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兩個不開竅人的曲折情事

聽到司徒錦這樣的要求,大晉上下都笑呵呵地表示:你當我們腦子進水了?

開玩笑,未晚那麼一個美人兒,錯嫁你一次也就夠了,你輸都輸了,還想娶第二次?當韓家人好欺負呢?

於是韓子磯毫不留情地駁回了他的請求,順便給了個安慰獎:「朕賜你朕後宮之中的美人三十名,滿意否?」

司徒錦很驚訝,但凡是帝王,自己的女人都是不愛給人碰的,哪怕自己不喜歡,也不會給人碰。但是現在韓子磯竟然說,要把他後宮的美人都給他?

他沒有搞懂為什麼,朝服覲見的時候,卻見大晉的皇后娘娘笑眯眯地道:「吳王,本宮會感激你的。」

感激他什麼?司徒錦茫然,不過韓子磯給的美人,他又不能不要,只得硬生生接下,眼睛不甘心地往韓未晚那邊看一眼。

韓未晚站得直直的,目光卻不在他身上,而是前面不遠處站著的裴稟天。

自從班師回朝,裴稟天一直對她態度冰冷,都不拿正眼瞧她了。未晚沉默著想了好幾天也沒有想通自己做錯了什麼,她也不是能壓得住事的人,等會兒朝會散了,她定然要攔著他問問。

「這一仗贏得很漂亮,也很快,但是你只是趁了天時地利人和,若是在完全不利的局面下,你未必能贏。」太上皇嚴肅地看著韓子磯道。

韓子磯點頭承認。

此番大勝,是因為吳國元氣大傷在先,大晉有利器在後,贏得一點懸念都沒有。韓朔挑著眉毛想,這小子還是比他差遠了,他才稱得上睿智,這小破孩頂多算聰明。

不過……

低頭看一眼萬民臣服的天下,太上皇嘆了口氣,抱住太后輕聲道:「我們老了,該放手了。」

太后緊緊抱著無病,搖頭道:「不放,打死不放,我要抱孫子孫女!」

太上皇:「……」

朝會散了,司徒錦想去追未晚,卻被韓子磯笑眯眯地攔住了:「國事算完了,吳王,咱們來算算私人恩怨吧。」

司徒錦背後一涼:「臣還有事……」

「呵呵。」韓子磯笑得好看,大殿的門一關,皇后娘娘上來就是一個擒拿手,一個千軍頂就將他死死壓在了地板上。

司徒錦鐵青了臉:「皇上,你們這樣是不利於邦交的。」

皇后娘娘笑眯眯地道:「要先處理了舊恩怨,才能繼續好好相處啊吳王。」

司徒錦:「……」

「有件事你要是幫忙了,成功了,過去的恩怨就一筆勾銷。」韓子磯看著他,微微一笑:「否則,咱們就新帳舊帳一起算吧,你可是很難才保住這條命的,司徒錦。」

···

未晚沒有穿宮裝,而是穿的一身英氣十足的將軍裝。見朝會散了,裴稟天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連忙幾步跟上去,也顧不得旁人說閒話了,拉著他就道:「你等等。」

裴稟天身子一僵,微微側過頭來看著她。

路過的朝臣都扭頭裝作沒看到,步履匆匆地就走了。少有幾個好事的,停下來聽些八卦。

「最近為什麼躲著我?」未晚是直性子,皺著眉就問。

裴稟天抿唇:「公主過慮了,臣沒有躲著公主。」

「騙人。」未晚有些生氣:「讓你來宮裡陪我練武都不肯了。」

以前在行軍的時候天天打架,現在閒下來了,她覺得骨頭都有些松,想找他來練練手,居然一次也不給她面子!

裴稟天低了頭道:「稟天到底是外臣,多有不便。」

未晚挑眉:「以前怎麼就不給我說你是外臣了?還敢跟我動手?」

「……臣知錯。」他閉了眼,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樣。

未晚氣急,眼眶都有些紅,甩了袖子就走。

裴稟天站在原地,看著未晚走進崇貞門,才嘆了口氣,慢慢轉身離開。

千秋聽著百合回來稟告的消息,直拍大腿:「裴稟天是怎麼想的?」

韓子磯撐著下巴,淡淡地道:「還能怎麼想,未晚沒有意識到與他是男女之情,他在獨自鬱悶,找不到方法解決,就只能疏遠未晚了。」

千秋不贊同地道:「磨磨唧唧的幹什麼?未晚沒有意識到,他就直接說啊,這樣悶葫蘆似的,能追到美人才怪。」

韓子磯點頭:「所以司徒錦那邊需要來點刺激,放心吧,朕都安排好了。」

千秋摸摸下巴,眼裡有點小期待。

司徒錦很鬱悶,本來亡國就是足夠讓人鬱悶的事情了,還碰上韓子磯和姬千秋這對摺騰不死人不罷休的主兒。讓他幫忙?幫什麼呢?

