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所有憲兵立馬舉起步槍對準了迷龍,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趨勢,誰都沒想到找了大半天的人居然自己出現在他們眼前。

「你們想幹什麼!」

「放下槍!」

車上的戰士立即拿起槍跳下車與憲兵對峙起來,場面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只是迷龍身邊僅僅只有一個班的士兵,而在場的憲兵隊足足一百多人,頃刻間就將他們全部包圍。

「我勸你最好別做無謂的反抗,不然槍炮無眼,傷及無辜那就不太好了。閣下既然敢做,那就應該承擔後果!」

李洪輕蔑一笑,不著痕跡地退到了人群後方,他手下這麼多人根本就不怕火拚,對方要是真敢開槍那就當場格殺,還省事了。

憲兵隊仗著己方人多勢眾,唰唰幾下將子彈頂上膛,一點不把三師這幾個戰士放在眼裡。

迷龍眉頭緊鎖暗道不妙,原來是上午殺的那個逃兵引來的麻煩,不過眼下這局面…卻是很難擺脫啊。

以他的脾氣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但自己手裡就這點人,貿然反抗還不夠人一陣突突,白白搭上幾條人命不說,那些傷員也活不了了。

他的右手放在腰間槍套上握緊又鬆開,內心權衡再三最終做出了決定:「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放我的兵離開。」

「冤有頭債有主,只要你肯配合,我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對他們的手。」李洪微微一笑答應了迷龍的要求,沒想到這傢伙倒還挺仗義。

「營長不能啊!」

「咱跟他們拼了!」

……

戰士們瞬間不答應了,義憤填膺的護在迷龍身旁,大不了魚死網破,再怎麼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的營長被這夥人帶走。

「都住嘴!」

迷龍大喝一聲,侃然正色道:「服從命令!把那些受傷的弟兄先送到醫院,然後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眼下的局面不是靠一番血勇就能解決的,最好的辦法只能是先妥協再讓他們去找人過來。

這是想去搬救兵嗎?不過惹到了陳主任,怕是找誰都不好使咯。

李洪冷笑著沉聲說道:「拿下!」

身邊的憲兵一擁而上,瞬間就把迷龍給控制住,三師的戰士們還想反抗,卻被周圍黑洞洞的槍口抵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的營長被帶上了車。

李洪倒也信守承偌,沒有為難這些戰士,手一揮帶著憲兵隊打道回府。

戰士們心急如焚,只能幹瞪眼卻又無能為力。

「媽的!這可咋辦吶?」

「走,回去叫人!」

班長想了想馬上吩咐道:「這樣,你們先把傷員送去醫院,我回駐地通知參座,咱說什麼也得把營長救回來!」

……

另一邊,空中危機雖然解除,但這場災難也讓整個東岸滿目瘡痍,鎮上仍然有大量的軍民在痛苦中煎熬。

廖銘禹他們趕緊帶著人趕到各個轟炸點救治傷員,虞嘯卿也致電西岸的88師回援禪達,不管怎麼樣也得為禪達的百姓做點什麼。

「虞兄,我先去野戰醫院看看情況,如果可以麻煩你待會也派點人手過去,我想那邊肯定是人滿為患了。」

廖銘禹坐上吉普車,臨走前面色沉重地對虞嘯卿講道。

「沒問題,等88師過來了我會讓醫療隊帶一批藥品過去。」虞嘯卿點點頭,嚴肅答道。

廖銘禹也沒再多講,立馬帶人驅車前往醫院。一路走過,到處都是轟炸遺留下來的痕跡,破碎的屍體比比皆是,更有無數百姓抱著死去的親人痛哭流涕……

這悲戚的場景無不讓他痛心疾首,仇恨的火光在眼中熊熊燃燒,等著瞧吧小日本,不讓你們血債血償老子誓不為人!

