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機編隊,目標下方山谷十二點方向,左右俯衝打擊,完畢!」

「收到!」

「收到…」

炮兵陣地上火光沖天,但安德烈只是輕輕瞟了一眼便不再理會,他通過對講機重新引導戰機編隊,準備開始進行第二波攻擊,而這回他們的目標變成了谷口的日軍步兵。

「山口,快帶人去炮兵陣地那邊看看。」

「停止進攻,讓前面的中隊後撤隱蔽!防空小隊馬上建立防線!」

「嗨依!」

後方突然遭到空襲,這讓日軍聯隊指揮官坂田拓真焦急不已,眼下情況不明,他也只好無奈下達了撤退命令。

傳令兵答應一聲立馬向前飛奔而去,他速度很快,短短几個呼吸間就已經跑出去幾十米遠。

但雙腿的速度哪能比得上飛機的翅膀,六架海盜戰機排著三組雙機編隊呼嘯而來。

日軍來不及反應,高射機槍都還沒架起,火箭彈就如死神鐮刀般精準地轟在人群密集處,每架戰機上的六挺.50機槍也開始噴射火焰,密集的彈著點猶如鐵耙一樣在地上犁了一遍又一遍。

爆炸聲不斷響起,三個雙機編隊來回俯衝,很快就把日軍的隊伍給攪得混亂不堪,當最後一顆凝固汽油彈投下後,谷口已是一片狼藉。

「兄弟們就是現在,給老子沖啊!」

趁他病要他命,眼看日本人陣營大亂,要麻當機立斷振臂高呼,帶著士兵朝山谷方向發起了進攻。

「碰!碰!碰…」

「納尼?」

「有敵人!」

炙熱火光直衝雲霄,成片的樹木噼里啪啦燃燒著,原本想趁機突襲的一團戰士被大火攔住了去路,只能在外圍不斷射擊繼續製造混亂。

轟!

轟!

與此同時卡洪鎮這邊也開始了戰鬥,早就埋伏好的警衛營迅速發起突襲,十幾門60迫擊炮率先開始火力壓制,炮彈像雨點似的砸向鎮子裡。

「殺啊!」

「どうしたの?布防!!」

董刀與張柳分別帶著一個連從山頂往下猛衝,還沉浸在殺人快感中的小鬼子瞬間懵了,還沒從炮擊中回過神敵人便已經衝到了跟前。

倉促組織的防禦顯得是那樣脆弱不堪,小鬼子被警衛營打得措手不及難以招架,在強大火力面前戰場很快成了一面倒的趨勢。

山谷那邊的日軍也出現了敗退跡象,要麻帶人繞過起火的地方死死牽制住對方,硝煙瀰漫到整個戰場上,到處都是槍炮和喊殺聲,搞不清楚狀況的小日本根本不知道攻擊他們的敵人到底有多少。

就在這個時候,廖銘禹帶著剩下那個營的士兵從另一個方向殺了過來,將小鬼子的退路給徹底堵死。

這裡大概有一個大隊的日軍兵力,卻在第一團與戰機編隊的多重打擊下節節敗退。交戰距離不到三十米,雙方都已經糾纏在一起。

雖然一團還有不少新兵,但打順風仗誰不會呀?有老兵在前帶頭他們也能鼓足勇氣跟著衝鋒,氣勢上日軍已經輸了一頭,又在最開始的空襲中損失慘重,如何能抵抗住這如浪潮般的進攻態勢?

「不要慌,機槍手靠後建立火力點!第三小隊上前頂住!」

坂田聯隊長焦急萬分,揮動武士刀指揮日本兵拚死抵抗,可是四周都是敵人,往後的退路也被切斷,待在這裡與等死無異。

坂田找到傳令兵,忙問道:「聯繫上田間大隊沒有?」

南谷口這邊突遭襲擊,也不知道山谷北面的另外兩個大隊情況如何,坂田沒有辦法只能先聯繫他們再做打算。

「報告聯隊長,電台…電台被打壞了,我們沒辦法聯絡…」

啪!

「八嘎!」

傳令兵話還沒說完臉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記耳光,坂田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聲嘶力竭地吼道:「混蛋,不知道想辦法嗎?沒有電台就給我用兩條腿跑!」

「嗨依…」

「聯隊長當心!」

坂田身旁的中佐大吼一聲,連同副官衛兵一起果斷將他撲倒,而一枚極速襲來的火箭彈瞬間在原地炸開。

轟!

