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泰烈還當真一言不發地陪著唐謹言看完了電視劇。作為老牌政客,他的心理素質也不是一般人可比,唐謹言你既然要裝逼,那就裝唄,反正被關著的也不是我,就當藉機休息休息,看看好久沒看的電視劇唄……

這麼想著,許泰烈倒也悠悠然起來,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唐謹言旁邊看劇。看了一段,倒也知道為什麼這劇會紅了……

老實說這麼半中間開始看,劇情是完全看不懂的。但一點都不無聊,因為很有愛啊……比如說這會兒螢幕里樸素妍閉著眼睛小嘴嘟嘟的賣萌,朴孝敏湊過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配上攝影打光無限美感,畫面甜蜜文藝,美得讓人快膩死了的那種。

這絕對是真的親了一下,不是借位啊大佬們!兩個妹子在大庭廣眾下玩親親啊大佬們!尤其是意識到被親了的那個很萌很有愛的圓臉妹子是唐謹言的正宮的時候,許泰烈都覺得自己燃起來了有木有?怪不得唐謹言不讓打擾呢!沒看他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麼?

這劇不火沒天理啊!

總算一集結束,放到了片尾曲。唐謹言還意猶未盡地聽了個完整,才懶洋洋地開口:「許秘書喝茶,招待不周,請見諒。」

許泰烈額頭青筋冒了一下,又強忍著平心靜氣地回答:「唐會長在這裡看上去還挺安樂的?」

「是啊……」唐謹言悠悠道:「有茶有水,有電視有沙發,暫時離開了世間紛擾,反倒找到了一些復返自然的感覺,挺好的。」

許泰烈還是忍不住諷刺:「既然如此,又何必罵別人傻逼,還是中文。」

「原來他們聽得懂啊,不愧是情報院呢。」唐謹言認真道:「我覺得這個評論很適合他們啊,你看,這評論雖然才兩個字,但語法嚴謹,用詞工整,結構巧妙,琅琅上口,可謂言簡意賅,足見本人日漸紮實的文字功底和慘絕人寰的創造能力,再加上以感嘆句式說出來,實在是神來之筆,有畫龍點睛之功效……」

許泰烈反被他逗笑起來:「看來唐會長真是挺輕鬆的。」

「其實我這個評論原本是想衝著總統大人去的,看在昔日淵源不忍心,只好拿情報院試試水了。」唐謹言嘆了口氣:「許秘書你說,我唐謹言就是再不聽話,那也算是共同戰線對不對?本屆選舉中衝鋒在對抗在野黨的第一線對不對?至於還沒過完河就開始拆橋了嗎?」

許泰烈也嘆了口氣:「總統沒打算拆橋……她知道你的能力,相信不會出什麼大問題,設想中情報院也就起到一個調虎離山的作用,別的方面她也沒有出手啊。」頓了頓,又道:「我們雖然不知道你已經暗中掌握了對方的詳細計劃,但也相信你必定對此有所準備,怎麼也不至於像朴元淳預估的那樣混亂不堪四分五裂,至少董事會裡你早有布置,是能穩定大局的。最多造成些許損失,讓你前進的步伐受阻,幾年內回不了元氣,是我們的目的。」

這回許泰烈很誠實的說出了他們的想法,倒不是示弱,而是想說如果朴槿惠真的傾盡全力對唐謹言出手,唐謹言這回還沒這麼好過。唐謹言倒也承認這一點,朴槿惠還是手下留情的,確實除了情報院之外再沒有其他動作,否則可不僅僅這麼點手段。

別的不說,警察廳里他唐謹言早年的案底,別人搞不出來,朴槿惠還怕搞不出來?唐謹言的經營力度還不至於把總統的手都隔絕出警察廳,差得遠呢。只是朴槿惠倒也不純粹是手下留情,而是擔心魚死網破,畢竟唐謹言涉黑的事情繞不過仁川的走私,她朴槿惠自己牽涉在裡面,不敢輕易拿這方面來動手罷了。甚至幫忙隱藏唐謹言在警察廳里黑案底,導致朴元淳找不出實證的,就有朴槿惠的功勞。