一行人很快趕到了醫院,相比於其他地方,這裡的情況還算好的,除了一間空房子被炸毀,別的倒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這裡的醫護人員其實也不多了,大部分都已經去了龍陵,只有少量留守人員還在這裡整理設備,原本再過不久也會向前線移動。

不過這會兒他們可忙得不可開交,除了時不時送來的傷兵,還有一些老百姓也跑到這裡祈求能得到救治。

但醫院人手實在有限,好多都只能在外面進行繼續簡單的包紮後草草了事,不少百姓們跪在地上哀嚎連連,希望有人能救救他們的親人。

「董刀,馬上帶弟兄們去幫忙,那些受重傷的百姓也別落下,我教過你們戰場急救,現在可別給我掉鏈子。」廖銘禹吩咐道。

「明白參座!」董刀答應一聲,立馬帶著人跑了過去。

「把他的傷口按住,你們幾個幫我抬到裡面去,張醫生,這裡有個重傷員需要馬上手術!」

「九妹,去後面再拿些酒精和紗布,讓那些輕傷員自己先清理哈傷口。」

「小張,讓前面的人……」

在那忙碌的人群中,一道亮麗的身影正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各項事務,汗珠已經將她額頭前的劉海浸濕,但她卻依舊堅持在第一線,竭盡全力去救治這些傷員。

這丫頭現在越來越像樣了嘛,廖銘禹暗自點頭,不過卻沒有去打攪小醉,正當他準備到裡面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時,街道上突然駛來了三輛卡車。

廖銘禹舉目一看,來的這三輛居然是DiamondT968型卡車,這種車在滇西基本只有自己的部隊在使用啊,難道……

車上的士兵將二十多個重傷員抬了下來,士兵連忙大喊著來人幫忙,廖銘禹也趕緊走過去查看情況。

「快來幾個人幫幫忙,我們……誒?參座!?」

排頭的士兵一眼便認出了廖銘禹,驚訝地大喊了一聲。

還不待後者發出疑問,他立馬哭喪著臉跪了下來:「參座!您…您快救救我們營長吧!」

「嗯?怎麼回事,你們是哪支部隊的?不要急慢慢說。」廖銘禹皺著眉頭問道。

「我們是一團三營的,就在剛剛,張營長被……」士兵深吸口氣平復了下心情,一五一十的對廖銘禹述說著。

「呵…」

當聽完事情經過後,廖銘禹怒極而笑,沒想到啊沒想到,迷龍這個傢伙還是沒能逃出命運的軌跡,還有陳主任,你幹嘛不好偏偏又來招惹我,看來這次必須跟那老小子把新帳舊帳一起算算。

不過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悲劇發生!

「董刀!馬上集合部隊,小二把刀給我拿過來,老子今天要砍幾顆腦袋!」

……

「喂?誒誒陳主任,那個人我已經給您抓到了。對對對,絕對是他,堂興手下親自去辨認的,准沒錯。」

憲兵隊駐地里,李洪正拿著電話向陳主任彙報著情況。

「嗯?沒有沒有,我沒把他帶回憲兵部,您放心卑職這點還是明白的,我手下已經在幫您收拾他了。」

李洪頷首低眉地笑著回應電話里的詢問,心思縝密的他耍了個心眼,為了不被人強插一腳,他並沒有將迷龍帶回憲兵隊審訊科,而是弄到鎮外的一處偏僻小屋裡。

「啊?您要親自過來?那人還……是是是,我馬上吩咐過去。誒好,您放心絕對出不了問題。」

掛斷電話後,李洪整個眉頭都快皺到一起去了,上午還說要大卸八塊現在又要親自過來解決,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嗎。

李洪搖搖頭也不再多想,趕緊又給另一邊剝去了電話,這要是晚了那傢伙估計就成6塊了。

……

「啪!啪!啪!」

「唔……」

迷龍被扒光了衣服綁在行刑架上,黑色軟鞭抽狠狠地打在他的身體上,片刻後上半身已經是鮮血淋漓。

「嘩啦……」

「呃啊!」

鞭刑才剛抽完,馬上又是一桶鹽水潑在迷龍的傷口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陣陣低吼。

本以為被他們抓走之後會進行一番審訊,卻不料這夥人直接給他蒙上黑布帶到了禪達鎮外的一個小木屋,緊接著就是一頓慘無人道的毒打和酷刑。

「小子,你不是能耐嗎?啊?不是還朝老子凶嗎?哼,看你的骨頭硬還是老子的拳頭硬!」

憲兵隊副官說完便拿起桌上的指虎戴在手上,照著迷龍的腦袋就是一頓暴揍。

「怎麼樣?老子的拳頭舒坦吧?」副官抓起迷龍的頭髮,硬把他那下垂的腦袋仰面提起。

「呵呵……呸!」

鼻青臉腫的迷龍非但沒怕,反而咧嘴笑了起來,趁副官不注意一口血水吐到了他的臉上。

「哎呀!你他媽的找死!」

副官氣得面紅耳赤,抹掉臉上的口水,掄起拳頭又狠狠地來了幾下,直到打得他的手都發酸了這才停了下來。

「……癟犢子…有本事整死我啊…整不死我,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把頭給你擰下來!」

