,江陵編造好的藉口,要說金鶴重父子幾個都是因為金超勁走火入魔而死的。

但現在有了這麼一個事,倒是完全可以把他們的死,轉嫁給妖族入侵。

金七府的僕人,也基本都死了,昨晚妖族肆虐,它們除了江陵之外,可不認其他人。

整個金七府,除了丫鬟真綾藏在房裡的床底下沒出門,才得以倖免,其他人沒有一個是活下來的。

狐族倒是沒有動這個手,

關鍵是狼族,它們雙眼泛紅的狀態下,殘暴的性情只懂得嗜殺。

到了巳時末,金一脈有人來統計傷亡人數。

到了金七府,江陵就將死掉的人數,「如實」上報,

金一脈過來的人,是個老者,年紀頗大,但輩分應該是跟金鶴重一樣,乃是鶴字輩。

當聽到金七府幾乎死傷殆盡,他的臉色變了一下。

「你就是金鶴重的私生子?」老者問他。

江陵不言,默認。

老者:「發生這般事,也只能節哀了,但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的。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挑釁我們金家。狐族和狼族,這次,我們勢必要將它們連根拔起。」

大概安慰了兩句,他就離開了。

金鶴重一家子的死亡,被妖族入侵的事,掩蓋得極好。

事後的第一日是登記死亡人數,第二日就是將所有的死者集中悼念。

到了第三日,曠龍潭那邊說是有老祖回歸了。

這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也終於是驚動了那邊的老祖。

一共回來了五位老祖。

其中金七府的老祖,就占了兩位。

一男一女。

這兩人的身份,江陵在家譜當中有看到過,正是金鶴重的父母。

他們在七十年前就離開了金家城,落住了曠龍潭的金七洞。

如今,是闊別七十年,首次回歸。

一回來,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一對老夫妻回來看到了金鶴重一家的靈位,特別傷心。

當得知整個金七府如今只剩下金鶴重的一個私生子後,他們倆也並沒顯得高興,反而對這個私生子各種嫌棄。

大概,還是嫌棄私生子的出生低微。

一個普通漁女生的孩子,怎配扛起金七府的大旗?….

甚至,他們還把金鶴重一家子的死怪罪到江陵頭上。

為何你一個私生子不去死,反而讓他們的嫡孫這麼小年紀就英年早逝?

這種話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江陵和他們碰面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幾乎已經明擺著攤出來了。

回了金七府,他們二老也跟江陵沒什麼交流。

直到第四天,

金家的反撲開始了。

這一日,曠龍潭那邊又回來了幾位老祖,湊一起有九個。

每一脈,都有回來至少一個

人。

這些人調集所有人手,在第四日統一出城。

他們乘坐者翅膀巨大的雕,直向中元天域以西的方向飛去。

江陵就在其中一隻金雕背上,

跟他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金一脈的年輕人。

那人氣度非凡,在年輕一眾人里,格外顯得鶴立雞群。

其實力強大,道行也極為高深。

聽別人對他的稱呼,江陵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目前金家第四代超字輩的第一人,金超群!

他這個人,在很小的時候,並沒有特別顯露出自己的天賦和潛力。

以至於,那個時候連金超泉這些人也跟他在同一。

可就在他滿了十歲之後,他的天賦和潛力,突然就像是山洪暴發一樣,擋也擋不住。

一路高歌猛進,到十五歲時,就已經同輩無敵。

如今的他,剛滿二十,他的目光已經不再看在同輩之中,而是另有新的台階。

之前金雕起飛的時候,他也是因為曲高和寡,其他人或是忌憚,或是不好意思,都沒與他同乘一頭金雕。

江陵當時也不認識他,見他身後的位置還空著,就沒多想躍了上去。

當他上了金雕的背,金超群也只是輕輕掃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就駕馭著金雕起飛了。

飛了一程,在路上碰見了其他人,通過其他人對金超群的稱呼,江陵才認出來,原來這小子就是超字輩里的第一人。

這一次,金家城裡但凡成了年的金家人,都拿起了武器,乘坐了金雕,趕往西域。

西域那邊,也正是妖族生存繁衍之地。

距離最近的,是一片山丘,叫青狐丘。

那裡,也正是江陵初來這裡的時候降落之地。

但這裡早已經狐去樓空,

金家人尋到這裡之後,找到了不少狐狸洞穴,卻是半隻狐狸也沒尋到。

玉面狐王早在行動之初,就做好了防備的準備,如今自然是不可能再帶著族人住在這裡。

金家人在這裡沒尋到狐狸,就繼續往西邊飛行。

途中,路過了蒼月漁村。

一直看起來很冷漠的金超群,到了這裡之後,意外地跟江陵說了一句話:「聽說,這裡是你的老家?」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江陵感到好奇。

金超群知道這個地方是他老家,這代表金超群是知道他這個人的,而且不是簡單的知道,是有一定程度了解的那種知道。

江陵:「有問題?」

金超群:「骯髒血脈,憑你,哪來的臉面敢跟我同乘一路?」

江陵原以為金家超字輩里的第一人,多多少少應該是有些城府,有些涵養的人。

可從金超群這第一次見面就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這人,似乎比金超勁也強不到哪裡去。

他的卓爾不群,是驕傲到了骨子裡。

他的冰霜冷漠,更是目空一切的肆意妄然.

花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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