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龐躍已經確定,破廟中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然而人都有這樣的心理,明知道沒有什麼希望的事情,但是不會輕易死心,一定要自己親自出馬去嘗試一下,才會徹底斷了「萬一」的念頭。

「我去看看。」

現在就是這樣,俞飛白丟下一句話,就大步流星走到破廟之中。在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戴好了厚布手套,然後開始了搬磚的工作。

當然,也不要指望一個高富帥能搬磚多久,反正只是堅持了五六分鐘,俞飛白就放棄了,無奈走了回來,攤手道:「果然,什麼也沒有。」

「那就算了。」王觀輕輕點頭,其實在俞飛白搬磚的時候,他也悄悄地打開了特殊能力,仔細在破廟四周,里里外外掃視了好幾遍,確認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之後才罷休。

對於這個結果,王觀還是有些失望的。但是也可以理解,畢竟正如同龐躍所說,考古隊在這裡挖了一個多月,人家也不是吃乾飯的,而且十分謹慎,根本不在乎東西的價值多少,哪怕是一塊小陶片,也會仔細用袋子保管好,再拿回去認真研究。

在亂世之時,百姓口中流傳有幾句俗語,賊來如梳,兵來如篦,官來如剃。仔細想想,這話用在考古隊上,似乎也沒有什麼差錯。反正考古隊出馬,肯定比盜墓賊搜颳得更加乾淨,其他人也不用指望在他們手中揀什麼漏了。

想到這裡,王觀心中琢磨起來,如果破廟之中真的藏有赤霄劍,會不會被考古隊的人發現並且帶走了?看來抽空要向侯老打聽一下才行。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也乾脆死了這條心了。畢竟類似於赤霄這樣的名劍,一但落到國家手裡,決然沒有讓給外人的道理。

「還想掏個宅子什麼的。」

此時,俞飛白失望嘆氣道:「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是一個荒村。其實這裡也挺不錯的呀,有山有水,山腳下的地勢比較平坦,應該可以開闢農田,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搬走?」

「地震,泥石流。」

龐躍倒是知道其中的原因,在旁邊輕嘆解釋起來:「這裡距離蜀中不遠,受到了地震的波及,自然也跟著遭殃了。」

「為了大家的安全,政府就把村民遷走了。另外這座破廟,就是由於地震泥石流動,才在地里冒出一角來,然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才有了考古隊的出現。」

說到這裡,龐躍語氣之中充滿了羨慕:「聽說挖到了許多東西,三國蜀漢南北朝的都有,非常的珍貴難得。」

「原來是這樣呀。」王觀若有所思,突然問道:「對了,你知道山村的人,都遷徙到什麼地方了嗎?」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龐躍有些意外:「這個我倒是沒有留意……」

「要搬遷,也應該是整體遷徙,不會很遠。」俞飛白隨口道:「可能就在附近,等下我們四處找找,可能會有發現。唉,也是可惜,如果在他們搬遷的時候,我們在這裡就好了。」

「這話在理。」龐躍深以為然。

如果有過搬家經驗的人,那麼肯定會知道,在翻箱倒櫃的過程中,往往會有意外的驚喜,發現一些自己一直想找,卻一直找不到的物品。另外就是驚奇的發現,原來自己家裡還有這樣的東西啊。

一個人搬家都是這樣,更不用說搬村了。幾十戶人家,每戶人家有那麼一兩件古物也十分正常,如果有古玩商在旁邊趁機收購,想必村民還是很樂意成交的,畢竟減輕了負擔,又能夠小賺一筆,何樂而不為?

「等我知道這事之後,人家已經搬完了。」龐躍十分後悔。

說起來,這人也有些自來熟,明明是初次見面,他卻表現得大家好像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似的,一點兒也不拘束。而且這個度把握得非常好,沒有太過熱情讓人心生警惕覺得煩擾,就好像春雨潤物無聲似的,不會讓人反感。

當然,不反感並不代表不提防。逢人只說三分話的道理,已經是陳詞濫調了。然而為什麼還能夠流傳下來?究其原因,無非是詞句可以落伍,但是真理卻永遠不會過時。

所以對於龐躍,俞飛白還是不能完全放心,所以也不搭這個話茬,只是看向王觀,皺眉道:「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先在附近找一找,要是沒有收穫,那就回去吧。」