這便是當初李健熙說的,讓朴槿惠想動你都投鼠忌器,這便是其中一個方面的體現。還有不少方面,不一一細表。

「總統大人對我倒是很有信心。」唐謹言淡淡道:「真不怕我一次就栽死在這裡?」

「那是自然的,唐會長的能力,我們還能不了解?看似常有突兀之舉,實際上暗中謀劃很深,KBS就是一例。朴元淳想讓唐會長突然被抓導致新村大亂,或許這本來就在唐會長預計之中吧,至少穩住局面還是能辦到的。」許泰烈苦笑道:「只是我們也沒想明白任佑宰怎麼會跳反,導致情況變了個樣。」

唐謹言當然不會去回答這個問題,沉默片刻,索性直接道:「許秘書此來,什麼條件?」

許泰烈不是第一次接觸到唐謹言這種直接了當的風格了,他腦海里閃過當初唐謹言為了帶女朋友們去青瓦台晚宴,給他打電話,當頭那一句「許秘書,給個面子」。想到這裡,許泰烈居然忍不住露出了一點笑意,搖頭笑道:「唐九真是一點都沒變。」

唐謹言也笑了一下:「總統想讓我事後不針對情報院對吧。」

許泰烈點點頭:「韓進的事,總統可以不插手。」

「不插手有什麼意義?」唐謹言嘆道:「韓進海運爛到骨子裡了,我接手是幫她的忙,她到底知不知道啊?」

許泰烈沉默片刻,問道:「你自己有什麼要求?」

唐謹言似是早有準備似的,毫不猶豫道:「抹掉我所有的黑檔案,包括七八歲就被揪進去的黑歷史。我不想這些定時炸彈一直埋在那裡。」

許泰烈怔了怔,倒沒想過唐謹言不提利益需求,也不提什麼報復攻擊,居然還是在彌補破綻。朴槿惠有句話說得很對,唐謹言是個很需要安全感的人啊……這跟他平日裡表現出來的強勢和攻擊性好像有些錯位感。他忍不住有點譏嘲:「抹去黑檔案,從此唐會長就真洗白了?」

「是黑是白,難道是看檔案?」唐謹言冷冷笑了一下,又道:「也許吧,在某些人眼裡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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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村集團,李富真和李允琳相對而坐,兩人的神情都很是疲憊。這一天穩定大局,壓力可不是一般的重,需要殫精竭慮各處安排的細節也非常多,讓唐謹言本人操作估計也要累趴,何況兩個女人。

「情報院和那幾家媒體的起訴書,準備好了嗎?」

「法務部已經正在準備了。」李允琳冷聲道:「明天一早,可以先起訴媒體。等他出來了,讓情報院好瞧!」

李富真搖搖頭:「不急……你不知道他本人對情報院的看法,事實上這時候不宜把總統得罪過深,以我之見還是撈點好處實在。」

李允琳眼眶有點紅:「歐尼你不知道,他在情報院裡,日子一定很難過。」

李富真皺眉道:「胡說,他現在什麼身份地位?加上美國駐軍的影響,情報院怎麼敢對他亂來?八成好吃好喝的供著呢。」

「你不知道,就算他們把他當成爺爺來供,他心裡也會很難受的。」李允琳抽了抽鼻子:「一個全盤陌生的環境,四周都是心懷惡意的人,而他手裡沒有刀沒有槍,需要掌握的信息卻看不見摸不著,只能煩亂地猜測外界的變故,生怕什麼地方沒算到,導致不可測的結局。他討厭這樣的處境,非常非常非常討厭……在面上他會很淡定很冷靜,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心中的焦躁和無力……」

李富真怔了怔,心中泛起幾分怪異感。李允琳說的這個人,確定是唐謹言嗎?

那強勢得如同霸王龍一樣的人,所有人都覺得該像一個老油條躺在情報院裡呼呼大睡的人,為什麼聽起來卻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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