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里尼奧在教士服里摸索著，翻了半天，找到了一枚古樸銀幣。
他伸出手，將銀幣彈到半空。
叮咚。
隨著銀幣落地的脆響傳出，虛空猛然裂開一道巨口。
一個身穿繁複洛麗塔的少女，穩穩接住那枚銀幣。
這是一位身高三米，比例勻稱的巨型蘿莉。
她的背後長有四對翅膀。
本別對應著，惡魔，精靈，天使以及巨龍。
蘿莉抓住銀幣，轉過頭來，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張開滿嘴細小的鯊魚齒，搖晃著打卷的雙馬尾惡狠狠道：
「摳門的老不死，這麼點錢叫我出來？！」
穆里尼奧尷尬地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道：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信使，梅琳艾麗莎，整個靈界唯一一位四血統超凡生物。」
「這個，我的徒弟，蘇離。」
被叫做梅琳艾麗莎的巨大蘿莉少女，扇動著四對各具特色的翅膀，飄到了蘇離身前，將車輪大小的臉龐湊到了蘇離面前，瓊鼻微微聳動，似乎在仔細嗅著什麼。
「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巨龍的臭味。」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你是黑夜途徑的非凡者？」
穆里尼奧笑著說道：「和我一樣，他是雙途徑非凡者。」
聽到穆里尼奧的介紹，這位靈界四皇打量起蘇離，眼眸中帶著一絲驚訝。
「雙途徑，你的位格似乎很高，卻又很低。」
梅琳艾麗莎每次說話，都有四重少女的聲音傳來，仿佛有四個聲帶。
主教大人乾笑著搓搓手，討好說道：
「不錯吧？！我想拜託你一件事，跟他締結個契約。」
梅琳艾麗莎翻了個白眼，伸手道：「可以，給錢。」
蘇離猶豫地看向老師，他已經要崩潰了，真是什麼老師，就有什麼信使。
黑夜教會，是要錢黨嗎？
穆里尼奧期期艾艾地問道：「多少錢？！」
「5000金鎊！」
「這麼多？！你怎麼不去搶？！」穆里尼奧差點失態，他揮手，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梅琳艾麗莎直起身，三米的身高几乎頂到了天花板，插著腰俯瞰兩名人類。
「我是堂堂靈界四皇。」
四重音仿佛地獄惡靈的咆哮，無形的暴風在主教房間內肆虐。
穆里尼奧乜著眼睛，低頭扣著指甲說道：「敖蔑，他體內那位。」
擁有四分之一巨龍血統的梅琳艾麗莎，聽到敖蔑兩個字，頓時僵在了原地，無形的風暴仿佛被破壞了風眼，戛然而止。
主教黑著臉，轉頭問蘇離說道：
「你身上有多少錢？」
「14鎊9先令10便士」蘇離為難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四重女音說道：
「成交。」
蘇離掏出錢袋，梅琳艾麗莎一把拍向蘇離的手掌，蘇離只感到手心劇烈的疼痛，金錢消失的瞬間，他的手掌傳來了烙鐵般的刺痛。
那是獨屬於靈界四皇梅琳艾麗莎的印記。
穆里尼奧嘆了口氣，自嘲說道：「我的話，還不如一個名字管用。」
梅琳艾麗莎沒有搭理穆里尼奧，轉頭盯著蘇離說道：
「沒什麼事，不要叫我。」
「如果有，默念我的真名，使用帶有烙印的手，彈出一個金幣。記住，是一個金幣！我會根據事情的大小，額外收取費用。」
「聽明白了嗎？」
聽到梅琳艾麗莎的話，蘇離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隨著虛空再次裂開，梅琳艾麗莎輕提裙擺轉身步入其中，三米高的碩大身影瞬間消失。
「老師，這……」
穆里尼奧說道：
「以後，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找信使小姐解決，不過……她很貪婪。」
「如果你召喚她是用來救命，就得考慮賣掉失落之刃還債了。」
蘇離心有餘悸，忍不住問道：
「靈界是什麼？」
老帥哥耐心解釋道：
「和我們人類世界差不多。」
「靈界是次級中立世界，與神界，地獄，深淵相提並論。」
「靈界生物，主要由靈體構成，多是一些曾經輝煌的強者，或者是一些超凡生物隕落後的最終歸屬地。」
「梅琳艾麗莎算是親近人類的超強者。」
「我是在年輕時與她締結的契約，作為回報，我幫她登臨了四皇之位，不過這並不代表她比我弱，如果我死了，恐怕要在她手下混日子。」
蘇離點點頭，沒想到除了人類世界以外，還有這麼多豐富多彩的地方。
「除了她以外，其他幾位四皇分別是哪些？」
主教思考了一下，緩緩說道：
「百頭惡山怨靈，很畸形的惡毒靈界生物，喜歡吞噬。」
「它長得像是一大坨爛肉爬蟲，用一堆細小的手臂，腦袋的位置有上百具面孔，見到它一定要跑。」
「其他的你暫時不需要知道，基本遇不到。」
蘇離愕然，反問說道：
「我為什麼能遇到它？！」
穆里尼奧笑著說道：
「因為那玩意兒是梅琳艾麗莎的仇敵，它不敢惦記我，但如果恰巧被你撞見，肯定會玩命追殺你。」
無語。
喝了一口熱水，蘇離想了想再次問道：
「老師，關於那顆龍珠，我該怎麼使用？」
「你是指如何主動進入那位的神殿吧？」穆里尼奧問。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老帥哥耐心的解答道：
「這很簡單。」
「你只需要自己布置好儀式，自己頌念自己的尊名。」
「本質上講你就是祂，祂就是你。」
「所以當祂沉睡之時，你可以自己祈求自己，自己響應自己。」
「龍珠的使用方法也很簡單，你可以通過賜予的方式，將龍珠賜給你自己，也可以通過獻祭的方式，將一些不方便攜帶的東西，都獻祭到神殿中去。」
……還有這種騷操作？
沒等蘇離感慨，穆里尼奧自言自語道：
「真是方便啊，有一尊真神在體內，相當於多了個聚寶盆，沒啥事，你可以敲詐狄更斯，被發現了，大不了就跟老師我一樣，呆在黑夜教會不出去。」
聽到便宜老師的話，蘇離相當無語。
還敲詐狄更斯，對方可是真靈會的十四主祭！
災星一樣的人物！
連重音符舞者，這種位格達到序列四的巨龍，都能宰掉用來獻祭。
他現在一個區區序列九的小菜鳥，還敲詐他？
躲都來不及。
……
身無分文地走出主教的辦公室。
蘇離攤開手掌，看著手心烙鐵燙上去的四對翅膀，不由得有些惆悵。
這下真該考慮賣點東西了，不然挨不到下個月開工資了。
在教會洗了澡，又從小偷腰帶里拿出一套換洗的衣服穿好，蘇離將象徵著值夜者身份的制服送去了教會的盥洗室。
他決定不回家了，就在封印小屋裡過一夜。
起碼，明天早上可以直接留在教會吃聖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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