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伢子啊,河南延津來滴娃~好生去吧!」

獸醫嚎著嗓子,一邊拿著一塊寫著趙伢子名字的木板,插在了一個小土堆前。在他的身後,已經矗立了幾十個這樣的木碑。

一大早,獸醫就領著幾個戰士,在機場附近挖了許多坑,把昨夜犧牲的那幾十個弟兄都埋葬於此。

「唉,你說這娃死滴時候肯定想埋在家鄉吧。」郝獸醫嘆了口氣,對著旁邊挖坑的孟煩了問道。

孟煩了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忙活著手裡的事。

「餓呢,要是死咧,餓一定要埋回西安去。煩啦,你呢。」

「您老多慮了,小太爺沒想死。」孟煩了輕笑一聲,打趣的說道。

「咱們這群丘八,就這個命,真有一天運氣不好死了,有這麼一個地兒躺著,蓋上點黃土也就不錯了。再怎麼著也比外面那幾個掛木頭樁子上的小日本強吧。」

聽到這獸醫不禁打了個寒顫,心慈手軟的他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殺過,就像他說的,他當兵不是來殺人的,是來救人的。

那幫掛在木樁子上的小鬼子,每個人肚子上都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慢慢流淌,甚至有些人的肚腸都耷拉在外面。四處亂飛的蒼蠅和蚊蟲正圍著打轉,有兩個已經沒有了氣息。剩下的幾個小鬼子發出來淒涼地哀嚎,乞求著周圍的士兵殺了他們。

看著這殘忍的一幕,開始許多士兵都忍不住心軟,想要替他們結束痛苦。不過當團長說了一席話之後,戰士們此刻再無憐憫之心。

廖銘禹說的話是:「你們知道金陵淪陷後,有三十萬百姓被這幫畜生殺害嗎,數不清的女性被他們玷污!甚至連70歲的老太太和地上已經死去的女性屍體都不放過!」

「他們能算作人嗎!?如果有一天,你們都家鄉也被淪陷,那他們會怎麼對你們都父母和兄弟姐妹?他們值得你們去同情嗎!?」

眾人還特意找了塊空地,沒有樹木的遮擋,給他們好好的曬著日光浴。這幫侵華強盜,就該受這樣的罪!

……

廖銘禹此時正在機場閒逛著,他想起來一件事,得教教迷龍這傢伙怎麼試機槍了。

這貨一個彈匣有時候才幹掉一兩個鬼子,簡直是個敗家玩意。

大步走到了倉庫,他搬過一個箱子打開一看,是一排排嶄新的7.7mm子彈。而往後看去,除了自己從系統兌換的彈藥,其他的物資都是那幫英國紳士「慷慨」送來的。

昨天的戰鬥消耗了不少子彈,他再次用300積分兌換了一批7.92和點45子彈,放進了這個倉庫中。

有時候廖銘禹也想不通,明明這麼好的裝備,這麼充足的給養。卻被小日本打得像個孫子一樣。

真是搞不懂這幫英國佬的心裡怎麼想的,不管仗怎麼打,一言不合就投降,反正在他們心裡這種事情沒什麼大不了。

搖搖頭不再去多想,廖銘禹扛著這個彈藥箱走出來倉庫…

迷龍正在一處空地上坐著,望著東北方出了神。

他離家太遠了,家鄉在祖國的最北邊,而此時此刻,他卻身處最南邊的異國他鄉,是的,他想家了。

迷龍曾經賭咒發誓,在小日本被徹底趕出中國之前,絕不回東北老家,他永遠記得自家祖墳上還蓋著小鬼子的炮樓。

廖銘禹走到了這傢伙身後,看著他抱著機槍在發獃。於是撿起一塊小石頭,朝他扔了過去。

「唉喲,幹啥啊!」

迷龍現在心情有些不好,沒好氣的回頭問道。

廖銘禹也不管他,把肩上的彈藥箱往地上一扔,找了塊大石頭舒舒服服的躺下來靠著。

「沒啥事,就是想問問你,你們東北軍會打仗嗎?」

「我們東北軍當然會打仗了!」迷龍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我怎麼聽人說,你們東北軍會打仗的沒幾個,起初我也不相信,不過看你這兩天的表現,嗯…好像是那麼回事」

