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回(三)月隱(20)重聚

貓耳少年就躺在門後方正房間的右手側床鋪上,安詳地睡著。

左慈在無名氏的帶領下走上前去,看著他毛絨絨的棕耳,耷拉的貓尾,陌生的五官和身形,卻帶著一股未知的熟悉感。

無需左慈開口,無名氏自然會開口,他好像已然知道眼前這位小刺客所想那般,第一次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是血鴉的一份子。」

左慈用沉默做了回答。

無名氏接著說了下去:「當然,我也知道,這世上沒有參照物便難分善惡,我對於你來說當然是善的;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也沒有惡意;有得,只是想要救贖的心思而已。」

左慈終是開了口,問道:「救贖你自己?還是這個世界。」

「都有。」

「這樣看來,你一定不是NPC了。」

「當然。」

左慈靜靜地盯著他永遠淺笑的表情幾秒,才緩緩問道:「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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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躺在一側床上的貓耳少年微動了身體,嘴裡喃喃幾句,立刻吸引了左慈的注意力,因為……他嘴裡念出了一個名字――「諾蘭……」

左慈幾乎是立刻就俯下身去,以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諾蘭……」貓耳少年再一次清晰地念出了那個名字,眼皮微顫幾下,緩緩睜開眼來。

無名氏似乎並不怎麼意外,對於左慈那般關心的反應。他緊緊地盯著貓耳少年的雙眸,直到睜開,與之認真地對視。

「你是誰?……」貓耳少年問道。

「我是左慈。」盜賊停頓了幾秒,隨即用堅定的語氣回應,「好久不見,虛默。」

「我的天。」虛默瞬間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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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將身子沒入陰影,靠在了一側牆壁,留給左慈及虛默這兩個許久不見的朋友一點敘舊的時間。

「你為何會被曼切斯特的人抓到火爐堡來?」在簡單的閒敘之後,左慈直入主題。雖然這個話題早前無名氏向自己解說過,但左慈還是希望能親耳聽虛默解釋。

「或許就是為了我身體中的月隱石吧。起初,我以為只有九尾狐先知會對此感興趣,顯然,我錯了。」虛默說著,嘆了口氣,開始將那段與九尾狐先知的糾葛始末,源源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待故事講完,站在一側的無名氏忠於開口插嘴道:「既然你也知道你身體裡面帶有的東西是如此危險,不如,我幫你拿出來,如何?」

虛默還來不及回答,左慈便冷冷地開口:「在搞清楚你的目的之前,聖石還是留在他的身體里更為安全吧。」

無名氏不禁又笑了:「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足夠信任彼此了呢。」

「信任,是建立在彼此了解的基礎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是誰?」

面對左慈又一次拋出的這個問題,無名氏淡淡地嘆了口氣,思索了半響,回答:「這真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在這個世界,我是血鴉的老大,你或許已經聽過我的名號,大家都叫我奈特。我們的組織成員各個都是不凡的高手,我們想要扮演的角色很簡單――便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救世主?」虛默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你是想要成神嗎?」

無名氏呵呵地笑了起來:「不、不,成神在我看來沒有半分好,我想要做得事比成神更難,我想要――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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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與虛默兩人,顯然被這個答案給驚呆了。

在虛默正要開口拋出「為何想要屠神的?」這個問題時,左慈先一步開了口,問:「你剛剛承認了你並不是NPC,那麼你和你的血鴉一樣,跟我們也一樣,都是來自本源世界的人?如此,我想知道,你在本源世界究竟是什麼身份?」

聽聞了這個問題,無名氏居然不禁嘆了口氣,好一會兒才緩緩回答:「這個問題,可算是我最不想回答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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