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人類？」
床上的老人著重地打量了江陵幾眼：「你是哪個三十三重天過來的？」
這老頭在覺醒了某些記憶之後，知道的東西不算少。
「算起來，應該是地字三十三天。」
他從上雲天域那邊過來的，而青銅門開啟的位置，距離地字脈最近，所以按天地玄黃劃分的話，他們那邊的三十三重天便是屬於地字三十三重天。
老頭從他的言語態度上觀察了好一會兒，認為他似乎不像是在撒謊後，而且從細節上看，的確與一般的真人族有差別，這才笑了一聲。
其眼神以及神態之中，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種輕視與蔑笑。
「原來是個人類。」
江陵見他這反應也是笑了，任你創世族曾經多麼厲害多麼輝煌，可如今跟一個破落戶一樣成了這個樣子，居然還要鄙視人類？
「你既是人類，何以能夠到達這裡？」
「偶然來此，一切純屬意外。」
這老者的記憶江陵已經全部讀取，本不需要再跟他們說什麼，但他卻是想通過交談，來判斷一下創世族如果被放開後的打算與想法。
「人類，你願不願成為我創世族之奴？若你願意，老朽必將賜你造化，你若再協助我族重新崛起，老朽也必讓你永垂不朽，成為下界三十三天眾生仰望的存在？」
為奴？
還真是好大的勇氣，才讓他說得出這種話。
或許當年真人族的始祖最開始接觸創世族的時候，創世族也是這樣待他的。
他們是真正具有血脈上的優越感。
就好比後世的人類去動物園看猩猩與猴子，任憑那猩猩和猴子再怎麼聰明，再怎麼健康通人性，可在人類的眼裡，畜生終究只是畜生，並不會因為它們的聰慧和靈性而將它們看成與自己同等的同類。
猩猩與猴子的定位只能是供人觀賞，供人取樂，就這麼簡單。
而此時這老頭的心態也是如此，他看人類就像是在看低賤的畜生。
以他們創世族的尊貴，肯開尊口讓一個低賤的畜生來當自己的奴僕，這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小小人類應該懂得感恩，應該要立即跪地叩首，以謝天恩。
「永垂不朽？這四個字，怕是連你自己也辦不到吧？」江陵忽然反問了一句。
老頭氣憤地拍床道：「這也只是暫時的，吾乃創世後裔，乃宇宙之主宰，爾等卑微人類豈會知道？」
明明先前江陵沒透露身份前，這老頭還很害怕他的，這下子卻是一種完全無懼的態度。
甚至連老頭的兒子，也對江陵輕視起來。
他兒子道：「我族必將重新崛起，如今擺在你面前的乃是莫大的機緣，你若錯過，必會悔恨終身。」
江陵：「你們生活在這裡，仰人鼻息，若是巡守官知道了你們覺醒了，或者是讓真人族知道你們覺醒了，怕是你們一個也活不了吧？」
「真人族算什麼？他們不過就是我族的狗奴才而已，當年就是那些狗東西暗算我族，才讓我族成了現在這樣。我族若崛起，必將真人族斬草除根，殺得一個不剩。」他兒子怒狠狠地說。
『原來這就是你們的想法麼？』
江陵沉默了。
如今的真人族，剩下的都是些女人老弱。放到以後，或許真人族也僅剩他的子女。
因為現在真人族已經沒有男人了，唯一能夠繁衍後代的也只有高冷女。
這也就等於說，如果創世族重新崛起，未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殺掉他的子女，斬草除根。
「冤冤相報何時了？」江陵說了一句。
「冤冤相報？你在說什麼東西？我族當初憐憫某個畜生，就是那畜生禍害我族，這等畜生的後代，豈能留？」
「不但不能留，以後更要劃分嚴格的等級制度，畜生就是畜生，低賤就是低賤，讓他們永遠都不能翻身。當然，你若今日成為我族奴僕，到時候便是功臣，等我族崛起，必少不了你一份榮耀。」老頭說道。
老頭雖然年紀很大，但限於一輩子都生活在玉村，沒有什麼生活閱歷，這樣的心思很直白地就說了出來。
若是多一點閱歷，那他就該知道人心險惡，當著江陵的面說這種話，是不該的。
而江陵聽了這種話之後，又怎會再放任創世族繼續發展？
「人類，你叫什麼名字，從今日起，你就將是我族第一僕人，你該感到無上榮譽。」老人的兒子開口問話。
江陵笑了：「第一僕人？無上榮譽？你們這無上榮譽，怕是有點艱難。」
老人兒子：「說什麼艱難？只要我族覺醒更多的人，崛起就在短暫之間，這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對，你說的都對，不過，沒這個機會了。」
「什麼沒機會？這才剛開始，機會有的是，目前真人族還尚不知道我們的秘密。我們也沒告知其他族人，只要小心發展，未來定是屬於我族的。」男子很堅信。
然而在他剛說完的時候，江陵右手抓著一根水汽凝結的冰刺嗆然一聲就刺進了他的胸口。
冰刺的寒霜之力入侵男子全身，很快他全身血液就都凍上了。
江陵只輕輕在他肩膀上一拍，然後男子整個人都裂成了碎渣。
躺在床上的老人先是一愣，隨後既不解又憤怒地質問江陵：「人類，你這是幹什麼？」
江陵搖頭：「你們的確是有機會崛起，但可惜你們沒有腦子，當著我的面說了這麼多真心話，我又怎麼可能容你？」
說完他寒霜之力也擴散到了老頭身上，隨後一掌震去，老頭也粉碎成了碎渣。
剛覺醒的老頭，連力量都沒成長起來就有這樣膨脹而果決的殺心，那其他的創世族一旦崛起，除了更有甚之，怕也是不會安於現狀的。
「真人族的做法，還是不夠絕，與其給自己埋一個雷，那不如狠一把心，將潛在的危機都給抹殺掉。」
念此，江陵從身上掏出一把紙人來，當十種力量打入紙人身上，紙人立即變成一個兩米高的巨人，紛紛沖了出去。它們要按照江陵的指令去屠殺玉村之人，殺光殺盡一個不留。
這樣做，雖然有點殘忍，但為了以絕後患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他可不想以後這裡的創世族人悄悄崛起之後，再來與他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