不遠處…要麻肩膀上扛著一支冒青煙的巴祖卡,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奸笑:

「嘿嘿,狗日的龜兒子,安逸不嘛?」

打老遠就看到對面有個躲在樹後邊的日軍軍官,雖然不清楚軍銜,但那傢伙手拿武士刀指手畫腳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條大魚,這一炮轟下去不死都殘。

許多小鬼子開始大呼小叫,爭先恐後朝那個方向跑去,驚懼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沒過多久越來越多的日本兵開始向後逃離,顯然是失去了指揮系統而引發的混亂,走投無路的他們只能被迫向山谷內撤去。

「哈哈,均座!我剛剛一炮幹掉了個大佐,估計就是這伙小鬼子的聯隊啊。」

要麻拿著武士刀跟一對領章,屁顛屁顛地跑到廖銘禹面前邀功,剛剛那一炮直接干翻了一個大佐與一個中佐,旁邊還有幾個尉官,可以說是一炮端掉了小鬼子的指揮部。

「不錯,這次給你記大功一件!」

廖銘禹點點頭,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抬起望遠鏡看向前方。

眼下小鬼子大部分跑進了山谷里,動作慢的都成為了戰士們的槍下亡魂,排頭兵還在追擊,不過情況卻不是太樂觀。

日軍進入山谷後以周邊的岩壁巨石作掩護,重新建立起了防線,谷內的地勢本就易守難攻,對方火力網一旦架設起來就很難衝進去了。

第一團新兵過多的弊端此刻卻顯露無遺,士兵之間戰術配合不到位,不是扎堆就是散得太開,生瓜蛋子們又很難適應這殘酷的攻堅戰,不斷有人倒在日軍的火力網之下。

呻吟和慘叫不絕於耳,同伴那雙目圓睜的屍體更加牽動著他們脆弱的內心,原本還在進攻的隊伍居然出現了遲滯,任由老兵們如何呵罵都沒用,那些新兵就是不敢再往前沖了。

在前督戰的二營代理營長暴跳如雷,當場就斃了幾個不聽命令的新兵蛋子,這才遏制住了有些崩潰的士氣,但進攻端已經疲乏,想要再發起衝鋒肯定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他媽的,這些白痴也不知道出來幫幫忙,還真坐得住?」

這一幕把廖銘禹氣得夠嗆,怒不可遏地大罵一通。

新兵的表現他多少料到,但按道理講…現在英國人能夠主動出擊的話,前後夾擊之下一定可以重創日軍完全可以把他們全部消滅掉,可即便仗打成這樣那幫狗才還是氣定神閒地縮在山谷內毫無反應。

英國佬還以為日軍正在大舉進攻,如臨大敵般全面縮到山谷深處躲了起來,那樣子顯得滑稽無比。

「傳令兵,讓各連把迫擊炮集中到谷口!」

「額均座…那樣不會誤傷了友軍嗎?」要麻撓撓頭,不確定地問道。

「友軍個雞毛,他們配嗎?」廖銘禹沒好氣地反問道,凌厲的眼神中布滿了寒霜:「五分鐘後全火力覆蓋,讓巴祖卡小隊趁機靠上去給我挨個清除那些火力點,聽到沒有!?」

「是!」

廖銘禹才不管那麼多呢,炸到了活該,誰讓那幫廢物這麼蠢呢?絕不可能為了照顧他們而不顧自己士兵的死活。

「goddamn!這該死的樹枝!」

一個倒掛在大樹上的美軍士兵痛苦咆哮著,他的降落傘被樹枝勾住,身體也被繩索牽絆動彈不得,只能仰面朝下絕望地抱怨。

安迪今天倒霉透了,升空作戰時明明已經咬住其中一架日軍戰機,卻因疏忽被地上的高射炮擊中尾翼導致飛機失控,不得已只能跳傘逃生。

結果下落的過程中又遇到強風,把他吹離了戰場往南面飄了不少時間,最後還被這顆參天大樹擋住去路,運氣實在背到家了。

安迪還想伸手掏出綁在腳上的傘兵刀,可是因為倒掛的原因他始終夠不著,努力了幾次只能無奈放棄。

這個時候周圍樹林裡有了動靜,安迪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他連忙拔出腰上的手槍緊張兮兮地盯著四周…

