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夢准這個坑了爹的小兒子叫鄭睿宣,今年十九歲,還是個血氣方剛的衝動年紀。唐謹言仔細了解了一下這個坑爹經過,卻也覺得不能太責怪這位小兄弟……

韓國網民的腦殘程度唐謹言是有親身體會的,他老婆們體會得更明顯,平日裡也沒少吐槽。只是處於他的身份地位和冷靜心態下,絕對不可能操刀上網和人噴得天昏地暗,而這位鄭睿宣小兄弟則是恰好處於上網戰鬥到天亮的年紀。

這次朴槿惠的施救措施確實槽點滿滿,海軍軍隊居然足足過了七個小時才到達現場,這時候連民間商船都救了不少人了。要知道韓國彈丸之地,就是開個拖拉機七小時也能從最南開到最北了,何況軍隊?此前網民們各種抨擊執政黨無能、不作為,而這抨擊聲浪隨著軍隊遲遲不到場,達到了最頂峰,噴完朴槿惠不過癮,繼續噴總理鄭烘原,然後又矛頭一轉噴起了鄭夢准,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體現他們才是憂國憂民。

講道理噴噴朴槿惠倒沒什麼,鄭睿宣表示喜聞樂見,可噴著噴著噴到他自己親爹身上了,小朋友就不能忍了,辯解了幾句之後,放出了這樣的話:「其他國家發生類似事件都會理性對待,但韓國國民卻不是這樣,總統親自出面告訴大家會竭盡全力搜救,但他們卻大喊大叫罵人,還向國務總理潑水。」

光是這樣倒也罷了,他還來了句:「國民情緒十分愚昧,他們希望總統像神一樣,滿足國民的所有要求,這太不像話了。國民聚在一起組成國家,國民愚昧,國家也會愚昧,不是嗎?」這就是指著國民的鼻子罵了,而且隱隱影射著遇難者家屬。

雖然自作聰明地只是為總統說話,可他的身份明晃晃的貼著鄭夢準的名字啊,鍋當然是鄭夢准來背了……

唐謹言從內心深處覺得這哥們罵得好罵得妙罵得呱呱叫,而且這種坑爹方式比炫富之類的格調高不少,好歹也是一片孝心為爹說話不是嗎?可這真的不是時候啊。鄭夢准氣得在家裡連著甩了兒子好幾個耳光,在這當口來坑爹,影響的很可能是老子一輩子的目標好不好!可揍兒子歸揍兒子,事情總要想辦法解決,鄭夢准一邊公開道歉,表示自己平時對兒子疏於管教,一邊讓鄭舜臣問計唐謹言。

他們覺得唐謹言曾經為自家夫人搞定了全民anti,應對這種事情有一套。唐謹言了解情況之後只能苦笑……這特麼是一回事嗎?

「我又沒說錯,幹嘛打我!」小兄弟捂著臉很不服氣地在家哭:「那幫人就會嘴炮,父親在工作,他們在幹什麼!」

這話說得越發有道理了,雖然工作是鄭夢準的本職,不過此刻聽來真暖心,鄭夢准那點氣也發不出來了,悶聲道:「有些事就算你做得是對的,可發生在錯誤的時間,那就是錯的。」

唐謹言摸著下巴看鄭夢准教育孩子,忽然插了句:「令公子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我覺得這事還有點操作餘地。」

鄭夢准大喜:「什麼辦法?」

鄭睿宣也滿是期待地看著唐謹言,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好像是坑爹了,不知這個傳奇色彩很濃的唐會長究竟能出什麼主意翻盤。

唐謹言覺得如果鄭夢準的話改成「計將安出」,然後自己拿把鵝毛扇,就更像那麼回事了,想到這個忍不住還笑了出來,拍拍鄭睿宣的肩膀道:「你繼續上網罵人。」

「啊?」

別說鄭睿宣懵逼了,鄭夢准也沒好氣:「你也給我添亂。」

「別慌,你就這麼罵:就算我爹揍我我也要說,你們這幫SB只會嘴炮,不是愚昧是什麼,有種的親赴現場幹活去啊?老子現在就組織車隊過去,誰敢跟我一起!不去的就別說老子噴你噴得不對!」

鄭夢准怔了怔,眼睛慢慢亮了:「有道理……壞事說不定能變好事,還可以塑造睿宣務實的形象。」

「不,是你們一家務實的形象。」

鄭睿宣奮然道:「那我立刻就去。」

唐謹言頷首道:「具體怎麼做,是車隊還是船,前線怎麼操作,怎麼全程拍下視頻,你們父子自己研究。」

鄭睿宣很是崇拜:「唐會長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唐謹言笑眯眯的:「畢業後要不要來跟我混?新村集團還是大唐公司隨便你選……」

鄭夢准抱肩看著唐謹言勾引他兒子,也沒說什麼。唐謹言的意圖他當然看得出來,不過眼下看上去,似乎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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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嗎?」

回到辦公室,唐謹言疲憊地把自己砸在沙發上。旁邊芳香襲來,柔軟的身體靠在他背後,縴手輕輕按摩著他的太陽穴。

柔柔的奶音,熟悉的香氣,唐謹言不用睜眼就知道是誰:「累倒是不累,有點傷神。初瓏啊……」

「嗯?」

「你們原定在光雲大學的粉絲見面會,取消了是吧?」

「是啊……」朴初瓏柔聲道:「發生了這種事,舉國娛樂停擺,我們這見面會也不重要的。」

「也就是你最近都很有空來做秘書了唄?」

「你現在的公司事務,遠遠沒有濟州島那時候忙碌,忙的都是背地裡的事情,我覺得你用不上秘書。」

「但我很需要上秘書……」

「貧。」朴初瓏悠悠道:「一天到晚人都輪不過來的。」

「是你自己總是躲,生日那天為什麼留在老家不回首爾?」

「那時候你不是正在殫精竭慮圖謀showbox麼,身為一個合格的秘書,不添亂就是最大的支持。」

「胡說。」唐謹言眼睛不睜,淡淡道:「只是不想讓我參與你和姐妹們的聚會吧,因為恩地?」

朴初瓏沒了聲音,良久才道:「和我一起出現在恩地面前,不管我們是怎麼個想法,對恩地都是一種刺激和傷害。」

「鄭恩地遠遠沒有你想像的脆弱。」

「鄭恩地也遠遠沒有你想像的堅強。」

這回唐謹言沒了聲音。朴初瓏安靜地按摩著,也不說話。

過了幾分鐘,唐謹言才開口道:「今晚出去吃晚餐?補過一個生日吧。」

「不用這麼刻意。」朴初瓏低下頭,輕輕在他臉上吻了一下:「最近你勞神得很,我最希望的是能夠照顧你,而不是讓你更加勞神。如果脫得開身,今晚到我家去,我做飯給你吃。」

唐謹言睜開了眼睛,對上她柔情似水的雙眸,秋水般的剪瞳里清晰地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就像一直烙印在那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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