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塊碎石離得驍勇之手,砸向眼前這三人的同伴藏身所在,那人藏身起來著實是為了做那偷襲。

知畫宗是仙門大宗,其名號或許無法雷貫瓏域,卻能威震雍州。

如此宗門的弟子多有傍身之術,且身上的符篆法寶之多也非散修可以比擬。

驍勇和林墨的衣裝和儲物袋均能暴露他們便是知畫宗弟子的事實,因而要奪他們的儲物袋,正面強搶太過危險,偷襲之法方是坦途。

可惜……被看穿了。

而驍勇擲出的碎石被認為是知畫宗的法術,藏身那人不敢小看。

不接不擋,只做躲閃,可躲閃之後,卻發覺碎石不過是普通碎石。

那人是一個年輕女子,容貌還算出彩,身姿也是豐腴,只是一臉的陰冷陰沉掩蓋兩者相合帶來的數分迷人。

看她的這副神情,徐姓老者,白臉青年和那少女齊齊顯出懼意。

「那個……」少女堆出微笑,忐忑道:「陸姐姐,我們……我們演得很好了,是他們太……」

「啪!」

陸姓女子走近,一巴掌斷去少女話語,冷聲罵道:「臭丫頭!要你說話了嗎?」

少女捂臉露怕,膽怯無言,徐姓老者和白臉青年低頭恭敬,閉嘴不語。

陸姓女子卻沒放過他們二人,一人一巴掌,冷聲叱道:「混帳東西!我就打坐做個調息,你們居然對這麼兩位知畫宗的高才出手,你們這是想死嗎?」

林墨和驍勇一點不像初出茅廬的仙門弟子,尤其是驍勇,從他的出手果斷,陸姓女子猜他定有多次歷練經歷乃至生死經歷。

陸姓女子不願在偷襲不成的情況下,與這般仙門弟子正面交手,就當面教訓了手下,再消去陰冷陰沉,顯出迷人微笑,柔聲說道:「兩位小哥哥,剛剛都是誤會,還請兩位小哥哥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不管是否是誤會,驍勇都沒放在心上,因為他們若是有膽再起心思,一人贈上一刀就是。

驍勇倒是對另一件事有點上心,是那名少女,她突然向他傳了音,說她受制於人,還求他救她。

以少女與她的兩個同伴對那陸姓女子表現出的懼意,以陸姓女子對他們的抬手便打,少女的傳音有好幾分的可信。

林墨似乎也得了傳音,還似乎相信了這份可信,抬手指著少女,道:「要我們不放在心上也簡單,把她交給我們。」

陸姓女子臉色微變:「這……這怎麼行?」

驍勇看林墨都那般一說,揚刀破空,起那凌厲,冷哼道:「怎麼不能行?」

陸姓女子臉色再變,白臉青年深吸一氣,趁機說道:「我也要跟你們走!」

陸姓女子臉色一沉,猛然看去,厲聲質問:「你說什麼?」

白臉青年被她嚇得步退身顫,可話語不止。

「兩位道友,救救我!她是個毒婦!她……啊!」

白臉青年痛聲慘叫,是陸姓女子御動一件法寶轟在了他的身上。

本來也想出聲的徐姓老者慌忙的咽下到嘴的話語,可看他因此憋著的模樣,陸姓女子也知他的想法,法寶一轉,也轟了他一下。

少女才是此事開頭,陸姓女子沒打算將之放過,再轉法寶,轟向了她。

既然都決定要救了,驍勇就不允許她受傷,出手斬下了法寶,目視陸姓女子,聲冷如冰:「別逼俺殺你!」

陸姓女子見那斷成兩半的法寶,額上汗珠微冒,趕忙賠笑道:「小哥哥,看你說的,你要她,她給你便是,甚至這傢伙你們需要,也儘管拿去。」

先前斬落那顆偷襲的黑色珠子時,驍勇聽到了一聲悶哼,它的主人正是白臉青年的,換言之,黑色珠子就是他的,再換言之,出手偷襲之人就是他。

但就現在所見,白臉青年和徐姓老者也是受了陸姓女子的控制,那麼白臉青年的出手偷襲是受了陸姓女子的命令。

驍勇便沒去記仇,也不介意救他出了虎口,而方法卻不是要他們某個或是全部,是除掉陸姓女子這麼一個惡人。

驍勇欲要動手,林墨卻阻了他動手,還向陸姓女子道:「我們只要她一個,其他人就不要了,畢竟……我們可是男子,對男子無甚興趣。」

因林墨的阻止,因他的話語,陸姓女子沒得死,白臉青年和徐姓老者沒得自由,那名少女則得了和驍勇、林墨一道同行。

少女自稱「姚小姝」,年芳十五,父母皆是散修,修為不高,僅是鍊氣後期,而她資質尚可,又得父母悉心栽培,小小年紀已有鍊氣四層修為。

前些日子,她在家外小山上練習一道法術時,莫名被捲入了此地,而後遇見陸姓女子,被其控制,受其擺布。

「小姝在此謝過兩位哥哥搭救之恩。」姚小姝盈盈一禮,滿是真誠的表達她的感謝。

林墨直言說道:「你真要感謝,就將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我知道的?」姚小姝露出茫然:「這位哥哥,你想知道我知道的指的是什麼?」

