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息!」

廖銘禹合上了文件,仔細打量起這個所謂的軍官補充團。

只見他們雖然神情不一,但都有一個顯著的特徵,那就是年輕,看面相基本都是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和孟煩了差不多大。其中幾個還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先報告你們的姓名軍銜和原有職務吧。」

廖銘禹擺擺手,示意讓他們一個個先報名,因為他剛剛可在名單上看到幾個人才,正想知道人群中具體是誰。

「是!陳繼澤,少校軍銜,黃埔10期學員,36年畢業後留學於美國維吉尼亞軍事學院,去年剛回國。報告完畢!」

陳繼澤再次立正答道,他昂首挺胸,臉上洋溢著自信地光芒。

名單上那個質量最高的軍官就是他嗎?在身份上還是自己的學弟,進入過號稱「南方西點」的維吉尼亞軍事學院。估計背後也有不小的關係,如果他有真材實學的話,還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很好,入列吧。下一個繼續。」

「報告廖團長!姓名李傑,四川滴。19年生人,原49師炮兵連中尉副連長,參加過武漢會戰。報告完畢!」

短小精壯的李傑立正敬禮,笑呵呵地向廖銘禹報告道。

「很好,下一個。」廖銘禹滿意的點點頭,還是技術型兵種,不錯。

「報告團長!洪木,原36師上尉連長,後轉入88師。參加過淞滬會戰,金陵保衛戰,武漢會戰。40年因傷在後方修養了近兩年,如今傷愈歸建,報告完畢!」

「嘩……」

眾人都驚呆了。

陳繼澤也驚訝地看著他,這個一路上不厭其煩地想和他聊天打屁的娃娃臉,居然經歷了這麼多次戰鬥。

「哦?你有過這麼多次的戰鬥經驗,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個上尉連長?」

廖銘禹好奇地問道。按道理講有過如此豐富的作戰經驗,早就能升營級軍官了。

「呵呵,我沒念過軍校,只讀了幾年私塾。淞滬會戰的時候還是個上等兵,那麼多次大戰,連排長都死光了,我是被長官火線提拔的。嗨…我也就是命賤,比那些弟兄運氣好一點,沒死成罷了。」

洪木洒脫地說道,雖然他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可那逐漸暗淡下來的眼神卻沒能逃過幾人的目光。

廖銘禹釋然,在如今的華夏軍隊體系里,像他這種沒上過軍校又沒有背景的小兵,就算是再有指揮才能,這個年紀能混上個連長已經算不錯了。

就好比孟煩了,參軍四五年,最終也不過是個副連長,還在看在他會識字的份上。

「洪木是吧,我記住你了。入列吧,36師是好樣的,我相信你也是好樣的!」

「是!」洪木大聲答道,眼神里充滿了對他的敬意。

廖銘禹點點頭。對他倒是十分滿意,要知道36師的兵可是出了名的剛啊。

他們是為數不多的德械師之一。在抗戰初期就一直活躍在最前線的戰場上。

富金山一役,整個36師一萬多名官兵打到最後僅剩下八九百號人,幾乎損失殆盡。雖傷亡慘重,但也打出了華夏軍隊的風采,書寫了德械師最後的榮光!

片刻後,廖銘禹也了解了這伙軍官的大致信息,其中有十幾個是軍校才畢業的,其他大部分都是來自各個部隊的年輕軍官,他們因為各種原因被調集於此。不過總體來說,都是不錯的基層軍官好苗子。

略微思考一番,他決定暫時不作人事安排,待後面考察一段時間再行決定。

「陳繼澤,你在他們中軍銜最高,他們就先由你管理,暫編為軍官教導隊,待我後面決定好了再給你們安排職務。聽明白了嗎?」

「是,團座,保證完成任務!」

廖銘禹把人事文件遞給了陳繼澤,繼續說道:「先進去吧,邢副營長會安排你們的住所。」

「廖團長,請問我們的任務安排呢?」餘思凡面無表情,一臉平靜的對廖銘禹問道。

廖銘禹無奈地看向餘思凡一伙人,有些糾結地對他說道:「戴局長應該也交代過你吧。」

「是的,廖團長,來之前戴局長已經吩咐過,一切事宜都聽從您的指示。」

「那行,你們就先組建成一個通訊班,電台我後面會給你們配置」

「至於任務嘛……就先做你的老本行吧,看你能不能破譯敵人的電訊號,為我軍找到有價值的情報吧。你沒意見吧?」

廖銘禹扶著腦袋想了一會,隨即也對他做出了人事安排。

不管是不是上頭的監視人員,先幹活再說吧,能破譯敵人的電碼那是最好,就算不能我也把你們支開,反正別想進入我的核心部隊。

「是,廖團長,思凡沒有異議。」

還是那張不帶感情的臉,從他平淡的眼神里絲毫看不出喜怒,廖銘禹不禁皺起了眉頭。

雖然說是戴老闆安排的人,可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全信,畢竟戴老闆上頭還有那位最高長官。而且,軍情局的本事也很讓他忌憚。

但願你們沒安壞心思吧,不然老子的子彈,可不管你是誰的手下。

……

夜裡,廖銘禹如約帶著二營到祭旗坡換防,一天的忙碌讓一營戰士們疲憊不堪,特別是炮營,光炮彈就運了好幾波。

「團座,說是今天來了群少爺軍官,怎麼樣,成色如何啊?」

孟煩了走了過來,正了正他的中校軍服,好奇地對廖銘禹問道。

看著他那騷包的模樣,廖銘禹不禁有些好笑。

這傢伙啊,自從這身軍服發下來以後就一直沒見他脫過,到哪都要挺一挺他領口處的中校軍銜。也學著阿譯的樣子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的。在沒有往日的那般邋遢。

「汪!汪!」

這時龍文章牽著狗肉,大大咧咧地走過來。

廖銘禹遠遠地吹了聲口哨,狗肉瞬間就從龍文章手裡掙脫跑了過來,扥得他差點一個踉蹌撲在地上。

「哈哈,死啦死啦,狗肉叛國啦!」這一幕把旁邊的孟煩了逗得是哈哈大笑。

「汪!」

狗肉親昵地在廖銘禹腿上蹭了蹭,討好似的吐著舌頭。

摸了摸狗肉的大腦袋,廖銘禹從兜里掏出一大塊牛肉乾喂給了它,狗肉興奮地叫了一聲,大快朵頤起來。

「這狗東西,見利忘義!到底誰才是你主子啊?」

龍文章這才走過來,看到趴在地上啃著牛肉乾的狗肉是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就踹到了它的屁股上。

狗肉稍許挪動了一個身子,掃掃尾巴不痛不癢。繼續跟牛肉乾較著勁。

「它不是你大哥嗎?啥時候你成它主子了。」孟煩了還在旁邊幸災樂禍。看著這一人一狗宛如一對活寶。

「有奶便是爹,我有奶我就是爹,哈哈。」廖銘禹也有些好笑,再次摸了摸狗肉的腦袋,對著龍文章問道:「康丫把炮彈都運上來了吧?」

「嗯,那小子今天下午去拉了一車炮彈上來,團座,咱明天還是給竹內來一頓飽的?」

說道這事,龍文章變得格外興奮,他搓了搓手,一臉亢奮地問道。

「團座,我不得不說一句,我們的炮彈經得起這麼折騰嗎?」

孟煩了有些擔憂,以前窮怕了,哪裡像現在這樣大手大腳的。

「炮彈的事情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明天讓克虜伯他們在日本人吃早飯前就做好準備」

「老子要給竹內連山加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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