去跟未晚告白。

告個大棒槌啊,剛剛朝堂之上拒絕他的聯姻要求的是誰啊?把美人硬塞給他讓他不要多想了的又是誰啊?現在為什麼又要他去跟未晚告白啊?

告白這種事情,哪裡適合他這樣高冷瀟洒的人?司徒錦狠狠鬱悶了一把,還是朝著景象宮去了。沒辦法,人在屋檐下。

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他臥薪嘗膽十年……

「你為什麼在這裡?」韓未晚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司徒錦一震,滿腹的心思都收了回去,側頭看了看,那人還是同以前一樣清冷,一雙眸子沒有溫度地看著他。

「來找你說話。」他禁不住就板起臉,跟在吳國一樣,嚴肅地看著她。

「要說什麼?」未晚微微皺眉:「現在我對你可半點感情不剩了,挑簡單明了的話說。」

半點感情…也不剩了麼?司徒錦眼神黯了黯,抿唇道:「我就是想問問你過得好不好…」

話說出來,自己都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對面的人看他的眼神也跟看白痴一樣。廢話,能不好麼?

「我過得很好,離開你才發現外面更自由。」未晚淡淡地回了他一句:「聽說你把紫霓裳葬在了你們以前皇陵,也是挺好的。」

司徒錦沉默,就算是拿皇陵的龍氣鎮壓,他還是天天做噩夢,夢裡只有空蕩蕩的宮殿,和一個女人不停歇的哭聲。

「是我對不起你們。」司徒錦低頭,終於發自內心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韓未晚眨眨眼,看了一眼四周,低笑道:「我還應該謝謝你當初一直冷落我,未曾真正與我同房。你大概也是顧忌我的身份,怕對我動心吧?」

司徒錦苦笑:「現在想來有些後悔。」

他一直沒敢碰她,找著各種理由,也借著霓裳的手段沒和未晚同房。那是因為他感覺到了韓未晚對自己的吸引力,怕自己迷失心智,所以再溫柔,再體貼,也沒有要了她。

未晚曾經還因為這事兒很感動,因為他騙她說,兩人還不是太熟,多相處幾個月才好。證明他不是貪圖她的美色。

這事兒外人不知道,未晚也沒打算證明自己的清白,反正名譽也受損了,她要找就找一個當真愛她,不在乎這些東西的人。

腦袋裡莫名地出現了裴稟天的臉,未晚嚇了一跳,連忙拍拍自己的臉。怎麼想到他身上去了。

「既然冰釋前嫌,公主也報復了我,那麼以後可否當成朋友相處?」司徒錦問。

未晚心思神遊天外,壓根沒聽他在說什麼,只胡亂點了點頭,就轉身進了景象宮。

接下來一段日子,司徒錦借著面聖的機會,幾次三番跟公主搭訕,未晚都是不咸不淡地應著,腦子裡還在想事情。

裴稟天就冷眼旁觀,看著兩人跟破鏡重圓了似的,心裡一口氣難消,臉色陰得難看。

「裴統領,本宮最近正在想一件事。」

皇后娘娘將他召了去,憂心忡忡地道:「未晚到底是女兒家,也是要許人家的。可惜現在除了司徒錦,似乎也沒有別家適合她。唉…可惜金枝玉葉,還要委身給那畜生麼?」

「萬萬不可!」裴稟天正著神色道:「公主萬金之軀,不能受這樣的委屈。」

「可是她已經嫁過司徒錦了,再嫁其他人,難免……」千秋一臉唏噓。

「公主第一次出嫁是為國犧牲,怎麼算真正嫁了人。」裴稟天皺眉道:「應該也還能尋個好歸宿吧。」

千秋一掐自己大腿,擠出兩滴眼淚來:「女子貞潔何等重要,人人都知道未晚是為國犧牲,可是娶回去,難免心裡還是會有嫌隙。本宮當真是心疼未晚…」

裴稟天跪在下面,心情很複雜:「公主沒有喜歡的人麼?」

「有哇,怎麼沒有。」千秋拿袖子擋著眼瞥了瞥裴稟天:「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娶。」

裴稟天敏銳地察覺到了有點不對,抬頭看著千秋道:「娘娘的意思是…?」

「裴統領現在有兩個選擇。」千秋正了正神色道:「一,娶了未晚,當大晉的駙馬爺。」

裴稟天一震,耳根悄悄地紅了。公主她…中意他麼?一路上都只當他是兄弟,原來是中意他的?

「第二個選擇是什麼?」表面上不動神色的裴統領問。

「第二個啊,下個月護送未晚去吳地,繼續當吳王妃。」千秋道。

裴稟天黑了臉:「臣選第一個!」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千秋笑得賊兮兮的:「可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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