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知道會有很多讀者把這本書和肆虐對比,其實不用去比,因為角度完全不一樣,請勿用肆虐的基調去看待光影。此外人們的口味也不一樣,也許有人會更喜歡肆虐的類型,有人會更喜歡這本的類型,對我而言都是一句盡力而為。如今這本才剛剛開始,也請大家多點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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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昌洙和宋智孝的清涼里之行沒能去成。

地下車庫裡,一枚子彈無聲無息地洞穿了白昌洙的肩胛骨。在白昌洙的手下從混亂中追殺過去之前,兇手逃之夭夭。

唐謹言站在白昌洙的病床前,臉色十分難看:「我只問一句,是不是自導自演?」

白昌洙臉上還帶著失血過多的灰敗,肩頭纏著重重紗布,隱約還滲著血跡。他無奈地笑了笑:「我要自導自演,也不會選擇這種刺激你的方式。」

兩人心知這裡的關鍵是什麼。

宋智孝當時就在白昌洙身邊,距離子彈也不過一個身位的距離,兇手要是手滑,說不定躺在地上的就是她。唐謹言可以坐看白昌洙導演亂七八糟的戲份去做他的謀劃,可無法容忍他故意把宋智孝置於險地。

唐謹言神色冷漠:「這麼說你倒是運氣好,老八老五都被爆頭穿心的,就你只傷了個肩膀。」

白昌洙無奈:「我知道你會疑心,可這次確實是哥哥運氣好,子彈是奔著心臟來的,可我正好側身給智孝開車門……或者說……他們這次請的人水平不太夠。」

唐謹言眯著眼盯了他半晌,白昌洙神色坦然。

「且信你一回。」唐謹言冷冷轉身,走向一邊沙發上的宋智孝。

宋智孝縮坐在那,手上捧著一杯開水似是呵暖的樣子,身子還有些微微發抖。哪怕她早已經歷盡風浪,可畢竟還只是個在陽光下求存的女人,對近在咫尺的血腥和死亡氣息,她無法不恐懼。

唐謹言站在她面前,微嘆一口氣:「這些日子別出門了,就呆家裡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去想。休息一陣就好了,那些人不可能把目光放你身上,你是安全的。」

宋智孝有點艱難地抬頭,看了他一陣,眼神漸漸恢復清明。她無奈地嘆道:「我有很多行程,不可能躲家裡的。至少《runningman》那邊,那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業,離了它我什麼都不是。」

唐謹言想了一陣:「想去就去吧,沒事的。應該說……只要不和我們扯上關係,就不會有事。」

宋智孝咬著下唇看著他:「你身邊也是這樣嗎?」

唐謹言平靜地道:「是。所以你當初說,很刺激嘛,現在知道什麼才叫刺激了?」

宋智孝想起那晚和他的對答,明知不好笑,可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誒,我還是太天真了。」

白昌洙的聲音從床頭傳來:「老九比我安全多了……一般不會有問題。」

唐謹言沒有看他,淡淡道:「我安全不安全,我不知道。只知道如果你不是自導自演,那麼眼下你的身邊最危險,隨時有人來補刀。別以為你的人團團防護很給力,真心想要豁出去,那群廢物頂個屁用,至少老子有十幾種方法可以宰了你。所以智孝立刻走,別呆這裡。」

宋智孝有些迷茫:「我走哪去?」

「回家啊……」

「我……我一個人,我怕……」

看著她全無血色的唇,唐謹言沉默半晌:「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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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不是白社長自導自演。」宋智孝坐在唐謹言的車上,有些茫然地看著窗外的景物後退,喃喃道:「我們今天本來是去找你的。」

唐謹言面無表情地開著車:「我相信他不會挑一個你在旁邊的時間做這事,那無異於故意激怒我。但是任何事情都不能簡單判斷,或許他就是故意引導我這麼猜,從而撇清關係。」

宋智孝不說話了。傷害我,會激怒你嗎?宋智孝抿著嘴,心裡有點暖。

唐謹言又問:「你們去找我幹什麼?」

宋智孝搖頭:「我不知道他去找你幹什麼。」

「那……你跟著幹什麼?」

「因為我想見你。」

這回輪到唐謹言不說話了。

「啊……這可不是表白。」宋智孝意識到這話容易讓人誤會,急忙解釋:「就像你那天跑來C-JES見我差不多吧。反正就是想多見見……哎呀不知道怎麼說了。」

「沒事。」唐謹言笑了笑:「我可沒有自戀傾向。」

兩人都安靜下去,氣氛有些怪異。

他會想見她,她也會想見他,可兩人都覺得自己和對方均沒有那種意思……

也是奇了。

「你住哪來著?」唐謹言忽然開口。

宋智孝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開了十幾二十分鐘了,還不知道目的地?我以為你早知道我的住處,方向挺對的。」

