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磯冷哼一聲:「你以為皇帝那麼好當?」

千秋撓撓頭,乾笑,她一直以為皇帝就是混吃等死的,沒想到這麼麻煩。

「父皇讓我反思一月不用上朝,你也落得輕鬆,平時批改摺子接見大臣就夠了,少到處走動,就不會出錯。」韓子磯道:「另外,明天下個旨,任命我為貼身女官,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天天跟著你。」

「好。」千秋樂了:「意思是我還能混個官噹噹。」

韓子磯疲憊地閉上眼睛:「你是不知者無懼,你身上的災禍,還得我來替你扛。」

千秋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不過折騰了一天,實在是太累了,右手手上還有傷,一直藏在袖子裡沒讓人察覺,現在放鬆下來,更是隱隱作痛,索性躺好打算睡覺。

韓子磯比她更累,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兩人身子都是對方的,躺一起倒沒什麼彆扭的,反而很安心。

結果他剛要沉睡,旁邊就有人猛地搖晃他:「韓子磯,快醒醒。」

半睡半醒之間被人打擾是很著惱的,他沒想理,翻身就要繼續睡。結果千秋直接跳下了床,抓著他的胳膊道:「快醒醒,出大事了。」

能出什麼大事?韓子磯不耐煩地睜眼。

千秋滿臉通紅,兩條腿夾得緊緊的,一臉手足無措地道:「你你,你的身子想上廁所。」

啥?韓子磯瞬間清醒了,翻身起來黑著臉道:「旁邊有夜壺,你……」

「我怎麼弄!」千秋一臉扭曲:「我沒有試過站著解手!」

韓子磯嘴角抽了抽,道:「你閉上眼睛,我幫你扶著。」

「用我的手?」千秋一臉嫌棄地道:「你休想!」

「那你要怎麼樣?」韓子磯低喝,臉上不禁也有點紅。

千秋扭扭捏捏地蹭到一邊的龍柱旁,伸手抱著柱子道:「我再頂一會兒,想想辦法。」

韓子磯:「……」

千秋一臉痛苦,想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順子,給我拿根錦繩來!」

門外一直候著的順子公公聞聲,頓了頓,立馬讓人將錦繩送了進去,雖然不知道是幹嘛用的。

「你要幹什麼?」韓子磯驚恐地看著千秋,見她作勢要脫褲子,沒忍住大喊了一聲。

「還能幹什麼?」千秋眯著眼睛指了指下面:「把它輕輕吊著,然後解決。」

韓子磯一張臉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忍無可忍地道:「你給我小心龍體!弄壞了可賠不起!」

「放心,我很溫柔的。」千秋將手裡的錦繩打了個圈子結,而後眯著眼示意韓子磯:「我找不到地方,你來幫我塞。」

說罷,又頓了頓:「隔著手帕。」

韓子磯被氣得就差頭頂冒煙了,但是也沒辦法,只能照著千秋說的做。

外頭的順子公公聽著那關鍵的幾句話,老臉都忍不住一紅,嘀咕道:「我的萬歲爺哎,真是頭一次和姑娘同房,地方都找不到。知道是第一次,就別用繩子這麼激烈的啊……」

解決了生理問題,千秋舒服地躺回去睡了。可是被這麼一鬧騰,韓子磯睡不著了。

而且剛才一直沒察覺,現在躺下才覺得,這丫頭胸口是不是纏了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勒得慌。

想起上次無意間看見的東西,韓子磯輕咳了一聲,翻身閉眼。

睡覺睡覺,這情況已經夠亂的了,沒空還去想其他的。

第二天還沒等人來叫,千秋就給疼醒了。右手不知道是不是睡的時候太鬧騰,鑽心鑽骨地疼。韓子磯也被她鬧醒了,緊張地看著她的手:「沒事吧?不是一直都沒反應麼?我還以為你好了。」

好像是起身太猛,韓子磯覺得頭一陣暈,剛說完一句話,喉嚨里就是一甜,接著一口血噴在了床上。

「你…你又怎麼了?」千秋滿頭是汗,看著韓子磯慘白的臉,忍不住坐起來:「我們沒這麼倒霉吧?」

韓子磯抹了一把嘴上的血,紅中帶黑,怕是中了什麼慢性毒。

「我去宣太醫,給你看手,你順便讓太醫幫我看看就行。」韓子磯搖搖欲墜地站起來往外走。

千秋疼得皺眉,也就沒多說什麼了。

太醫來得很快,一進內殿,看見床上的血就嚇了一跳:「皇上?」

「不用緊張,那是她的。」千秋指了指一邊站著的韓子磯,有氣無力地道:「太醫,看看朕的手。」

太醫在聽見那血是旁邊女子的的時候,就立刻轉了身。後頭站著的順子公公連忙讓人將皇帝抬著去了外頭的軟榻,宮女麻利地將床單被褥一起抱走了,換上新的,再將皇帝給抬了回來。

千秋氣得想罵娘,皇宮裡的人怎麼這樣麻煩?

