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天師之位繼承者,你聽到了來自張道陵母界的徒孫祈求,可化演張天師入那方凡塵顯聖,歷劫歸來後,以張天師之名位列仙班。】

當陸崖感受到封神榜上傳遞而來的訊息之後,似有一團流光在他心田當中炸開。

恍惚間。

他似是被封神榜上傳遞而出的光怪陸離之力,將神魂剝離了身軀。

眼前看去。

只見那是無邊無際黑色的宇宙背景,在這種背景下,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泡影般大小的光點,在閃耀著……

這些微小的泡影就如同黑暗夜空里的繁星。

陸崖似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沖向了其中一顆泡影星辰,待近了之後,他才看清楚,這無盡的光點泡影,竟是一個個的世界位面之泡影。

伴隨著他距離其中一個世界泡影越來越近,一股祈求禱告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正是從那個世界傳遞而來。

聲音蒼老又虛弱。

「祖天師,您若在天有靈,求下凡普救我教。」

…………

地球。

川江省,綠藤市第二人民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中。

張自然已經到了命懸一線,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了。

作為當代道教龍虎觀第六十四代觀主天師,他張家本就是傳承自上古張天師一脈的天師家族,但到了近代,末法時期,靈氣不在,各種法教應時而生,本來作為道教正統的龍虎觀,反而淪落成為法教都不如的九流小觀。

幾百年前曾是南北兩大家族之一的天師家族,到這一代,居然只剩下了兩三個張姓之人,修道求仙,也早就成為了虛無縹緲的謊言。

天師家中除他之外,哥哥早已經下山還俗,不當道士,只有他最後堅持繼承了龍虎觀,儘管龍虎觀只剩下一個道士,他也想護住祖天師一脈的道統,使之流傳下去。

自十七歲繼承龍虎觀以來,到如今,已經是十來年過去,雖然保留住了龍虎觀,悲哀的是,卻始終還是只有他一人堅守。

現在,他更是要死去了。

張自然渾濁的雙眼盯著亮白的天花板,流出一行老淚:

「祖天師,弟子無能,但盡力了……」

他這一死。

也將代表著龍虎觀從此傳承斷絕,後繼無人,祖天師一脈,徹底沒了傳人。

張自然的眼皮越來越重。

恍惚間,他聽到了監護病房裡護士的聲音:

「心率消失了,腦出血的人走的就是這麼快,通知家屬吧。」

在意識最後消散的一瞬間,張自然腦海里卻看到了一個身披大紅道袍身材魁梧的道人,持劍騎虎而來。

「祖天師……是你來接弟子了嗎?」

…………

「什麼?」

「病人心率又恢復了?」

「且各項機能也都在恢復?」

「這怎麼可能?他可是腦出血!」

「沒有錯,雖還在昏迷,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這簡直是醫學奇蹟。」

「先觀察幾天,然後轉去普通病房。」

「對了,通知家屬來繳住院費和治療費。」

「他是被群眾送來醫院的,我們還在想辦法聯繫他的家屬。」

「找到了,他還有一個侄子,叫做張小果。」

「喂,您好,您是張小果嗎,這裡是綠藤市第二人民醫院,你的叔叔張自然在我們醫院已經被搶救治療過來了,現在通知您來醫院繳費……」——

綠藤市第二人民醫院普通病房。

窗台上有幾盆綠蘿的葉片在太陽的映照下微微發光。

「病人的各項指標特徵已經恢復正常了,真是奇蹟啊。」

「看來甦醒就是這一兩天了。」

「對了,他的侄子一會兒就到了。」

什麼人在說話?

陸崖好似聽到有年輕女子的聲音在他身邊說話,語言陌生而又熟悉。

「這是普通話?」

嗯?

普通話?

陸崖猛然睜開了眼睛,視線模糊逐漸變為清晰,只見一個身著白色衣服,頭戴白色帽子的年輕女子與他對視,驚喜道:

「你醒了,我去通知大夫給你來做檢查。」

過了一會兒,陸崖看著又是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來到自己身邊,對自己問來問去。

他閉上眼睛。

從對方的問話聲中逐漸確認了一件事。

這裡已經不是仙界了。

「是封神榜!」

他再次睜開眼睛,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

「這裡是張天師的母界,是封神榜送我來這裡的,目的是讓我在這裡傳道顯聖,煉化張天師的果位,看來我算是暫時從巨靈神的手中逃了出去。」

這時。

他又聽到身邊的醫生搖頭道:

「人活是活過來了,但因為腦出血導致腦神經受損,似乎有一部分失憶和感官失調,我們說話他也不回答,還是讓他的家屬一會進來看看吧。」

陸崖看了一眼這位醫生。

目送對方走了出去。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

「不是我的身體,是我元神占據了這具身體,身體的原主人應該就是那個我在仙界所聽到的聲音,張天師的第六十四代徒孫弟子張自然。」

再看向了窗戶,投影出如今自己的面貌,面容清瘦,看起來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因為梳道髻的原因留著長發,披肩而下,唇邊兩撇微黑鬍鬚,頜下一撮三寸短髯,看賣相,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氣。

「這具身體沒有修為。」陸崖握了握拳頭,元神感受著這方天地:「天地之間也沒有靈氣,難怪祈求聲中說這裡是末法時代,咦,這是……」

他眸光幽微,看向一般人不可見的虛空:

「雖然沒有靈氣,但卻有不少法韻?這是怎麼回事?」

法韻,是法則的流瀉,可以形成法術。

邦邦邦!

這個時候傳來敲門聲,敲門之後,一個穿著黑色衛衣戴著眼鏡的年輕男生默默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的陸崖坐在那裡,禮貌客氣的道:

「二叔,我是小果,我來看你了。」

「小果。」

陸崖念了下這個名字:「伱也是道士?」

祖天師一脈,張姓傳承。

既然對方是張自然的侄子,那應該也是道士。

「道士?」張小果愣了下,道:「二叔,您忘了,我爸早就不當道士了,家裡就你一個是道士。」

他看到陸崖「迷茫」思索的樣子,想到了剛才醫生的話,又說道:

「二叔,醫生說你神經出了問題,失憶同時,精神方面偶爾還會出現混亂……」

陸崖微怔,他本還想既然穿越重生降臨到的這個人身上是道士家族的話,那麼那三個法事應該會更容易做到一點,沒想到居然只有他有一個人是道士。

難怪張自然在祈禱中說道脈勢微。

堂堂祖天師一脈,就只剩下一個道士傳人,這也太勢微了。

想到那三個煉虛合道的條件。

陸崖嘆氣。

既然這個身份一點用都沒有,那也就不用假冒他獲得什麼幫助了,還是做回自己吧。

這個張小果可以考慮收為徒弟,向其傳授一二法門。

就當是他借用其叔叔身軀的報答。

於是,陸崖對他道:「小友,你二叔已經死了,貧道是應你二叔臨死前的祈禱下凡來的仙人,借用他的肉身,也就是你們張家世代供奉的祖天師,你既然是我天師一脈子弟,可願追隨於貧道修仙。」

三個打礁法事,其中之一就是要再立道教,設二十四治,集齊數百萬人來舉辦大醮,沒有人怎麼行。

張小果面色平靜,道:「看來醫生說的沒錯,二叔你的精神問題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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