「我早知道你的住處幹嘛,你又不當我砲友。」唐謹言搖頭笑:「我這個方向……是去翻桌子的。」

「啊?」

宋智孝一片迷茫地看著唐謹言停下車,大搖大擺地闖進了一棟大樓。

一個保安被他隨手揪住丟了出來,滾下了樓梯,慘叫聲傳遍了長街。

隱約可以看見大門後的通道里,唐謹言單人獨騎直闖而入,保安們左右破浪般分開,連攔他一下都不敢。宋智孝悄悄咽了口唾沫。

好……man……啊……

「哐啷!」最裡面的辦公室門被一腳踹開,唐謹言悠然走了進去,老二朴正男臉色鐵青地站在裡面。

「老九,你不要太過分!」

「我他媽還有更過分的呢!」唐謹言飛起一腳,朴正男招架了一下,還是被踹得倒退了好幾步,頂在辦公桌上,兩眼冒火地怒吼:「老六的事和我沒關係!你是被他陰了!」

「呵……」唐謹言豎起食指搖了搖:「你以為我是來查案的啊?我就是來打架的!」

「你!」

「怎麼了?我們兄弟倆打個架,打不得?要不要哭鼻子回家找爸爸?」

朴正男氣得臉都歪了:「唐謹言!」

唐謹言笑眯眯的:「怎麼?來來來,外面有幾桿槍?都沖兄弟這來,我知道你這裡越南佬多,他們可不慫我。」

朴正男臉色變幻了一陣,勉強堆起一絲笑容:「說哪去了,兄弟打架歸打架,打完還是兄弟,怎麼可能扯上越南佬。」

「哦。那注意了,我要揍你了……」唐謹言抬手,作勢欲抽。

朴正男急忙道:「老九,哥哥可沒得罪過你,你要打架可以找別人。」

唐謹言偏頭看了他一陣,說出的話卻毫無干係:「最近兄弟場子裡缺貨,二哥便宜點弄一批。」

朴正男胸脯拍得啪啪響:「沒問題,包在兄弟身上!」

唐謹言摟住他的肩膀:「吶,二哥知道兄弟脾氣從小就爆,剛才衝動了,二哥多多擔待。」

「咳,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哥倆好地說了幾分鐘,唐謹言大搖大擺地離開,走到大門外,忽然發出一聲嗤笑。

宋智孝看著他回到車上,有些好奇地眨巴著眼睛:「這麼快?」

「掀張桌子要多大力氣?」唐謹言啟動車子:「你以為我要進去殺得七進七出?」

宋智孝托腮想了一陣:「不明白呢。」

「你也沒必要明白啊,想那麼多幹嘛。」唐謹言嘿然笑道:「你只要知道,至少一兩個月內會是風平浪靜就可以了。」

「那……送我回家?」

「唔……」唐謹言忽然想起什麼:「大白天的,我一大男人大搖大擺送你回家,誰都看見了,對你影響不好吧?」

宋智孝這才一怔:「啊……對哦……」

唐謹言無語地想了一陣,忽然笑道:「那跟我來。」

「去哪?」

「我家。」

「……」宋智孝呆呆地看著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拒絕,反正就是懵懵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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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殺到老二窩裡去打架?」李太雄把玩著一對鐵膽,搖頭笑道:「這小子……」

左右幾個黑西裝都陪著笑,為首一人道:「九少爺這手確實讓我們沒想到。」

李太雄眼眸幽深,喃喃道:「我也沒想到。」

雖然老八的死因大家還在查,可老五的事,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最近幾兄弟之間還會繼續發生什麼,大家都懂。

老爺子也懂,但他沒有阻止。

因為他也在養蠱。自從這些年他逐步把權力分下去給九個義子,養蠱的第一步就已經開始了,老八意外死亡,徹底掀開了幕布。

對於其他兄弟來說,白昌洙受傷是誰做的都無所謂,是他自己自導自演也無所謂,死了最好。這只是漫長的養蠱過程中的一點浪花,大家要的只是最後的結果。

唯有唐謹言,他是中國人,註定不會被老爺子選擇,註定成不了蠱王。他原本可以游離在蠱缽之外,靜看花落花開。只要兄弟們不是搭錯了筋,都不會找他的麻煩,因為無論誰上位了都需要左膀右臂,唐謹言是最天然的選擇。

老二顯然是聰明人,所以他才會忍氣吞聲得那麼乾脆,對於明白人來說,誰去和唐謹言衝突,誰就是大傻比,只能平白讓別人得利。白昌洙走得更遠,他甚至希望老九可以直接站在他這一邊。

換了任何人在唐謹言的位置上,他都只會看著兄弟們一個個的玩死自己,說不定到了最後他反倒還真有了機會?

可他卻毫不猶豫地在苗頭剛起的時候就選擇了掀桌,玩你麻痹!

在搞不清楚唐謹言到底怎麼想的之前,兄弟們至少這段時間內都會消停消停了。否則的話,這次只是警告,天知道下次會不會真刀真槍,要是和老九先掐起來,旁人會笑掉大牙的。

老爺子幽幽一嘆:「都看不明白嗎?這是因為謹言還在講義氣。他不希望名義上的兄弟們自相殘殺,哪怕他能得益。所以無論是誰傷了老六,那不重要,他只是借這個理由警告所有人,都消停點,要不就先和他干一場再說。老二懂了,所以不再辯解。」

黑西裝們面面相覷,神色都有點複雜。

大家也不知道唐謹言的這種堅持是好是壞,黑社會講的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不吃人,人要吃你,可黑社會同樣也最崇尚義氣。因此,有時候這種堅持會讓人覺得是個蠢逼,但有些時候,卻也能讓人感到難得的可靠,這種觀感十分矛盾。

不過他們看得出來,老爺子真的很喜歡唐謹言。

可惜……他是個中國人。

「消停一段也好,到了有人按捺不住,自然新一波就開始了,那時候謹言可彈壓不住。」老爺子悠悠下了結語:「我倒是越來越想看看,謹言在這個他最反感的局裡,到底會怎麼個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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