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雲風說完之後抖了抖衣袍就在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吳伯面色有些尷尬,他確實不太懂如何拒絕這人,可心中頗有些惱怒。

這時頭上扎著頭上扎著一個藍色發巾的女子從後廚走了出來,看著吳伯有些局促不安的樣子,問道:「乾爹怎麼了?」

吳伯這才小聲對著這位女子低聲說道:「小姐,這人我以為他可能是囊中羞澀,想舍些吃食給他,可是他卻指著牆上的招牌菜。」說著,吳伯將手指向了牆上餚肉的牌子。

這位頭戴藍色發巾的女子皺了皺眉頭,餚肉這道菜是最麻煩的一道菜,做起來也非常的複雜,想吃這道菜可不簡單。

他們現在所存的這些餚肉只剩兩份,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給這位男子端上來,看著這位男子大喇喇坐在了桌子旁。

帶著藍色發巾的女子嘆了一口氣,「後廚還有兩份餚肉,我就給他做了,拿來!」

「小姐!你這樣發善心是不是不太好,咱們可沒那麼多食材。」

女子搖了搖頭,「這位客官看起來不像是缺盤纏之人,這客官既然點了牆上的招牌菜,要我們做一道餚肉,也許有他有錢付也說不定,我們開店哪有往外推客人的道理。」

「你我也知道這餚肉是我們的招牌菜,這人顯然見識不凡,一眼就看中了這餚肉,說不定是個會吃之人。」

吳伯搖了搖頭,「小姐,你也太心善了,這人分明就是來吃白食的,別看他衣冠楚楚,我本以為還是什麼好人,沒想到居然如此貪得無厭,我本欲舍一份吃食給他,卻想不到他居然得寸進尺,直接點了這道招牌菜!」

「小姐,你也是知道的,咱們這餚肉做起來可是麻煩得很吶!不能便宜了他!」

帶著藍色發巾的女子再次搖頭,「吳伯,你就聽我的吧,我去做了,等一下你給他端上來。」女子說著走向後廚。

而眼前的吳伯看著面前的曾雲風確實有些惱怒。

「掌柜的,給我上點茶!」

聽到這句話,吳伯又是一愣,接著心頭怒火陡起,可是他仍然是泡一壺茶放在了曾雲風的面前。

「客官,請喝茶。」不過他的語氣就沒有剛才那麼和善了,在他心裡想來這人要麼是過來吃白食的,要麼就是過來鬧事的,實在是不值當他好好對待。

不一會兒,一份餚肉端在了曾雲風的面前。

曾雲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從筷桶里取出一雙筷子,夾起了這一片餚肉。

餚肉做法十分複雜,耗時頗長,可是味道卻是非常好,也不知這餚肉味道怎樣,不過看起來賣相還不錯。

曾雲風夾了一塊羊肉放在嘴裡,咀嚼了一番,只感覺渾身酥透了。

餚肉軟爛入口即化,還有一絲嚼勁,餚肉是通過不同的部位所做出的一道菜,還有不同的口感。

這女子做的確實是非常正宗的餚肉,曾雲風吃起來仿佛沒個完,活脫脫一個餓死鬼,旁邊的吳伯卻是看得眉頭直跳。

現在他越發認定這個男子就是一個吃白食吃霸王餐的,吃完了,估計還沒錢付。

曾雲風沒一會兒就吃完了桌子上的餚肉,放下筷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看向旁邊一直呆愣愣的吳伯。

「掌柜的,能否把你剛剛的廚子叫過來?」

吳伯強壓怒火,一個吃白食的還這麼囂張,還要叫廚子,難道吃白食還不夠滿意,真是吹毛求疵,簡直就是討打。

要是在錢塘縣他們曹家還在的時候,他一定亂棍把這傢伙打出去。

吳伯強忍怒火問道:「客官,可是這菜不可口?」

曾雲風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有些話,我得當著廚子的面說。」

吳伯愣了一下,轉身去請自己的小姐,不一會兒,那位戴著藍色發巾的女子走到了曾雲風的面前。

「客官,可是菜不合胃口。」

曾雲風嘆息一口氣,「可惜了這麼好的餚肉!」

「你!」旁邊的吳伯氣從無名處來,這傢伙簡直讓人無忍無可忍。

「這位客官不妨細細說來。」女子卻是淡淡道。

曾雲風感嘆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這餚肉本應該是錢塘地區一道名菜,可是食材調味不對,終究是差了些,我也沒想到這菜居然流落到武當山,我是感嘆世事變幻,滄海桑田,也想見一見你這位會做餚肉的廚子,錢塘會做餚肉的可不多了!」

曾雲風說到這裡,旁邊這位戴著藍色發巾的女子啜泣起來,看來說到這裡觸動了她的傷心事。

錢塘之地,多少繁華,一夜之間盡喪。

只因為一個男人的一句話,只一個案子便定了多少人的罪責,在這位女子看來,這就是亂法。

她自認自己的父親並沒有什麼錯,只不過並沒有賣給那些軍士糧食,可是沒想到卻遭了如此大災。

家人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而那些親戚朋友皆被牽連,這一下子整個曹姓宗族一下子就去了一大半,剩下的也不敢再接納她。

唯有吳伯帶著她浪跡天涯,四處躲躲藏藏。

這事情別人可能體會不到其中的苦楚,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帶著一位女子闖蕩江湖,又是何等的不易。

從錢塘一路到到達武當,這中間又歷經了多少磨難,想到這裡,這位原先的富家大小姐自然控制不住地啜泣起來。

吳伯怒氣已經卡在了喉嚨,簡直是不吐不快。

「你這人,好不曉事,我家女兒給你做份餚肉吃,她的父母至親皆被大惡人害了,你卻挑動她的傷心事,快走快走,咱們這店雖寒酸,可卻不歡迎你!」吳伯是怒氣勃發,可是說話仍然沒有吐露一個粗字。

曾雲風看著眼前垂淚的女子,嘆了口氣,「這位姑娘,不知你有什麼冤屈,可以詳細說來,也許我可以為你做主!」

旁邊的吳伯愣了一下,語氣緩和,「你這年輕人也算是好心腸,不過這事你是管不了的!」

旁邊的女子也接話,「客官,既然你吃完了餚肉,便走吧,我們的事你管不了,也沒法管,若是將客官也牽連在其中,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說著,女子掩面準備離去,曾雲風卻是砰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怎麼能這麼說,這天下還沒有我不敢管的事,你就說你究竟是何原因流落至此,又是哪個大惡人害了你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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