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天門未開,已見神通(第三更-求訂閱)

一指,定神魔。

這非自身之力,而是天地之力。

洞曉乾坤運轉之機,從而於茫茫之中抓住了那一絲規律,並且與這一絲規律建立起了聯繫。

十二境。

謂之神通境。

何謂神通?

凡人喝酒,不過捧壇痛飲罷了。

凡人舉物,力舉千斤,扛鼎而行,已是可聲名遠傳的力士。

而神通...

便是抓起一條河,扛起一座山也就如凡人舉杯取物一般的輕鬆。

但所謂神通,並不是超越了法身的力量,而是能借用了天地的力量。

人力有時而盡,化作法身雖是有著看似無限的力量,但那不過是對於弱者而言,可比之天地呢?卻又差了許多。

所以,夏極以萬法磨成一象,三十六年三十六萬法,三十六象,

憑藉著絕巔強者的對戰,而抓住了那一剎那的契機,而感受到了三十六象凝聚而出的——神通。

這一指,指著天地,定住神魔,封鎖了祂們所有法身的勁與氣。

這一指,旋即又化作了刀。

刀光乍現。

卻失去了空間的連貫感。

並非由夏極手中蔓延而出。

也並非藉由夏極的白刀斬出才可形成。

這一刀與天地有了聯繫,

這一刀是他自身的力量加上天地之力所斬出的——神通一刀。

蘊藏了夏極十二境力量的一刀。

夏極未動。

但刀已經斬出。

刀高懸於神明頭頂,

化作劊子手裡高舉的執刑之刃,

往下斬落,

斬向那由無數影子構成的死國神明。

蘇瑜想反抗,想取底牌,但時間並不允許,他被定身了,他震驚了,這一刀蘊藏天地之力來的太快了。

蘇瑜保證,若是給了祂充分的時間,讓祂取出壓箱底,擺好陣勢,一定可以擋下...

嗯,下次一定。

但不是這一次,而這一次...註定了祂的頭顱被斬落。

蘇瑜也是無語了,悲憤了,為什麼,為什麼不論什麼人,都把自己當做第一擊殺目標...

說起來,祂那本本子上真沒能順利地寫下哪個大能的名字。

哧!!

俯瞰人間的死國神明,頭掉了。

一雙眸子猶然帶著未曾散盡的震驚,於半空氣浪翻滾之間,看著那一世為聖人的夫子,那銀髮飛揚的凡人。

何以至此?!

何能至此?!

祂活了萬年,閱盡萬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因為,神通的力量根本不是通過人去連結到天,而是通過天反饋往人...

天門還未開!

何以見神通?

何以得神通?

但這沒結束。

第一刀,就如導火索的引子。

下一剎那...

那依然在從半空墜落的神明頭顱,看到了漫天的刀。

刀。

刀。

刀。

刀。

刀。

...

...

雷光閃爍里,空氣呈顯出魚鱗般細密的模樣,如是風吹皺了金色的湖面而生出的粼粼波光。

而每一道波光,就是一道神通層次的刀光。

這一瞬間,夏極已凌空,斬出了成千上萬刀。

每一刀都不是單純的物理斬擊,而是蘊藏了斬元神與斬軀體兩重特性,

刀里蘊藏著天地之威,以及夏極本身的法相之力,其中亦有死亡的力量。

說時遲,但他斬出這上萬刀,不過就是一念而已。

一念...

刀如驟雨,

從天零落,

又匯聚而起,化作惶惶天威的一刀...

死國的神明亦無法承受這樣的一刀,順理成章地被斬殺成渣,連丁點兒毛髮都沒剩,可謂是從人間抹去了,但即便如此,夏極都不知道有沒有能殺了祂,因為他始終記得吳家老祖的本體是絕地。

但不管如何,此時的吳家老祖是被殺到乾淨的不能再乾淨了...

旋即,夏極被一種「快要反噬」的感覺淹沒。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他固然把刀斬向了敵人,但卻也承受了「刀柄」反彈回來的巨力。

他若是顯出法身,那麼固然可以承受,但他無法顯出。

這股反彈的力量讓他一口鮮血幾乎涌到了喉間,又被咽了下去。

而這一剎那的放鬆,呂嬋已經從定身狀態里掙脫了出來,儘管如此,祂腦海里的震驚還未散去。

未過十一,為何能至十二境?