林墨微微一笑:「當然是這處地方的情況了。」

姚小姝是前些日子被捲入此地的,就在此地呆了些日子了,對此地的了解就比驍勇和林墨深刻不少。

姚小姝這才恍然:「是這個知道呀!那我還真知道一些……」

姚小姝當先說的是還在周圍凶言的球形凶獸,就她所見,這種凶獸有三種,一種就是普通那種,一種就是更大那種,第三種本質上也是第二種,只不過……它披上了骨質戰甲。

驍勇驚異不已:「那凶獸還懂得這事?」

姚小姝回道:「不是它們懂,聽徐道友猜測,這是它們的天賦。」

天賦這等東西與生俱來,落到球形凶獸身上,便是它們成長到了第二種形態,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凝聚骨質戰甲的能力。

「徐道友說,它們有了能力,再找到相應的骨頭,就能凝聚出最適合它們的骨質戰甲。」姚小姝給出一個驚人是事實:「那種凶獸凝出戰甲之前是接近一階靈獸的實力,凝出之後……則接近二階!」

接近二階就至少相比築基初期修士的實力,有這等實力的凶獸,一隻兩隻,還能戰勝,多幾隻的話,驍勇和林墨也得來「走為上計」。

但聽姚小姝所言,這類披了骨質戰甲的球形凶獸各有各的領地,幾乎不可能幾隻一起的做那圍攻。

「對了!」姚小姝又想到一個事:「這周圍那些凶獸之所以不攻擊我們,和那些骨甲凶獸有關,好像是……它們不希望我們死。」

不希望他們死,便是希望他們活,但為什麼呢?起了善心?生了仁慈?絕對不是!

骨甲凶獸是披了骨質戰甲的球形凶獸,球形凶獸又是見著人就攻擊,本性如此,哪有那麼容易改變?

「莫非……它們希望我們能夠活著去到古城中心?」林墨再一沉吟,又道:「或者……它們想親自解決我們。」

驍勇擺手道:「管它哪種,我們去瞧瞧就知道了!」

驍勇想瞧,有人不想他瞧,是劫道者,看裝扮也多是散修。

顯然安樂城的入口不止一兩處,且不止在雍州境內,因為這第三次遇到的劫道者所用的不入階的符篆不是雍州所有。

是一片片的樹葉,半掌大小,其上刻著的畫非石塊非火球,乃是不同形狀的果子。

這是青州的葉片符,度入靈力,樹葉會崩散凝做其上刻畫的果子,而那果子,有的整體堅硬如石,有的果汁燙如熱油,有的……則里外均能腐蝕事物。

林墨知曉這些,又提醒了驍勇,對上這伙劫道散修,勝之不難。

而做了劫道之事,就是劫道之匪,加之他們不僅要劫道,還要殺人,驍勇就沒與他們客氣,一人送上一道斷魂絕命刀。

林墨不比驍勇客氣,想劫他且又想殺他之人,全數再無劫道殺人的機會。

姚小姝與兩人同行,也有出過手,可看她那副既怕血又怕傷的模樣,能不添亂已是萬幸。

安樂城太大,想要去到城的中心,不是三五個時辰的事情。

又前行了一點時間,驍勇提議先休息休息,順便吃些東西。

林墨沒意見,姚小姝聽他們的。

一行三人尋了處相對偏僻的房屋,去到裡面稍作收拾,驍勇再用搬凝術凝出桌椅,拿出了晟嚴準備的吃的分而食之。

而在這時,距離他們所在房屋不算太遠的地方,有著三道身影。

不是別人,是陸姓女子、徐姓老者和白臉青年。

徐姓老者滿是慶幸:「還好我們沒有和他們動手,原來他們兩個那麼厲害!一路行來,竟沒人能從他們手下留得性命!」

白臉青年笑道:「他們越厲害越好,那樣我們就能走得更遠。」

「不單如此,」陸姓女子眼露貪婪:「他們越厲害,從劫道散修手中收穫的儲物袋越多,最終我們從他們的儲物袋中得到的東西也就越多!」

白臉青年臉現擔憂:「可萬一……姚小姝見他們這麼厲害,告訴他們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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