睬虞姑娘在這兩天有點心不在焉,因為她……做個噩夢了。

睬虞的修為不高,就不能做到長時間的不眠不休,故而她的作息時間與凡人相似。

但她終是修士,一般而言是不會做噩夢的。

對於修士而言,做惡夢要麼代表著心魔將生或已生,要麼就是代表這最近將有大難加身。

睬虞心思純凈,心魔什麼的,不可能找到她,那就只能是有大難加身了。

可這又拜入了強大的師門,又成天呆在師門中的,什麼樣的大難能夠找上她呢?

師門的大難?這不可能啊!就睬虞所知,師門在這仙城一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勢力,更有實力也數一數二的師祖坐鎮,該是不存在大難的。

惡夢終究只是夢而已,睬虞便不好把這事四處宣揚,至多告訴了與她相好的魏嫣,而後……魏嫣就不見了。

睬虞自然擔心,就尋人尋找,結果得知似乎是被其師尊叫去練功了。

似乎?這般一個含糊的詞彙,直讓睬虞的心緒更亂,然後這時宮九蝶這位師姐找來了。

在這處師門,睬虞與之稍顯熟悉的人,這宮九蝶算一個,可此刻的宮九蝶,於她來說,宛若完全變了一個人。

陰沉的目光,冷然的神情,渾身還散發著冰寒的氣息。

雙眸看來,其內不帶絲毫感情,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睬虞的俏臉微白,莫名的,她想到了噩夢中的大難的預兆的來源之處指不定是這處師門,準確的說,是眼前這個本來對她還算友好的師姐要帶她去見的那位師祖。

「也是了,上次葉公子見了師祖,他的情緒明顯與去見之前有所不同,或許便是在師祖那裡遭受了什麼事情。」

睬虞有些幽嘆,卻也沒有拒絕,一來她沒有拒絕的權力,二來……若是沒有而今這個師門的撐腰,她的家族也不會那般快的在仙城一立足。

當然,即便沒有這個師門,她的家族在蒲杏糖的封地也能有著不錯的待遇,畢竟……她與驍勇相熟,而這驍勇在這仙城一已然是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就是人家已經是第五將軍府上的女婿了……

睬虞思緒有點飄散,竟是一時忘了即將可以加身的大難,也忘了身前還有個冷臉的宮九蝶。

宮九蝶一點也不喜歡睬虞,是從一開始就喜歡。

不過在之前,宮九蝶要顧忌自己的身份,以及對方終究是師門的「有緣人」的來頭,不得不將那份不喜歡壓下,轉而用有愛的師姐的模樣那去對待。

現今自然是不用了,師祖既然要找這睬虞,睬虞斷然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也就不必再多做演戲。

且對方和驍勇相熟,而一想到驍勇,宮九蝶本能的懼怕的同時,也在心底憎恨得不行。

她可是這處師門的最受師祖寵愛的弟子,是將來的掌門人,在仙城一,她是大城主之女,雖說那個大城主當得一點也沒有大城主的威嚴,可作為她的女兒,是有著下一任的大城主的合法競爭權限的。

因而她的將來必然美好,可這樣的她卻受了驍勇的脅迫。

宮九蝶不喜歡睬虞,至多板著臉的面對她就是了,一個和驍勇相熟的睬虞,宮九蝶能忍著不出手的對付她,就已經是看在同在一門的情誼上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心緒各有的,來到了那處亭子。

美貌婦人的目光越過宮九蝶,落在睬虞的身上。

睬虞因這目光驟然從亂散的心緒中清醒過來,但也沒有驚慌驚恐,盈盈一禮,恭敬的一聲「拜見師祖」。

美貌婦人直接接話:「睬虞,你既喚我師祖,若是師祖我遇到難事,你可願意相助?」

睬虞能怎麼回答?不願?身為晚輩,為長輩排憂解難是義務。

願意?她才多少點的修為,傾盡全力也幫不了什麼忙。

睬虞不去多想,也直接問道:「還請師祖明示。」

美貌婦人也懶得廢話,說道:「我要你幫我去魅惑葉勇。」

「啊?!」睬虞又羞又驚,「魅……魅惑葉勇?」

睬虞對驍勇是有好感的,但人家都是第五將軍府上的女婿了,再去魅惑他,太不道德,再說她也不做不出魅惑的羞人事情來。

美貌婦人告知睬虞這麼一個要她去魅惑驍勇的話語,非是在於她商量,是下達這道命令。

命令的含義就是,不論睬虞答應與否,這個事情就已經是定下的不可更改的。

睬虞察覺這個事情,一股寒意自心底竄起,因為噩夢開始了。

能觀能感,就是變作了無關的第三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臉媚笑的搔首弄姿。

因為美貌婦人動用手段了,令睬虞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放心,你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後輩,我不會讓你去魅惑別人的,只會讓你去魅惑葉勇,再說……在你心裡不也喜歡葉勇嗎?我這只不過是成全你罷了。」