下一剎那...

雷雲已經完成了醞釀,決定對這個不遵循規則的男人進行處罰。

雷漿積蓄,煊赫的耀世紫色破開天穹,發出一聲轟鳴萬里的巨響,破滅一切、碾壓一切的電光彼此纏繞成蟒,向著那膽敢違規的異數撲落。

呂妙妙仰頭看著這一幕,個中交手太快太快,她才發出一聲充滿了擔憂的尖叫,那極端暴虐的天雷已經帶著毀滅從天落下了。

落向那個與她廝守了二十餘年的男人。

但太快了...

快到她只來得及雙目通紅,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老風!!!」

另一邊,呂嬋也瞪大了眼,據祂所知,這種劫雷的威力異常恐怖,就不是為了能讓你渡劫而準備的。

這雷,就是為了劈死你。

而因為蘊藏了某種玄奇的意志,故而力量極強,根本不是普通的雷霆。

但她還是要死死記住這一幕...

風南北。

夫子。

太強太強了。

那黑皇帝都不過是跳了一境。

這夫子,竟然能連跳兩境,這已經不是聖人,不是怪物了...

而是...

萬古未有啊!!

這果然是可怕的虛劫之中的浩劫,是雙重災劫,難怪會出現如同黑皇帝與夫子這些可怕資質的存在。

但沒關係了。

夫子...

他快死了。

轟!!!

毀滅的天劫雷霆轟落。

夫子滿臉虛弱,唇角滲出了些血,似乎沒來及的反應。

紫光散去。

夫子安然無恙,身邊的大地倒是被雷漿灌入,而呈現出亮紫蛛網般的電弧...

呂嬋:???

呂妙妙:「老風?」

夏極淡然道:「它...似乎...劈歪了。」

呂妙妙:Σ(°△°|||)︴......

呂嬋:......Σ(っ°Д°;)っ

呂家老祖大腦一片空白,這一瞬間祂失去了所有鬥志。

臥槽,劫雲還能劈歪??

何等迷幻,何等不可思議的現象!

這不是異數了,不是怪物能形容的了...

祂喪失了一切鬥志,哪怕此時的夫子看起來虛弱不已。

呂嬋大袖一揮,轉身御風逃跑。

夏極怎麼會輕易放祂離開,抬指繼續使用神通以定住她的身形...

呂嬋感受到了那股粘滯感,祂一咬牙,猛然伸入懷裡,抓出一串兒寶珠,看也不看,運力往後砸出。

那寶珠有二十四粒,才入風中就散發出五色毫光。

毫光如烈日炸開,寶珠亦是見風就長。

轉瞬之間,每一個寶珠都已經長到了小山般大小。

夏極只覺五感一晃,識念產生了某種暈眩的感覺,他精神力量極強,才一感受到那暈眩,便是極快地從暈眩里掙脫出來,只見那二十四座山攜帶著強大的力量,轟向他。

這寶珠如帶著星空之力碾壓了過來。

夏極聽蘇甜說過一些信息,知道這東西叫定海珠,他直覺殘存的力量可能吃不下這一擊,便急忙離開原地,手臂攬起呂妙妙,往後急速退去。

但定海珠的力量外延已經狠狠撞在了他背後...

夏極往前撲出,吐出一口血。

而此時...

轟隆!!!

毀滅的天劫再度憤怒地降臨了。

嗯。

這一次轟到了那二十四粒寶珠上。

直接把呂家老祖與這法寶的聯繫短暫地轟沒了。

定海珠如是失去了目標,茫然地落到了地上。

夏極撐起身體,他被這寶珠砸了一下...

真的痛。

痛的好像魂都快沒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之前被蘇甜的紅繡球砸了一下。

他的身體,靈魂,都處於一種撕裂之態,動一動都疼,可想而知,若是被猛不丁地轟實了,說不定真的會陰溝裡翻船。

老祖們手上果然有一些恐怖的東西。

蘇甜說這種東西是大劫生出的法寶,是一小紀元殺劫化作的劫果,是本命法寶,這種超境界的東西雖然還未能完全發揮力量,但實在是BUG。

但是...

這樣的BUG似乎被丟了?

夏極看著那已經變小了的定海珠,強忍著疼痛,電射而出,一把抓過那定海珠直接塞入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和之前吳家老祖那把定界黑刀放在了一起。

但這一來一回,呂家老祖也已經跑了...