韓子磯臉色好像比剛才好了一些,吐了口血,也就沒別的事情了,此時還能細聲細氣地提醒太醫:「皇上的手臂是在街上被馬撞著摔了,外頭的大夫處理了一下,本來都不疼了,今早不知怎麼就疼得厲害。」

太醫回過神,連忙撈開千秋的袖子看診。

「骨頭怕是有些傷,還是要固定一下,外頭的大夫就是不靠譜。」太醫吩咐醫女去準備東西,碎碎念道:「皇上許久不曾受傷生病了,這次傷著,要更加小心照顧。」

「嗯,朕知道了。」千秋點頭,隨即道:「太醫給千秋也看看吧,看她身上有什麼毛病沒。」

韓子磯乖巧地行禮:「有勞太醫了。」

「哪裡哪裡。」太醫打量韓子磯兩眼,道:「方才進來就見這位姑娘臉色白中透黑,應該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有些食物中毒。」

說著,讓韓子磯在一邊凳子上坐下,拿了絲帕搭上他的手腕,診斷了一二。

「奇怪,看起來也沒什麼事。」太醫捻著鬍鬚道:「大概是毒自己被消化了,姑娘的內功修得不錯。」

「這樣啊。」韓子磯鬆了口氣,不由地看了千秋一眼,連毒都能消化,也是厲害。

千秋的手被吊了起來,有點滑稽,也就名正言順地不見人了。韓子磯陪他在宮裡坐著,幫她寫了封女官的旨意,然後就和千秋一起用膳休息。

太極殿里安靜得很,兩人正在慢慢適應對方的身體,完全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

「來歷不明的女人?」各家各院的閨閣千金們今天都收到了消息,一向不喜歡女人的帝王,出宮一趟竟然帶了個女人回來。帶回來就算了,還在太極殿與皇帝同吃同住!

這怎麼得了?後位懸空,大家好歹還有個盼頭。若是讓來歷不明的人給坐了,那不是明擺著打了全洛陽小姐們的臉麼?

謝將軍家的女兒,夏品國家的千金都坐不住了,紛紛求見太后娘娘。

太后向來是不見外人的,眾人也只是借太后這個梯子進宮,畢竟宮裡也沒其他女人了。她們想說進去拜見誰,都沒個說的,總不能去拜見太上皇。

休語姑姑拿著一堆的拜帖,無奈地看著太后娘娘道:「您看,這怎麼辦?那頭剛進來,這邊就吵翻天了。」

太后娘娘正在逗畫眉玩兒,心情甚好地道:「她們要來,就讓她們來,莫說皇兒不是吃素的,那千秋,本宮看著也不是多好惹。皇兒昨兒寵幸了她,本宮心裡也算是放下個石頭。其餘的,本宮管不著。」

意思是,兒子開了葷,母親很高興,但是讓他開葷的這個女子能不能經得住考驗,那不關她的事。

想起順子公公回稟的昨兒殿內情況,太后娘娘笑得幸災樂禍的。

韓子磯什麼也不知道,正被一群宮女架著去更衣。

封女官的旨意下去了,他從今天開始就是千秋身邊的五品貼身女官,要穿官服,隨身伺候。

再三跟千秋保證他不會偷看,韓子磯閉著眼睛張開手,任由一群宮女們為所欲為。

「姑姑怎麼還纏著束胸!」一個宮女解開韓子磯的衣裳,驚呼了一聲。

束胸?那是什麼?韓子磯茫然,不過臉上還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奴婢給您解開吧,女兒家,用這個始終不好。」

「好。」

韓子磯感覺身上最後一層東西被解開,整個胸口都瞬間輕鬆了。

也……瞬間有了點感覺,大概是……能感覺到胸前的形狀。

韓子磯臉紅得像是要燒起來了。

「姑姑不用害羞,我們都是女子。」幾個宮女嘻嘻哈哈地幫她換衣服:「女人之間,不必介意的。」

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韓子磯一邊腹誹一邊趕緊穿上衣裳,然後睜開眼睛。

幾個機靈的小宮女已經將他的頭髮用帽子弄好,一身紫黑色的官服,倒是有幾分瀟洒利落。

韓子磯還算滿意,點點頭就想往外走。

「姑姑別急,還沒有梳妝。」小宮女一把將他拉回來,接著就開始在他臉上抹東西。

千秋正在養傷,太后那邊派人送來了點心表示慰問,她正吧唧吧唧吃得歡。

「皇上,謝小姐和夏小姐來了,說是聽說皇上身體有恙,特地來看看。」順子公公在外稟告。

來看她?又有東西吃麼?千秋眼睛一亮:「讓她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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