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居然來了一支部隊,而為首的這位正是虞嘯卿。

「請問廖團長在嗎?」

「你們是幹嘛的?」

上官戒慈警惕地看著這夥人,摸不清楚情況的她不敢如實作答。

「讓他們進來吧。」

還沒等對方回答…院裡廖銘禹的聲音便徐徐傳來,以他的聽力早在裡面就知道來的是虞嘯卿了。

上官戒慈也不好多說,狐疑地看了一眼側身讓開了路。

「打擾了,張立憲,何書光跟我來,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虞嘯卿點點頭禮貌說道,隨即帶著幾人走了進去。

院內的眾人停下了自己手裡的事情,皆是疑惑地看著走進來的虞嘯卿三人,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嘛。

「虞大師座,你找我有何貴幹?」廖銘禹坐在椅子上明知故問道,他其實很清楚對方想要做什麼。

「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從你的團部到祭旗坡,再到鎮東駐地,我整整找了你一天,連你那在中壩灘的二營都去了。」

虞嘯卿鐵青著臉,他不知道廖銘禹是什麼意思,明明給了自己一封信卻好像在躲著自己,這讓他心裡非常憋屈。

廖銘禹咧咧嘴有些尷尬,早上他就去了野戰醫院,隨後誰也告訴又駕車到對門山訓練營,一直待到了下午4.5點才走,估計就是這麼一耽擱給他錯過了。

見廖銘禹沉默不語,虞嘯卿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不快,繼而說道:「你有什麼辦法?」

「沒有辦法。」廖銘禹冷冷說道。

「什麼!?可是你在信里說有!」

虞嘯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信里明明寫的是:切莫偏激,攻克南天門之法還有轉機。現在居然矢口否認,這算什麼?

「那只是想讓你冷靜下來不做傻事,南天門…我沒有辦法。」

廖銘禹的話語不帶任何感情,說完他便轉身走向屋內,只留下虞嘯卿楞楞地站在原地。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沒辦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廖團長!」虞嘯卿大喊一聲,做了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動作。

撲通…

他朝著廖銘禹跪了下去,絲毫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此刻他內心裡盡存的那點驕傲也消失殆盡。

「師座?」

「滾!」

張立憲二人嚇了一跳,剛想要上前攙扶卻虞嘯卿生生制止。

「10個小時前,我差點打穿自己的腦袋,就連槍都被人下了。我滿世界找你就是想從你嘴裡得到答案!」

虞嘯卿聲嘶力竭的喊道,他的話語中滿是悲戚:「廖團長!請您教我打上南天門的方法!」

去他媽的面子,去他媽的驕傲,他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不能失去,除了那顆渴望勝利的心!

準備離去的廖銘禹終於停下了腳步,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看看虞嘯卿的決心。

如果不能放下一切又怎能拾得起重擔。

「跟我來吧。」

……

廖銘禹回到了川軍團指揮部,一同過來的還有方敬堯、龍文章和虞嘯卿三人。

龍文章拿出了一份他自製的南天門布防圖,上面清楚的標註了日軍各個火力點的分布。

得到了團長的吩咐,龍文章詳細地為虞嘯卿解釋了他們所制定的進攻計劃。既然已經決定配合,那麼行動的所以細節都一字不差的告訴了他。

「就以您先前的計劃,不是我說話難聽,咱們沙盤推演上都能到達那樣的戰損比,我很懷疑如果到了實際戰場上,您的虞師真的能超扛得住超過三分之二的傷亡而不崩潰嗎?」

龍文章指著地圖侃侃而談:

「我們川軍團的計劃分為三個點,以小股部隊利用日軍地道……」

虞嘯卿默默地聽著,時不時會對不解的地方提出疑問,但隨著龍文章的深入透析,他越來越感到驚訝,興奮的同時也對這份神來之筆的計劃充滿了希望。

「只要突擊隊成功進入樹堡,咱們正面大軍壓上,趁竹內聯隊混亂之際一舉攻占一防陣地。而反斜面的突襲,就是決定勝利的最後一擊!」

虞嘯卿蹙眉思考著裡面的關鍵點,突擊隊就如同灌進竹內肚子裡的毒藥,正反兩面的夾擊猶如兩把致命尖刀,屆時竹內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是難以避免失敗的命運。

「妙啊,實在是妙啊!三點合一之下大有可為,只是廖團長,你對這個計劃有幾分把握?」虞嘯卿激動地問道。

「如果光靠川軍團,我只有不到七成的把握,但加上你虞師的一萬多人,不出問題基本十拿九穩。」廖銘禹自信地回答道。

「好!就這麼干,回去我就安排部隊,我們什麼時候進攻!?」

「我們必須等一個大霧天,一個霧氣濃郁到突擊隊能悄無聲息靠近日軍陣地的時刻,」

「大霧天?」虞嘯卿面露疑惑:「顛邊的大霧天飛機起飛等於自殺,空中打擊完全失效,而炮兵的壓制力將去其三分之二,這樣的天氣如何利於我們進攻?」

廖銘禹冷笑一聲,手指敲打著桌面冷冷說道:「我只知道竹內連山也在等,等一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來對付我們的飛機大炮,還有排好陣型準備挨子彈的士兵。」

「計劃的關鍵不在從正面猛攻拿下南天門,而是一個字:占!突擊隊也必須藉助大霧的掩護才能悄悄靠近他們。」

「他剛剛說突擊隊的人必須要打過幾年仗的老兵,我可以從虞師里挑選幾百精銳來配合這次行動。」虞嘯卿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突擊隊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也已訓練了半個月,而且不要妄想帶更多人,就算是在大霧天,他們也會猛打盲射,人多了是嫌對方的命中率太低。」廖銘禹說道。

所有細節好像廖銘禹他們都考慮好了,這讓虞嘯卿心裡有些挫敗感,那這樣的話還需要自己幹嘛呢?

「其實…整個行動你不用太操心,我們都已經制定完善,你只需要在那天配合我川軍團發起正面進攻就行了。」

廖銘禹好像看出了點什麼,為了讓他安心,不得不出聲寬慰道:

「我剛剛說了,即使計劃再完美,但光靠川軍團也獨木難支,最後的進攻還是需要你虞師配合才能減輕士兵的傷亡,畢竟…都是我們華夏的兵,我們民族的抵抗力量。」

虞嘯卿點點頭,至少他的話聽上去有道理,並且方案都是人家制定好了的,具體行動聽他們安排吧。

要不是想讓川軍團最終的傷亡能小一點,讓大部分人能夠活下來,廖銘禹哪會苦口婆心跟虞嘯卿廢這麼話。

「還有,這個計劃必須得保密,連你的上峰也不能透露半句,我把心掏出來了,希望你別在關鍵時刻再掉鏈子。」

「廖團長說這話是信不過虞某?」虞嘯卿有些不痛快了。

「如果我信不過你就不會給你說這麼多了,只是……整個虞師真的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嗎?」

虞嘯卿瞳孔驟聚,廖銘禹的話就像一句魔咒,狠狠地喚醒了他心中那個一直不想面對的問題。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虞師座,當心身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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