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蝶的師祖,修為高,眼界廣,尋常的利益,還不被她所看中,便是那處引得各大家族和勢力動心的秘境,在她眼裡也沒有什麼意義。

因為那處被一眾上古靈物視作花園聖地的地方便是一處秘境,還是一處品階非常之高的秘境。

上古靈物?驍勇微有恍然,能被那等人物看中的,恐怕就是上古靈物了,誰讓那些傢伙都是來自花園聖地呢?

當然,還有可能是另外一件東西——聖地土壤,也就是那些五彩顏色的砂礫。

不管是哪一個,驍勇都不可能拿來還回去的,且有了上一次的遭遇脅迫,他也不可能去見那勞什子的師祖。

「真不去?」宮九蝶不見喜怒,但有譏諷:「你可要想清楚了,不去,受損失的可是你。」

驍勇能有什麼損失?本該到手的好處嗎?他想要的好處由始至終只有一個,就是離開這處青州秘境的方法。

莫非……那個老怪物找到了門路?

驍勇微有意動,但也只是意動而已。

有門路又如何?以上次的經歷來看,想要得到這個門路,天知道要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宮九蝶似乎早就料到這般一個結果,輕笑一聲,說道:「葉勇,難不成是上次的事情把你嚇到了?」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搖了搖頭,輕笑變譏笑,宮九蝶譏笑說道:「沒想到你這麼一個大好男兒,卻是一個膽小如鼠之輩。」

這是典型的激將法,驍勇並不上當,宮九蝶也沒想這麼一招就起了效果。

「還想見睬虞嗎?」宮九蝶說話只說一半:「還想見她的話,就隨我走一趟吧。」

激將不成,直接用上威脅了。

睬虞與三姑不同,三姑看似是個小女孩兒,真實年齡絕對要比露清妙之流要大,這樣的她在意的東西多,想的東西也多。

睬虞實際年齡也不小,至少要比驍勇來得大,但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心靈純凈。

驍勇可以不去理會三姑,卻不能放任睬虞而不顧。

驍勇神色微動,想到了一個可能。

「宮姑娘,你的師父收睬虞姑娘為徒,不會是一開始就做好了此刻的打算吧?」

什麼打算?就是拿睬虞來威脅他驍勇的打算。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宮九蝶有她的驕傲,這份驕傲令她高傲,令她小看驍勇,哪怕他的確是同齡人中最為妖孽的存在。

驍勇從不高看自己,但也從不小看自己,因而去與不去,即便有著睬虞這麼一個人質帶來的威脅,也得由他自己來決定。

目視宮九蝶,驍勇冷冷的道:「回去告訴你師祖,睬虞是俺的朋友,她要是敢傷害她分毫,她的那處花園便將成為一處廢墟,還有她的師門……包括你在內,俺是見一個,殺一個!」

宮九蝶秀眉微凝,什麼叫「包括你在內」?就那麼小看她嗎?她可不是見著了就能殺掉的。

因為那份驕傲,故而萬分的不喜。

驍勇只一個翻手,就讓她心存不喜也得別著。

是一支斷魂神箭,它慢悠悠的飄出,慢悠悠的飄臨宮九蝶的身前,慢悠悠的在她眼前晃蕩。

慢悠悠的,感覺毫無用處,可宮九蝶卻從上頭感受出了直達神魂的生死危機!

有這等的生死危機都還罷了,偏偏宮九蝶有種無論怎麼防禦都防禦不住的感覺。

這份感覺非常不好,宮九蝶有點惱羞成怒的道:「給我收起來!」

「收起來?」驍勇搖了搖頭,笑道:「不用收了,這東西……就讓它跟著你回去吧。」

話語落下,斷魂神箭不再慢悠悠的,它嗖的一下轉到宮九蝶的頭上,一個縮小再一個鑽下的,如同一個箭型的黑色發簪的插在了宮九蝶的秀髮上。

這幾乎有點零距離的生死危機,當真讓宮九蝶有些不知所措,隨即則是頭皮的發麻和神魂的發木。

她在害怕,不管承認不承認,這是事實,因此事實,她都不敢再提什麼要驍勇跟她走一趟的話語。

宮九蝶閉上眼睛,用了好久的時間才平復下那份害怕,才睜眼說道:「葉勇,把它取下,我會把你的話如實的告訴師祖的,當然,還有你的這支黑箭的威力。」

驍勇沒有收回斷魂神箭,就讓它呆在宮九蝶的頭髮上,咧嘴向她道:「放心,你再怎麼樣也是大城主的女兒,俺是不會殺你的。」

宮九蝶沒有放棄:「我師祖博古通今,境界又高,你要是將此黑箭隨我回去,萬一被她參破其中破綻,你可就得不償失了。」

驍勇還真無所謂,斷魂神箭是厲害,但它只是躪魂球的一種對敵手段而已,且還不是什麼高明的。

何況即便躪魂球失了效用,驍勇還有天劫可借啊!他還就不信了,宮九蝶的師祖能不懼天劫!

宮九蝶看出驍勇神色間顯露出的無所謂,心下震驚,這才多久?就能這般的無所謂了?須知……幾日前,他還在亭子中那般憋屈的默寫下知畫訣的啊!