迷龍一隻眼睛腫得像個沙袋,雖然滿頭是血,但還是鼓著一口氣對其挑釁道。

「嘿你他媽的!你覺得老子不敢弄死你是吧?行,老子讓你死個明白。」

副官放下指虎,從架子上取下一把大砍刀橫在了迷龍的胳膊上,陰險地笑道:

「小子,實話告訴你吧,有人出了大價錢要你的小命,這一條胳膊可是整整50塊大洋,嘿嘿…算算你身上其他物件倒也值幾百個大洋呢,就先從這條胳膊開始吧!」

說完,副官高高舉起了大刀,打量著從那下手比較好。

「鈴鈴鈴鈴鈴……」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副官無奈之下只好放下刀,拿起話筒接不耐煩的吼道:「誰啊?」

「是我!人還沒弄死吧?」電話那邊傳來了李洪的聲音。

「唉是隊長啊,還沒呢,怎麼了嗎?」副官趕緊變了個語氣回答道。

「情況有變,先留他一命。」李洪說道。

「隊長,這又出來啥事啊?那什麼…您放心好了,我就要條胳膊,剩下的不都是您的麼?」

副官在電話那頭諂媚講道,他還以為是李洪怕他貪了多的部分所以才這麼說的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給我聽好了,陳主任說是要過來一趟親手要這傢伙的命,到時人要是死了你自己去跟陳主任交代吧!」

「哦好好好,我明白了,不過隊長…咱那些賞錢……」副官有些欲言又止道。

「我他媽怎麼知道?別廢話了聽命行事吧!」

李洪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這個混蛋簡直是鑽錢眼子裡去了,滿腦子不是錢就是女人。

「嘭!嘭!嘭!」

「嘚嘚嘚嘚嘚……!」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槍響,李洪被嚇了一跳立馬抓起手槍朝外走去。

門外的士兵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哪裡在開槍……」

還沒等李洪說完,院外的大門被重重踹開,一夥全副武裝的士兵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槍口對準了他們。

「放下手裡的武器,原地蹲下!」

「都他媽別動!誰敢亂動老子要了他的狗命!」

這伙士兵一擁而入,動作快得嚇人,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將在場所有人都繳了械。

看著這些殺氣騰騰的士兵,憲兵們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老老實實地放下武器抱頭蹲下。

李洪也不敢大意,踮著腳尖向院外一看,好傢夥!外面那些站崗的憲兵無一倖免,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這些殺神是什麼人啊?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開始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啊!」

李洪還在望著外面的景象出神,卻不料一個士兵舉著槍托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叫你蹲下,你他媽在幹嘛呢?」

士兵惡狠狠地咆哮道,一邊還不解氣的上前補了幾腳,把李洪打得是嗷嗷直叫。

「啊……饒命!饒命啊!」

瘦弱的李洪哪經得起這般摧殘,沒一會就開始蜷縮在地上拚命求饒。

就在這時,面如寒冰的廖銘禹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

「誰是這裡的指揮官?」

除了還在慘叫連連的李洪,一大批原地抱頭的憲兵無一人敢出聲。

「嘭!嘭!」

廖銘禹毫不猶豫抬手就是兩槍,子彈打在瓦房上噼啪作響:「老子再問一遍,誰是這裡的指揮官!?再不說,都得死!」

嘩啦!

警衛營的戰士們立馬拉開了槍栓,凌厲的眼神死死盯著這些人,只要廖銘禹一聲令下,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報…報告長官,是他……」

一個機靈的小兵趕緊站起來指著癱在地上的李洪說道,去他媽的忠誠吧,都這個時候了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廖銘禹握著手槍大步朝李洪走了過去,地上還蹲著的士兵很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來。

「人呢?」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猶如九天驚雷,李洪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磣,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廖銘禹卻面無表情地舉起來手槍。

「嘭!」

「啊啊啊!!」

子彈擊碎了李洪的小腿骨,鑽心的疼痛瞬間淹沒了他的腦海。

「人呢?」廖銘禹再次問道,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在…在禪達北面3公里的翠石坡,長官…長官饒命啊!」

李洪的內心徹底崩潰了,從來沒見過這樣不講規矩的人,說慢點就開槍好要不要人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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