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才有鬼了!林允兒的目光裡帶上了清晰的憤怒。

如果說她今晚和徐賢住隔鄰,倒還可以勉強相信是誤會了,也許他走錯了間。可事實上大家在外面住宿,哪裡有什麼一絲不苟的按照年齡排序來排房間的說法,吃飽了撐的麼?大唐公司安排的住宿,給她們在酒店留了足足一層,大家到時候登記哪間就哪間唄,所以今晚她和徐賢根本就不是隔鄰,之間足足間隔了三個姐姐好不好!就這樣你告訴我走錯了間?

再說了,剛才鬼鬼祟祟躲牆角幹什麼?要不是聞到空氣中多了一絲淡淡的煙草味,起了戒備想要出去喊人,如果傻傻走過去是不是要被你直接撲倒在床上?

你告訴我是誤會!

有時候眼睛能說話也是件好事,唐謹言發現自己居然可以通過她的眼睛跟她交流:「好吧,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信。」

林允兒的眼神變成了斜睨,鄙視之意突破天際,好像在說:「果然是個變態。」

「喂……」唐謹言又好氣又好笑:「你這是挑釁知道不?」

林允兒也意識到了。現在這是什麼狀況?是有個變態正在入室那個那個啊……幹嘛挑釁他?找死麼?於是她眨眨眼,示意有話要說,繼而示弱地垂下了眼帘。

唐謹言低聲問:「確定我鬆手你不喊?」

林允兒搖頭。

「眼神誠懇點。」

「……」誠懇的眼神。

唐謹言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挪開手,林允兒果然沒喊,只是喘著氣,辛苦地說:「疼。」

唐謹言這才意識到自己死死把她頂在門後,她一手彆扭地被夾在自身的粉背後面,另一手被他死死摁在一邊,兩人的身子緊緊相貼,真正的零距離。而他剛才情急之下力氣也沒個輕重,這會兒她的手腕已經紅了……

唐謹言稍微放鬆了一點力道,卻還是沒有完全放開,低聲道:「確定不喊我才能放開你。」

林允兒喘息片刻,恨恨道:「一度覺得冤枉了你,覺得你還不錯,看來真是我瞎了眼。」

「這他媽真是誤會!」唐謹言惱火地低吼:「用你沒二兩肉的腦瓜子好好想想,要是老子來硬的,這時候就插進去了好不好!跟你解釋個屁!」

話說得粗俗,林允兒羞怒之餘,卻也有點納悶了。話糙理不糙,他要真是個入室行淫的變態,還真沒必要解釋什麼……

眼下她還穿著寬鬆的浴袍,被這麼擠壓之下浴袍早已散亂,到處春光外泄,他真要那個,隨手一扯什麼都玩完了……至於事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顯然不在此刻兩人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唐謹言隨意往下瞥了眼,面無表情:「火柴棍似的,緊靠著都只能感覺到森森排骨,老子入室XX會選你,想多了吧……」

林允兒勃然大怒:「唐……唔……」

剛冒出一個音符,唐謹言就再度捂上她的嘴:「說了別喊!」

林允兒氣得都快哭了,你把我油都揩光了,怎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甚至好像還成你吃了虧一樣?

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唐謹言嘆了口氣,再次鬆開手:「真別喊了,我可不想被當成變態。」

林允兒帶著哭腔:「你不但變態,還不要臉!」

「我又沒怎麼了你,哪裡變態了?」

「你這樣壓著我了還說沒怎麼!?」

急速一問一答之後,空氣迅速安靜下來。兩人似乎這才意識到這個姿勢的旖旎程度。

一個剛剛出浴,渾身清香怡人,長發飄散,浴袍凌亂。一個早除去了外套,平素強壯的體格讓他這大冬天的裡面也就只穿著一件保暖內衣,塊壘分明的胸腹肌肉緊緊貼著她的前胸,至今沒有離開,說起來和真正肌膚相接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

唐謹言也直到此刻才感覺到她身體的芳香,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微微離開些許:「只要你不瞎喊,我摁著你幹嘛。」

「你放開,我不喊。」

「說話算數?」

「我才沒你那麼不要臉!」

唐謹言也不介意挨罵了,小心地鬆開她的手腕,慢慢後退。

林允兒正鬆一口氣,剛要揉揉手腕,忽然身前一涼。

浴後本就只是隨手一紮的浴袍腰帶,在此前激烈的衝突之中早就散掉了,只不過一直被他壓著沒表現出來,此時他離開了,那腰帶也就悠悠然然地散開,浴袍隨之分成了兩邊,雪白的胴體徹底展露出來,粉紅的櫻桃顫顫巍巍,其下芳草萋萋,一覽無餘。

林允兒像是被點了穴,整個人呆滯在那裡,半天都沒有一絲反應。

唐謹言飽覽美景,腦袋裡卻莫名其妙地轉過了很脫線的奇葩記憶――「夾岸數百步,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見林允兒已經陷入石化狀態,唐謹言倒是先回過神來,嘆了口氣,伸手幫她合攏了睡袍,又扯過帶子幫她隨意打了個結。

林允兒一動不動地任他折騰,呆滯的目光微微下移,看見他低頭綁腰帶的模樣,眼裡泛過一抹異色,倒是恢復了些許生氣。等他綁好腰帶,林允兒忽然開口:「好看嗎?」

唐謹言後退一步,眼觀鼻鼻觀心:「挺好看的。」

「不是說森森排骨?」

「唔,認真看,還是有點料的,沒那麼誇張……」

林允兒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越過他身邊走向沙發:「坐吧。」

唐謹言頗為驚詫她態度的轉變,好像忽然變得極度冷靜的模樣,他暗自起了幾分提防,事出反常必為妖,這丫頭不是受刺激過甚變傻了,就是壓著殺人的衝動滿腦子想著報復呢……

「切……瞧你那滿臉慎重的樣兒。」林允兒坐在沙發上,譏嘲道:「我還以為九爺是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豪傑呢。」

唐謹言踏步向前,端坐在她對面,直視她的眼睛:「畫風變得太突兀,總是會包含讓人警惕的因素。」

「那只是因為我在這一剎那意識到,如果九爺真是入室行淫,要做的事應該是脫衣服,而不是穿。」林允兒面無表情:「不過很遺憾,我無法感謝你。」

「你沒想殺了我,我就已經很謝謝你了……」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林允兒頓了頓,淡淡道:「曾經你問過我,願意付出什麼代價,當時我什麼都沒付。今天支付了,不管你覺得夠不夠,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唐謹言沉吟片刻,搖頭道:「如果這麼說,你欠我的人情在幫我和小賢見面的時候已經還了,現在是我欠你的。」

「那我可真榮幸。」林允兒淡淡道:「這麼說,我可以向你提個條件?」

「可以。」唐謹言嘆了口氣,補充:「我能辦到的。」

林允兒偏頭看了他一陣,笑道:「何必強調你能辦到的,你以為我會讓你從這跳下去?」

唐謹言抿嘴不答。

林允兒靠在沙發上,悠悠道:「我只是忽然覺得,今晚這個誤會真是個藝術,小賢想要討厭你卻不知道怎麼開始,而你卻出現在我的房間裡……我身上的淤痕,床上的大衣,豈不是最完美的現場證明?」

唐謹言眨巴眨巴眼睛。

誰說這是只小鹿來著?

這明明是只妖女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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