成全睬虞是假,借之達到她的目的才是真,睬虞豈有不知之理?可知道又能如何?無關的第三者,連話都說不出。

現在她希望的,是驍勇能夠發現其中異樣,對她不理不睬,或許那般就能躲過眼前這位師祖的算計。

驍勇……不喜歡算計人,但其人若是敵人,別說算計了,就是用上陰謀詭計也無所謂。

誰讓那是敵人!而驍勇是不會隨便把一個人定義為敵人的,一旦定義了,便證明他與這人只存有你死我活的結局。

因而又有人死了,是風家商行的人,且非是一兩個人,是整整一個隊伍的高手。

這些高手妄圖去蒲杏糖的封地搗亂,進而在那混亂中抓走類似葉子秩這等與驍勇相熟的人,而後還沒進蒲杏糖的封地,就全數死絕。

第五凌乏從沒有離開過第五將軍府,殺掉這些高手的人就不是第五凌乏,是另外一人。

一點寒星,這名和驍勇有過愉快交易的殺手也來了仙城一,還從驍勇手上接下了這次的活。

以他的手段,滅一隊高手簡直不要太容易,而滅了這些人,他又在試驗他的修改版的奪血控骨之術。

試驗效果……還算滿意,帶著這份滿意,帶著試驗所得的那些高手變成了的傀儡,一點寒星向著風家商行的本部所在的位置潛去了。

驍勇與他說了,風家商行若是將爪子伸了出來,就不僅要斬了他們的爪子,還要打斷他們的腿。

現下爪子斬了,這腿……還需要一點寒星去打斷。

驍勇那邊也打斷了一個對手的腿,那是一個雙手如同螳螂刀的獸修。

他的刀法相當的厲害,厲害到驍勇都不能用著短刀與之硬拼刀法,最終只能攻擊他稍遜一些的下盤。

這獸修當然不是真的獸修,他是禁制衍生的戰鬥傀儡。

「可惜只是一個傀儡……」

這傢伙的刀法真的非常的厲害,要是他是個真正的獸修,驍勇不介意將其制服之後,想辦法套出他的刀法,用來自己修煉。

「不過也不是一無所得,方才的那一戰,他展示出來的刀法我記了七七八八,稍作改變,也是可以學著自己用的。」

長有螳螂刀的獸修敗了,這處禁制構成的一關自然就過了。

慕容大相那邊嘴唇已在發顫了,他一路上布置了許多陷阱機關,也布置了許多的感知裝置。

機關陷阱一個沒有被觸發,感知裝置卻是一會兒就被觸發一個。

便是說,跟在他後頭的人成功的躲過了所有的機關陷阱!然後用著極為極為快的速度前行著。

照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後頭的人就會攆上了他了。

「哦不!又觸發了一個!這太快了吧?」

感知裝置這些東西,它的布置的限制較少,慕容大相就在一些王宮裡的禁制中都有布置。

而只要有人過了這處禁制,布置其中的感知裝置就會遭了觸發,慕容大相就能藉此知曉有人通過了那裡。

可方才的那處禁制一點不好過啊!當時他過的時候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過的。

「難道……難道是獸修一邊的大能?」

王宮是獸修的,獸修過其那些禁制,相對來說是要比人族修士更快。

「但這青州秘境的獸修應該沒有能堪大任的才對!」

不是慕容大相小看了獸修,是獸修自上古時候被人族修士戰敗,其後的年歲里就成了劣勢一方,且這份劣勢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越發的明顯。

「不管了,我還是加快我的步伐吧,別被後邊的人趕上了。」

慕容大相距離王座真的近了,因為他只要一個抬頭就能瞧見王座所在的那處大殿,再往裡頭深看,就能看到那尊威嚴霸氣的王座。

「只要我坐上王座,誰在後頭都得成為我的臣子,而後……我要殺出去,找葉勇那小子報仇!」

慕容大相說著「葉勇」這麼一個名字的時候,他的眼底是深處是有餘悸閃過的,試問一個能引下天劫的人,誰人不驚懼?

「天劫啊!若沒有王座之力的相助,我是沒辦法抵擋的。」

慕容大相懼怕天劫,在沒有得到對抗天劫的力量之前,他是死也不會離開這處王宮的。

何況……他真要出去了,只要被驍勇遇見,也只有一個死字的結局。

而後……慕容大相就見到了驍勇,是隔著一處布置在後邊的感知裝置發現的。

主要是驍勇和蒲杏糖居然在這般一點點的時間又過了一關,距離他慕容大相更近了。

「是……是他?他怎麼那般的強?」

慕容大相都把驍勇發現了,自然也就發現了與驍勇一道的蒲杏糖,可他才不相信之前的那些禁制關卡是一個蒲杏糖能夠挺過的,那就只能是驍勇的實力超乎了他的想像。

可他……真的只有十幾歲的年紀啊!

這般年紀能引下天劫已是逆天了,還有那等可怕的實力,這讓他這種修煉了上千年的老傢伙如何有臉面見人?

而且慕容大相還真不敢要驍勇見了真面目。

王宮之中雖說引不下天劫,但人家驍勇能那般迅速的度過那些禁制關卡,說不準就有弄死他的其他手段。

都這麼近了,近來都能看到了,慕容大相就不想這時候死了。

「對了!」慕容大相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樣東西,那是一顆血色石頭,他拿著它往額頭上一按,血色石頭頃刻融化,化成的液體如同薄膜一般的覆蓋了他的身體。

這是一顆幻易血石,慕容大相用著它改變容貌和氣息,幾下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仙風道骨,白髮蒼蒼,白須長長,白眉飄飄。

也不知是是有巧合,一個與慕容大相變化的容貌氣質完全相同的老者在這一刻出現在了仙城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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