天劫劈歪了兩次...

終於認真了起來。

一道比前兩次加起來都要粗壯的白色雷光轟落了。

大地抖了抖。

泥土縫隙里全是跳躍的雷弧。

再次劈歪,那就沒辦法了。

事不過三,天劫決定撤了。

夏極虛弱地坐在地上,這一刻,他感到自己渡劫成功了,那與天地之間的聯繫算是永固了,但還只是十二境的最初境界。

他腦海里傳來稚嫩的聲音...

「我佛,我走啦,還沒忙完呢。」

夏極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友,早點回來,別迷路。」

「昂。」

雷雲散去了,它才不會劈自己人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夏極此時是真的虛弱,除非他直接露出黑皇帝法身才能加快恢復速度,但顯然不能,現在時機未到,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麼做。

於是,他努力地盤膝坐著,試圖通過調息來癒合軀體。

可連續使用十二境力量的反震,以及被定海珠砸了一下,讓這癒合過程註定了不會在短時間內完成。

片刻後...

遠處隱約又傳來了某種氣息。

夏極神色一動:「呂嬋可能摸回來了。」

這很正常,那種老祖雖被短暫的嚇跑了,但還是會很快回過神來,並且分析出夫子受了重傷的事實。

何況,沒能收回定海珠,即便是呂嬋也受不了。

呂妙妙也不多說,急忙跑了過來,長腿微屈,白色貓貓的斗篷往下耷拉了下,「快上來。」

夏極往前靠了過去,貼近了她的背...

兩人身形觸碰,如是產生了一串電。

呂妙妙雙手往後,托起夏極的大腿側,十指又是被電了一下,雖被電了,她還是貼緊了,雙手用力往上拱了拱,讓他能舒服地趴在自己背上。

如是乾柴烈火。

貼合之處生出了一些如要把人靈魂都熔化,而凝為一體的溫暖火焰。

呂妙妙收起雜念,背著夏極,撒腿就跑。

夏極起初還想說些話,但很快他發現了異常...

妙妙的逃跑真的是專家級別的,她不僅完美地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還把自己的氣息給一起隱藏了...

這種隱藏,等同於隱身了。

他稍稍感知了一下,便是放下心來,開始專心療傷。

...

...

未幾。

全副武裝的白袍道姑落在了原本戰鬥的位置。

她周身浮著四把劍。

左手手腕戴著一個金剛鐲。

右手手腕戴著個刻繪著如意圖案的玉鐲子。

背後懸著一桿浮騰玄奇焰光的紅色小旗子。

雙手抓著一柄血色大幡,幡上隱約可見地水火風的流紋,如是有著生命般在流轉不息。

呂嬋目光落在廢墟地面的點點殷紅,露出冷色,然後抬頭向著四周看去,神識同時放開。

掃了一圈。

沒找到。

呂嬋抓著血色大幡,小心地御風浮空而起。

那夫子太強了,這種層面交鋒,若是被他以神通定住,再以神通之力來上一刀,自己就算有萬般底牌都來不及用。

何況,這些底牌在如今的紀元里,所能發揮的作用非常有限。

很快。

呂嬋忽地意識到了什麼。

「一定妙妙這丫頭,有她帶著風南北撤離,確實很難尋找。

但風南北此人可怕無比,定要剷除了,而我那定海珠也需得取回來才是。

定海珠上還有我的印記,不會重新認主的。」

呂嬋已經發出了通知,很快便會有幫手過來了。

到時候,眾人有了準備,不至於被風南北先手,那麼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呂嬋忽地心神動了動,將手中的血色大幡往前揮舞了一下...

風便動了起來,向四方而去,旋即又返了回來。

白袍道姑的衣袂飄揚了一下,又落定下來。

呂嬋心中已有計較,雖然這血色大幡的主要作用不是偵查,但也能偶爾兼職一下...

她全副武裝,神識全開,向著西北方向御風而去,追捕風南北和妙妙。

...

片刻後。

一道黑色強壯的身影,與一道白色苗條的身影出現在了已化作廢墟的豹躍峽上。

黑色強壯的身影托腮似在感受著什麼,良久搖搖頭:「轟的連渣都不剩...真是謹慎。」

白影柔聲問:「祂不會被徹底抹殺了吧?」

黑影來回踱步,沉吟道:「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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