廖銘禹翹著二郎腿,撇了迷龍一眼悠哉悠哉地說道。

「啥玩意?是…是誰說的,我整死他我!」

迷龍立馬來了脾氣,其實單純地說他們東北軍不會打仗,他也不會生氣,但當年張大帥被小日本炸死,後面小六子屁都不放的拱手讓出了整個東北,自己當兵這些年輾轉反側多地,再也沒回過東北老家,現在聽到這句話,他頓時咬牙切齒滿臉憤怒,但要說這憤怒,也是來得莫名其妙。

「急個屁!急有卵用。」

廖銘禹丟給它一個彈匣:「有本事證明給我看,25發子彈,你能命中4個目標,我就承認我剛剛是在放屁。」

「行!你瞧好了」

說完迷龍馬上裝好彈匣,趴在地上架起手上這把布倫機槍。瞄準著200米外的幾塊大石頭。

「噠噠噠噠噠噠!」

機槍口瞬間噴出來火焰,密集的槍聲乍一聽十分猛烈。

「咔」

一個彈匣很快就打完。除了頭幾發命中了一個目標,剩下的都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迷龍愣住了,滿臉漲紅地看著不遠處,這下沒話說了,他要再發怒那才是真的無能的表現。

廖銘禹搖了搖頭,一把拿過了機槍,重新換了個彈匣。

「你個傻狍子,幹嘛扣著扳機不放,就你這麼開槍,等你打到東北,那打光的彈匣能堆出個山海關來!浪費老子彈藥。」

廖銘禹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機槍前三發基本指哪打哪,後面的都得飄到天上去,看好了!」

「噠噠噠!」

子彈命中第一塊石頭,廖銘禹槍口一轉。

「噠噠!」又是一顆小樹被攔腰打斷。…25發子彈打完,廖銘禹一口氣命中了5.6個目標。

「短點射!三發或則兩發都可以,適合敵人分散時使用,能最大的保證機槍的精度。」

「射擊的頻率是有節奏的,你得自己掌握那種感覺,該點射的時候點射,該掃射的時候也不要慫,龍文章用捷克式20發子彈就能幹掉4.5個鬼子,你他娘的好歹也給老子長長臉行不。」

廖銘禹耐著性子給迷龍講解了一番,聽著迷龍是幡然大悟,看著廖銘禹神乎其乎的槍法,迷龍用力地點點頭,像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兩眼放光。

「接著練吧,這一箱彈藥交給你了。」

廖銘禹把這箱子彈都丟給了他。多說無益,真正的神射手都是靠子彈喂出來的。迷龍的天賦不錯,加以訓練絕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機槍手。

想當初,他進部隊前就經常跟著太爺爺去國內外的靶場練槍,從一個脫靶的菜鳥成長為百發百中的神槍手,不知道經歷多少次射擊和磨鍊。

「噠噠噠噠噠噠!」

槍聲在這個空地上不斷響起,迷龍打完了一個又一個的彈匣,因槍管過熱還要時不時的更換槍管,廖銘禹則在一旁幫他壓彈,偶爾糾正一下他的錯誤點。這讓迷龍真正感覺到自己在進步。

廖銘禹一邊看著不停訓練的迷龍,一邊心裡也在思考著,是時候該撤退了。

虞嘯卿在緬甸晃悠了一圈就跑回東岸縮著,想必他現在正積極布置江邊防禦,防守日後鬼子的進攻。等打完這一仗,那他也快升為師長了吧

他本來就是團長,他爹應該是政府部門高層,平步青雲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原時空南天門一戰,龍文章率領的一千多潰兵,讓他們用血肉之軀堵住了防線。而這一千多戰士,也永遠留在了西岸,他們的枯骨只能遙望故土,再也回不去了。

而守江有功,拒敵於西岸。這筆天大的功勞全部都算在他虞嘯卿頭上。沒人記得在西岸拋頭顱灑熱血的那幫遠征軍士兵,龍文章也什麼都沒得到。

因為他本身就是個黑戶,還背著假冒團長的罪名。虞嘯卿惜才,才留了他一命,勉強在虞師混了個川軍團團長的職務。但是在虞嘯卿眼裡,他們依舊是炮灰。

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廖銘禹可不是龍文章,他的團長身份是真實存在的,就算最後論功行賞,也不會落到虞嘯卿頭上。

反正虞嘯卿這傢伙遲早都會是師長,這與這次的戰功無關,而廖銘禹,也有著很大的自信,讓最後那一千多川軍團戰士活著回到禪達。

就在他沉思這一切的時候,遠處開來了一臉吉普車,正朝著他們的陣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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