「我明明看見是掉到這邊的啊,怎麼不見了?」

「六子,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啊…」

這名叫六子的士兵迅速扒開灌木,樹上那個造型獨特的飛行員立馬映入眼帘,而且對方還用手槍指著他。

「臥槽!」

「咋啦六子!?」

聽到驚呼聲,身後的同伴趕忙跑上前,七八個人呈品字形包圍過來,端起步槍就要射擊。

「別…別開槍!是友軍!」六子趕忙招呼道,生怕戰友一個不留神把對方打成篩子。

「歐上帝啊…」當安迪看清楚來人的著裝後終於鬆了口氣:「Pleaseman,在我摔斷脖子之前能把我放下來嗎?」

班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碰了碰六子的肩膀說道:「這黃毛大個子在叨叨嘛呢?」

「額…我哪知道,趕緊給他放下來送回團里吧,咱們班好歹也是第一個找到跳傘飛行員的,回去還不一人發一塊勳章啊。」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倒霉的安迪從樹上弄了下來,這樣的場景在叢林中不斷上演。

此戰讓美軍方面也付出了三十多架次的戰損,飛機損耗倒沒什麼,可跳傘逃生的飛行員卻成了難題。

好在外圍的盟軍各支部隊都成立了搜救小組,只要看到美國飛行員跳傘就會立馬前去營救,但那些落到日本人陣地範圍里的飛行員就沒這麼好運了,小鬼子可是恨透了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想而知。

早上七點五十左右,雙方交戰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這比史迪威的預訂計劃晚了不少時間。

但隨著時間推移天空中的日軍戰機越來越少,小鬼子地面防空力量也遭到了來自空中與火炮的毀滅性打擊,這場震撼人心的空戰基本宣告結束。

待戰機將密支那上空的抵抗力量全部清楚後,在周圍盤旋已久的三十五架B17空中堡壘終於可以開始施展拳腳。

「女士們,表演時間到了!」

「呼叫第一飛行編隊,5號目標,集群轟炸。第二飛行編隊,3號目標…」

轟炸機群分成了五個編隊,呈梯子形一波接一波的飛過日軍陣地上空。彈倉緩緩打開,一顆顆足有兩人高的航空炸彈慢慢露出了它的猙獰面目。

密支那多山多樹,城市周圍有大片大片的原始叢林,針對此情況美軍轟炸機群採用了大量「奶磅」,也就是單個就有一頓重的凝固汽油彈。

在不考慮航程的情況下,B17最大載彈量也只能攜帶8枚「奶磅」,龐大的體積同時也說明了威力,這玩意一旦落地爆炸,方圓兩三百米的範圍會瞬間變成地獄。

「炸彈已經就位!」

「距離目標500米…300米、即將接觸…200米…準備…投彈!」

咣當一聲,機艙投彈位上的保險被打開,一枚枚碩大無比的航空炸彈向流星雨一般砸向了地面。

咻……

轟!轟!轟!轟!

天空仿佛下起了雹子,無數爆炸彈著點覆蓋在大地之上,成片的樹林被火焰點燃,失去了防空力量的日軍陣地就如同沒穿衣服的**,只能任人擺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奶磅」那恐怖的威力自然不用多講,地下那些東洋小矮子只能在大火中不斷掙扎,痛苦地等待死亡到來。

被炮彈擊中當場就會粉碎,沒有任何痛苦。而被凝固汽油彈的燃燒油濺到,只能看著它慢慢燒、慢慢烤,許多日本兵因此變得精神失常,甚至有人在恐懼中自殺……他們不由地仰天長嘆,為什麼我們要遭受這樣的苦難?

35架B17轟炸機很快兩百多噸的凝固汽油彈投擲完畢,數公里的土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地面上難以看到一個活人。

「空中堡壘」的任務已經完成,緊接著還有一批B25中型轟炸機進場開始第二輪的表演,高爆航彈像不要錢似的劈頭蓋臉的往下砸,地面上火光四起,煙霧瀰漫到了的戰場。

陣地里的小鬼子已經屍橫遍野,他們根本無處可藏,只要待在外面就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就連那些看似堅固的工事堡壘也沒法完全抵禦航彈的攻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禦工事群就這樣被美國人狠狠蹂虐成齏粉。

而他們的長官卻躲在地堡中根本不敢出來,誰也沒有膽量敢說自己可以坦然面對如此恐怖的戰略空襲。

「鈞座…此等強度的轟炸…恐怕沒人能撐得住吧?」

三師一座前沿觀察哨中,陳繼澤舔了舔張得有些口乾的嘴唇,不確定地問道:「鈞座…此等強度的轟炸…恐怕沒人能撐得住吧?」

鐵骨錚錚的他此刻居然有些惶恐,如果把日本人的角色換作他們…那樣的場景簡直不敢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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