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回(六)決戰(23)承諾與回歸

已經轉職成神的左慈和威特再走尋神路自然不是難事,花了或許三天三夜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聖神的面前。

威特著急地上前一步,率先開口道:「雷神已死,我們也算完成了對您的承諾,請您指引我們找回綾辻、奈特、修羅、鬼狸、灰蛇、冥貓等同伴的靈魂吧。」

聖神化身為白色巨面的模樣漂浮在茫白一片的,聽到此番,卻淡淡一句:「我等你們很久了。」

威特急切地說:「那聖神大人一定早知道我們來的理由了,請指點、幫忙。」

聖神卻說:「當初他們拋棄自己的肉身都是自己的選擇,或者以魂換魂,我當然沒有任何解放他們靈魂的理由。按照你們的老話來說,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

面無表情的左慈,這時開口:「說吧,要什麼條件。」

「我想要的承諾,你們很難做到。」聖神保持著平靜的口吻,「還是放棄他們,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去吧。」

「不,你想要的任務條件,我都能做到。」左慈冷冷地說,「放了他們——任何條件,不管多難,我都答應。」

「對!不管什麼條件,我們都能做到。」威特如此附和,握緊了雙拳。

那白色巨面用無瞳的雙眼面對著兩人許久,像是在確認他們的決心,又像是思考,最後開口道:「我想要你們一個承諾——承諾你們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後,不會因為這裡發生的一切對這個世界進行傷害,承諾你們會保護勇者大陸的存在,用盡一切的辦法。」

威特和左慈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聖神知道這個世界的存在只是代碼的堆砌,是一個被本源世界之人創造而出的,如今鬧出了這一出雷神的戲碼,很有可能面臨給外部世界力量摧毀的危機。她,想要挽救這個勇者大陸。

這個條件顯然苛刻。回到本源世界,他們就不再是戰無不勝的勇者,不再是轉神之後戰力滿滿的角色,不得不面臨許多不可控的因素,要保護這個名為勇者大陸的「遊戲」,他們真的不知道會面臨多少挑戰。

左慈和威特雙雙陷入了沉默一下。

左慈正欲開口,威特搶先回答:「我答應你。」

聖神又說:「這是對神的誓言,可不能輕易毀約的。」

「當然。所謂一言九鼎,我一旦答應你,就一定做到。」威特信誓旦旦地說,「這個世界是我的家族投資建造的,我是最有資格答應你的這個條件的人。」

說完,威特轉頭看向左慈掩不住一絲驚訝的眼神,定定地對他點了點頭。

聖神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你們都跟我有過滴血結盟的情分,我,選擇相信你們。」

聖神話落,一個拿著紫水晶法杖的銀髮少女從白茫茫間顯出形來。

「先知雪拉?……」威特又驚又喜。

雪拉點了點頭,回應道:「是聖神大人賦予了我第二次生命。」

「所以境門打開了?!」威特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一顆心頭大石就要落地。

「是的。」雪拉難得地拉出了一絲笑容,邁開一步,將身子往右側挪了挪。隨即,個子小小的鬼狸出現在視線。

然後,威特和左慈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腳步,穿過白色迷霧,最終綾辻、修羅、灰蛇、冥貓紛紛出現。

男人之間只需要點頭致意便足夠,一向帥氣的綾辻看到威特,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給了他一個深深的擁抱,淡淡地說:「你來了……謝謝。」

威特摟著她的腰,一向紈絝的風格不見了,一臉不好意思地說:「你是我的搭檔,我是不會丟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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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第一時間見到奈特,左慈心生焦急,正想邁前一步對聖神追問,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搭在他的肩膀。

左慈轉頭,是奈特含笑的表情。

「我回來了。」奈特輕描淡寫地招呼。

左慈看著他,淡淡「嗯」了一聲,卻掩不住嘴角一絲淺笑,溫暖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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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大陸的血紅天色在雷神戰敗之後消散開來,藍天白雲重現,日夜黃昏輪轉照常。

戰後的天啟城正在忙碌的重建中,但忙碌的身影里卻幾乎都是NPC,他們是基恩的國民和士兵,那些奇裝異服的旅者見少,這讓忙忙碌碌幫忙重建的虛默、諾蘭、晴空、露娜、雷歐利亞、菲莉爾等顯得有些突兀。

原來,幾乎所有來自異世界的玩家們,都在找回身體之後發現了遊戲退出的按鈕重現,而選擇第一時間退出了勇者大陸。而黑羽等還活著的血鴉們則回到了惡血天涯,不知道忙碌什麼去了。

雷歐利亞早在兩天前就完成了對國王的請辭,沒有立刻離開,只是想呆在晴空身旁,期待跟她一同返回本源世界,這也算是圖個安心。

眾人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到中心廣場旁邊旅館大堂,正準備開始豐盛的晚餐,旅館的大門被猛然推開。大家很有默契地轉過頭來,只見左慈和威特出現,諾蘭立刻衝上前去,給他們送上了歡迎的擁抱。

「人都找回來了嗎?」虛默走上前去,關心地問。

威特咧嘴笑答:「當然!有我在呢。」

左慈也點了點頭。

「綾辻已經回本源世界去了。」威特又說,「血鴉們也完好無損,告別之後去忙自己的了。」

「太好了!」諾蘭忍不住激動了又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快過來吧!」晴空這時招呼大家道,「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

坐在晴空身邊的露娜這時已經把所有人的酒杯倒滿了美酒,並率先舉杯說道:「今天恩人們都到齊了,請容我敬大家一杯!」

雷歐利亞聽聞拿起了酒杯:「為了我們的勝利!」

晴空一臉幸福地看了他們各一眼:「為了我們的重逢!」

諾蘭一蹦一跳地過來,拿起酒杯嚷道:「為了我們都好好的,回去之後掙大錢!」

虛默和左慈一道走來,左慈默默地拿起酒杯,保持一貫沉默寡言的作風。

虛默則說:「為了我們一輩子的緣分!」

「乾杯!!!——」

一杯杯美酒下肚,這個美妙的夜晚開始,他們都心照不宣地明白,在結束了這一頓慶祝的晚宴之後,便會踏上回歸本源世界的旅程。

這一夜星光美好,勇者大陸終究找到了屬於它該有的樣子,我們的勇者們也該回歸他們真實的世界,面對接下來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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