「這幾日裡也沒見他有什麼天大的機緣……」宮九蝶這才仔細打量驍勇,不打量還好,一個打量的,她的雙眸瞪得老大。

「你……你重塑丹田了?」宮九蝶隨之秀眉大皺:「不應該啊!那顆塑丹果沒有那麼好的效果,而且……而且就算重塑了丹田,變化也不應該有這般大啊!」

驍勇身上的氣息與數日前所見有很大的不同,看上去還是凝形之境後期,卻給她宛若浩瀚汪洋的錯覺。

也是因為這個汪洋的浩瀚,周遭的天地靈力,如同百川歸海一般的,向著驍勇身上鑽去。

宮九蝶莫名後悔了,後悔給了驍勇那顆塑丹果,就她想來,這驍勇本該如此的,只是丹田的破損,限制了他。

而今丹田重回,一同回來的還有那份強大和自信。

不再多言,不敢多言,宮九蝶灰溜溜的,離開了第五將軍府。

剛一出府,宮九蝶就慌忙的聯繫她的師祖。

那位美貌的婦人還是在那處亭子中,她的氣息稍有紊亂,面色稍顯蒼白,她好像受了傷,傷勢只怕還不輕。

她得到了宮九蝶傳來的慌忙傳音,蒼白的臉色轉向陰沉。

透過手段,美貌婦人見到了宮九蝶頭髮上的那支黑色箭矢,雙目微眯,內里竟有心悸閃爍。

顯然,美貌婦人看出了這支箭矢的危險程度。

「這東西……他是如何得來的?」美貌婦人想揪出來處,但她不可能離開花園聖地,親自去捉了驍勇逼問。

先不說這支黑色箭矢的威力的確可怕,就說她現在有傷在身,一個出去的,這事一個暴露,相信會有落井下石的人跑出來搗亂。

「可惡的小子!早知在上次就該捉了你搜魂!」

上次沒有做,以後有沒有機會還是兩說,現今……現今她也只能先讓宮九蝶回來,再將那黑色箭矢研究研究再做決定。

宮九蝶雖然早有猜測,可真的得到這麼一個結論,心頭也是冰涼驟起。

「看來這黑箭真的很厲害,厲害到師祖都對它充滿了忌憚……」宮九蝶不再耽擱,用著最快的速度往美貌婦人所在的地方趕去。

奔行其間,她的心間有憤怒叢生,更有恐懼暗起。

威脅走了宮九蝶,連帶著的也威脅了那個美貌婦人,驍勇的心緒卻不佳,睬虞終究還在她們的手中,是她們手中的人質。

想要她們乖乖的交出她,不是一件易事。

「到頭來,看得還是實力啊!」

驍勇的實力要是足夠強大,強大到宮九蝶和她的師祖發自真心的忌憚,她們就沒有那份膽子來威脅他。

「雖說有那些手段能夠用來對付那個老怪物,但……終是取巧。」

取巧可勝一時,難說勝一世,再者驍勇可是親眼見到慕容大相成功的躲過了黑色雷霆的。

便是說,驍勇最大的倚仗的天劫,也是有辦法應對的。

「此時此刻,普通的修煉,難以讓俺短時間的達到可以與之比肩的實力,普通的修煉不行……」

驍勇只能把期望放在守望窟里,正好一等蒲杏糖將仙城一的虛影和大城主的虛影中的控制權限一個提取,他們就能去守望窟了。

去之前,有些事情還要準備一下。

條件方面的準備,蒲杏糖才懂,驍勇不管這些,他管的是為去往守望窟期間,留下一些後手,以免宮九蝶和她的師祖做出傷害睬虞以及葉子秩這些人的事情。

這後手……驍勇去找第五凌乏了,這位一直叫他姐夫的青年,還在他的小院裡鼓搗他的傀儡。

驍勇找到他,也沒廢話,和他交代了該交代的,也給了他一些該留下的。

第五凌乏很興奮,一是驍勇此舉一出,無疑是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待,且還是有用之人,非是上次在仙市坊那邊的一個跑腿傳話的。

二是……驍勇留下的東西,嘖嘖!單單是那些紋在他手背上的箭簇,就給了他伸手便能掌控天下的錯覺。

「對了,姐夫,你這又是要和我姐姐去哪裡玩……不對!是去哪裡攪動風雲啊?」

去了趟仙市坊,結果搞得怪物出現,大城主等等老怪物紛紛出手。

去了趟小河邊,更是弄出一個跑出上古靈物的秘境。

第五凌乏很期待這一次出去,又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同時也非常非常巴望著的一同前去。

就是……想著驍勇方才的交代,他強忍下巴望,只求一個驍勇透露一點風聲。

風聲啊!驍勇想了想,說道:「也不是去攪風攪雨,就是去幫你姐姐拿到一樣重要的東西。」

青州秘境的真正掌控者,這個身份的重要性無人可以否決。

第五凌乏雙眼放光:「姐夫,我姐姐能遇到你,簡直就是三生有幸啊!」

搓了搓手,第五凌乏好奇道:「姐夫,你什麼時候請我喝你和我姐姐的喜酒啊?」

「喜酒?這個……」

這個喜酒,驍勇是請不了了,他想著,等將來離去的時候,留一樣足夠讓第五凌乏喜歡的東西得了。

六棱聖境裡頭,蒲杏糖的控制權限的提取將近尾聲,守望窟里,慕容大相睜開了眼睛。

慕容大相被黑色雷霆傷得非常的慘,當時若非他逃得快,早已飛灰湮滅。

而今……他的模樣猙獰,衣著襤褸,但他的眼睛卻前所未有的明亮。

「近了近了!我離它又近了!」

慕容大相來了這守望窟,當然也是為了青州秘境的真正主人這麼一個身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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