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川軍團駐地……

幾個川軍團老兄弟們坐在院子裡聊天打屁。旁邊還擺著幾罐牛肉罐頭和幾瓶白酒。

今天團長不在,這難得閒暇時間讓哥幾個終於可以放鬆一下。

「煩啦,團長咋有點怪呢,你說不就是玩個女人嘛,每次都扭扭咧咧的。」

康丫大口大口地嚼吧嘴裡的牛肉,發出了自己心裡一直以來的疑惑。

「嘖…唉,王八蓋子滴。要我說啊,團長恐怕還是初哥呢,怕是懂不起別個小女子的心思呢。」

不辣灌了口酒,誇張地斜躺在兩張凳子上,笑嘻嘻的發表著自己的感言。

「瞧您那德性,軟踏踏地跟個路邊牛糞似的,咱團座那叫風度,有涵養的人能像個痞子一樣,見女人就往上撲?」孟煩了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啥子風度哦,龜兒子煩啦,你們這幫讀書人就是過場多,簡單的事情非要繞來繞去,耿直點要不得?」

要麻往身上胡亂擦了擦帶油的雙手。一把搶過不辣的酒瓶,嘴裡面還嘟囔著:「狗日的,你給老子留點嘛。」

「要麻哥,給俺也喝點唄」

豆餅湊了過來,眼饞得看著咕嘟咕嘟把酒往嘴裡灌的要麻。

「爬爬爬,小娃兒家家的喝啥子酒?」

「俺不小了,俺都19歲了。」豆餅撓了撓後腦勺,憨厚地說著。

「誒,我說你們少喝點酒好不啦,團長等會回來了要責罰的哦。」

阿譯抱著本不知道什麼內容的書,一邊看著一邊皺著眉頭對眾人說道。

「得了吧,譯哥,瞧您上綱上線的,團座這段時間沒少折騰你吧,哎喲您就歇會吧。」

這段時間都集訓把大夥都累夠嗆,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悠閒時光,吃點罐頭喝點酒他不香嗎?

這時小雷寶悶悶不樂的從樓上走了下來,默默地跑到眾人身邊坐著。

「嘿,小王八蛋,你過來幹嘛,你媽他們呢?」孟煩了故意跑過來逗弄著他。

一把打掉孟煩了的手,雷寶不樂意的說道:「他們說他們有事情商量,不讓我聽,叫我下樓。」

「得,這對黑夫妻又開造小人了。」

孟煩了瞥了一眼窗戶緊閉的二樓,不由地感嘆道。隨即他把雷寶抱到跟前,裝模作樣地對他說道:「叫我爸爸,叫了我就給你買糖吃。」

「豬頭!」

雷寶從來不吃他這套,毫不客氣地懟了他一句。

「小居頭,快過來,叔叔這邊有糖吃。」

阿譯寵溺地摸了摸雷寶的腦袋,從兜里掏出一塊巧克力逗得他驚喜連連。

「煩啦儂少說兩句好不啦,還有小孩在這裡的哇。」

阿譯有些責怪地看孟煩了一眼,這個傢伙當著小孩的面都這麼口無遮攔。

「難道不是嗎,這對黑夫妻,開始是半夜三更造,被團座罵了過兩次過後改成12點前造,眼巴前9點多就忍不住了,唉真是有辱斯文,人心不古啊。」

康丫捧著罐牛肉罐頭,雞賊地喝光了裡面最後一滴湯汁兒,意猶未盡的抹抹嘴,猥瑣地說道:

「你們說團長這次去那小娘皮家裡造小人,要什麼時候才回來。」

「我看不到明天中午是回不來的,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的啦。」蛇屁股抬了抬下巴,自信地說道。

「最多明天早上」

「不可能,不睡到日曬三竿爬得起來啊,一晚上腰不累!?」

「團長最多今晚就會回來。」一直不說話的董刀突然開口說道。眾人皆是驚奇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哪來這麼自信。

……

「在幹嘛呢,什麼累不累的?」

廖銘禹的聲音如同三月驚雷般從大門口傳來,頓時把這幫憨憨們嚇了一大跳。

「撲通!」

不辣更是被嚇得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團…團座?這麼早就回來了?」孟煩了不好意思的把酒往身後藏了藏,生怕被團長發現罵一頓。

「那個,團座,我們今天也沒什麼事情,安排好了輪值,閒下來的人就稍微歇一歇喝…喝點小酒。」

阿譯硬著頭皮對廖銘禹說道。與其躲避不如老實交代,這樣些許還能少受點責罰。

「喝就喝唄,都看著我幹嘛。老子會吃了你們啊?」

廖銘禹無語了,這咋回事,怎麼見著他跟見著鬼一樣。

「龍文章呢,咋沒看到他?」

「哦,龍副團長帶著二營在鎮東頭駐地。」阿譯趕緊答道。

「哦這樣啊,讓他明天早上來找我,我有事和他商量。煩啦,把你屁股後面的酒給老子喝一口,藏著干蛋啊?」

廖銘禹一把拿過來孟煩了手裡的酒瓶,豪氣地灌了兩大口。

「啊……通快!你們接著喝,老子睡覺去了。少喝點啊,明天還有活干呢」

說完,廖銘禹把酒瓶拋給了孟煩了,哼著小曲自顧自地往他的房間裡走去……

咦?

情況不對嘛。

「煩啦,團長怎麼不罵我們幾句,我這心裡咋這麼沒底啊。」康丫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孟煩了也是鬆了口氣,沒好氣的說道:「我他媽上哪知道去,你還想被罵兩句不成?」

「別玩了,散了散了,都睡覺吧。」

孟煩了招呼著眾人散去,不管怎麼說,團長大人的餘威尚在。人都回來了這幫憨憨哪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

第二天,廖銘禹早早就起來了,他拿著一份夜裡自製的江防圖,叫來了龍文章一起商議著後面的作戰事宜。

「死啦死啦,你看看整條怒江防線,虞嘯卿他們在北邊中壩灘,下水線兩處駐防,但這次日軍的進攻已經說明了問題所在,這樣的防禦存在很大的漏洞。」

「而且我們的駐地離江防太遠了,如果再次遇到昨天那樣的緊急事件,很難再做到及時堵口。」

廖銘禹指著地圖上標註的兩處地點,對龍文章解釋道。

「嗯,我也發現了,照他們這樣防下去,我要是小鬼子,早在禪達插上日本軍旗了。」

龍文章認真地看了看地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他眼睛一亮:「誒團座,其實有一個地方非常適合我們駐防啊。」

「哦是麼,我也知道這麼一個地兒,要不我們一起說說看?」廖銘禹微笑得對他說道。

「下水線往南……」

「祭旗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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