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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仁川回來,唐謹言給樸素妍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們今晚還要練習。頗為無語地搖搖頭,驅車徑回清涼里。

回到家裡,宋智孝今天不在。唐謹言照常鍛鍊、洗澡、吃飯,然後披衣在書房裡自習。這是他往常的兩類生活之一,一種是混在夜店裡和兄弟們胡混,一種就是這樣的生態。如今兩種生態好像都有些日子沒過了,烏七雜八的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可奇怪的是,這明明在往常很習慣的生態,今天卻很有些不習慣。翻著桌上的書,他總覺得心煩意亂,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忽然想起那些日子都在忙什麼了。

那時候,鄭恩地還在清涼里。

他每天晚上不是在宋智孝身上,就是在鄭恩地身上,小日子輪換得如同神仙。如今這樣獨自一人在家的生活,忽然之間變得如此可憎。

以往他獨自一人覺得無聊的時候,一般會打個電話喊人送兩個女人過來,可今天居然連想都沒想過這樣的事情。腦海中總是被幾張熟悉的容顏輕易地占據,一個暗下去,一個亮起來,反反覆復的,雜亂無章。怎麼也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東西,更別提什麼自學了……

讓他無語的是,這幾張容顏里,不但有徐賢,還有李居麗。

有時候唐謹言覺得很難理解,自己明明不是個所謂濫情的男人,對鄭恩地的心意可以說天地可鑑絕無虛假,正如鄭恩地當初夸的那句:不會說什麼兩個都愛不分大小這種噁心吧唧的話。是情是欲他自認能夠分得開,所以能夠拒絕表白的徐賢,也能夠忍住對李居麗的慾望,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會總是浮現她們的面龐?

他又想起當初徐賢表白那天他產生的情緒,面上拒絕著,心中彆扭著……就像小時候看見一片很漂亮的烤肉,結果被小夥伴搶先夾走了。那種明明很想和他打一架卻還要裝出一副義氣笑臉恭喜他搶得快的感覺,讓人蛋疼無比……

他再度取出了那套少時郵票,默然看了一陣徐賢那張,眼神慢慢的沒什麼焦距。說來也是有趣。身邊的女人都是明星,這居然是自己第一次入手她們的周邊。心中忽然起意是不是把別人的海報什麼的買幾份掛房間裡,想了一陣終於搖搖頭。

別的還好說,要是掛著恩地的……以後看著那海報還要不要睡覺了?也有可能刺激素妍,還是算了。

總之今晚的心情百折千回亂七八糟。唐謹言重重合上書本,懨懨地躺回房間睡覺。

翻來覆去不好睡,腦海里迷迷糊糊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這特麼的,澤生那伙人正爽著吧……老子要不要去參加一下?算了……太醜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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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PA,我爸爸今天來首爾了,想約你見面吃個飯。」

第二天一早唐謹言就接到李居麗的電話,順口問了句:「你一起嗎?」

李居麗笑道:「你們談合作,我在一邊幹嘛啊。」

「端茶倒水伺候。」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們今天還得排練。」

「排練這樣的事難道公司還會強制?」

「那倒是不會,只是大家自知最近生疏了很多。自覺的想要練好些。」李居麗的聲音帶了幾分趣意:「大家都不想練的話,隊長拍板就散夥啦。」

「你們隊長是……」唐謹言說了一半反應過來:「草……」

對面傳來一陣鬨笑,樸素妍的聲音在話筒里傳來:「好啦,本隊長放居麗和你去約會。」

李居麗的聲音又道:「我才不去,他們談的東西我都聽不懂,還真給他們端茶倒水啊?我們練我們的。」

唐謹言哭笑不得:「好好好,不去拉倒。」

掛斷電話,唐謹言驅車到了約定的酒店,一眼就看到一個很帥氣的中年大叔迎了上來。

「唐社長你好。」

「啊,伯父您好您好。」

兩個初次見面的男人第一眼就認出了雙方。因為對方的照片早就已經看得很熟。

「唐社長真人比照片上更威武啊……」

「哪裡哪裡,伯父真人也很帥氣,怪不得居麗那麼漂亮。」

「呵呵,智賢還是更像母親多些。」

唐謹言愣了一陣才反應過來李居麗是藝名。家人叫的智賢才是本名,心中暗自吐槽這些藝人真是麻煩,個個都有好幾個名字,有些是藝名,有些是改了名,比如鄭恩地原本叫的是鄭慧琳。宋智孝本名千成林,反正每多認識一個就等於要翻倍記個人名,也是蛋疼菊緊。

兩人對面入了席,唐謹言給李父添上清酒:「伯父今天來出公差?」

李父笑眯眯的看著唐謹言添酒,也不客套,反而道:「唐社長這聲伯父喊得……呵呵。」

唐謹言一怔:「唔……這稱呼有講究嗎?」

「也不算有。」李父舉杯示意,唐謹言碰了杯,兩人喝了,李父才續道:「其實這次是我要仰仗唐社長,反倒讓唐社長執晚輩禮,心裡有點……呵呵,如果唐社長的稱呼有講究,我反倒心安理得些。」

唐謹言笑了起來:「我和居麗是朋友,晚輩禮是應當的。」

李父笑笑不語,男人的話題點到為止,他在試探唐謹言是不是對李居麗有想法,唐謹言表明沒有,這話題就完結了,他又不可能非要把女兒和黑社會扯一塊兒。如果唐謹言暗示有,那倒還可以深談一些,畢竟他也有點意願。

唐謹言又道:「我與伯父互相合作,仰仗的話就別提了,今後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仰仗伯父的地方。」

李父笑道:「既然你堅持喊伯父,那我喊唐社長就太生分了,不介意我喊聲謹言吧?」

唐謹言笑道:「應當的。」

「老實說,進大檢察廳的願望,根植在我心裡有些年頭了,智賢還沒出世就有了……」李父嘆了口氣,又道:「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會是我女兒的朋友讓我看見了這個機會……我以你的角度分析過,想來想去大約是先把我調到仁川?」

「伯父明見,確實是這個打算,不知力度是不是太輕了點?」

「不輕了,這一步很重要,因為仁川支廳隸屬的是首爾地方廳,不知道多少人就卡在這個關節上。一旦邁過這一步……」李父笑眯眯的:「伯父混了這麼多年,也不是沒點門路的。」

唐謹言點點頭,這就是他想要跟李父合作的最大原因。系統內混了這麼多年,在多個地方輪崗任職,整個檢察系統熟門熟路積累下來不知道多少人脈,在高陽當地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一旦給了他更大的空間,立刻就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來。更何況相比於扶植一個不知深淺的人,還是李居麗這層關係更能讓人放心。

雙方的意願一拍即合,合作模式也很簡單,並沒有太多細節可言。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商議,氣氛很快就變得熱烈熟稔,初見時的一點陌生客套互相試探的氛圍早就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謹言啊……」李父喝得臉紅紅的,離座爬到唐謹言身邊,親熱地抄著他的肩膀:「謹言啊……」

唐謹言哭笑不得,沒料到李居麗爸爸酒量這麼淺,說好的公務員都很能喝呢?還是個檢察官來著,真丟人……

只聽李父很是喟嘆地說著:「你和鄭恩地那事,我聽說了……她爸爸沒眼光,咳,沒眼光!」

唐謹言靜靜地抿著酒,默然無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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