「行。」

王觀點頭表示同意。與此同時,龐躍卻有些急了,眼巴巴問道:「等等,兩位……兩位……能不能也捎帶上我啊。」

「你的車,真的壞了?」俞飛白有幾分懷疑。

「壞了,真的壞了。」龐躍急忙點頭:「怎麼也打不著火,可能是離合器壞了。」

「哦,是嗎。」

俞飛白看了眼王觀,讓他來拿主意。說實在話,如果就他一個人在這裡,才懶得理會這個小胖子的車子是真壞而是假壞,估計第一時間開車就走。

王觀想了想,覺得既然遇上了,又不好撒手不管,不過也有幾分遲疑道:「你也聽到了,我們還要在附近轉一圈,不急著返回縣城的……」

「沒事沒事。」龐躍聽出弦外之音,急忙笑道:「這邊我還算熟,可以帶路。你們等等,我去推車出來。」

說話之間,唯恐兩人反悔似的,龐躍連忙跑進了村中。

「就你好心。」

見此情形,俞飛白隨口提醒道:「待會悠著點兒,別中套了。」

不是俞飛白多疑,把人想得太壞,主要是人心叵測,不得不防。

儘管世上大部分人還是心地善良的,但是也有一些害群之馬,他們由於種種原因,把自己的不滿發泄在無辜的人身上,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雖說看小胖子的模樣,也不像是這樣的人,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點憂患的意識,總是沒有害處。小心使得萬年船,這也是至理名言,更是世人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

「知道了。」

王觀也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覺得俞飛白的提醒多餘。不過看見龐躍辛苦的推車,也有些看不過去了,招呼俞飛白一聲,就慢慢開車進村中,打算幫他一把。

「知道有什麼用,又不聽……」俞飛白嘀咕一聲,也尾隨而去。

山村儘是斷垣殘壁,把一些道路堵住了。所以難免要繞行,感覺還不如走路快呢。而且不要看山村只有三四十戶人家,就感覺村子很小,其實這是錯覺。畢竟村子不是城市,一套房子就是一戶人家了。

要知道對於山村百姓來說,一個家不僅僅包括房子而已,而且還有前後的地盤。或是種植果樹的園子,或是用來曬東西的一塊坪地。反正前後左右,肯定要有一些空地作為房子的延伸,所以幾十戶人家,就算有些挨得很近,但是更多的卻是相互隔得很遠。

就是這種情況,自然使得山村的範圍擴大許多。在山村之中繞了幾下之後,俞飛白好像有什麼發現,急忙叫了起來:「王觀,你看那……」

「怎麼了?」王觀緩慢開車,回頭一看,只見俞飛白所指方向,有一棟青磚黑瓦,顯得十分端莊大氣的建築。

「咦。」

看了一眼,王觀驚訝道:「好像是祠堂啊。」

「很有可能。」

俞飛白饒有興趣道:「要不要過去看看?」

「人家的祠堂,而且肯定已經把牌位搬空了,有什麼好看的?」

「話不能這樣說,或許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看到俞飛白已經朝祠堂過去了,王觀也不多說了,自然跟了上去。至於小胖子龐躍……反正他在推車,讓他繼續推吧。

片刻之後,兩人來到了祠堂,打量一眼就發現這裡確實已經空蕩蕩的,甚至連大門都被人拆開帶走了。整個寬敞的祠堂,只剩下一地的灰塵殘葉,以及一些散碎的磚塊,當然也包括屋頂上的瓦片還在。

「還有一塊石碑。」

俞飛白目光一掃,立即走到門口附近,打量一塊青石碑,上面的碑文已經變得很模糊,但是最大幾個字還是勉強可以辨別出來。

「策領村……劉家祠堂……劉家……」

剎那間,俞飛白喜形於色:「王觀,看到沒有,這是劉家祠堂。」

「看到了。」王觀笑了笑,也提醒道:「不過你要知道,漢代以後劉是大姓,而且遍布全國各地,在這裡建村也不稀奇……」

「少裝蒜了。」俞飛白鄙視道:「別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發現這裡是劉家的祠堂,你心裡肯定開心死了。至少確定你的判斷沒錯,或許這裡真有赤霄劍存在。」

當然,最後一句話,俞飛白說得很輕微,免得被往這邊走來的龐躍聽見了。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隨之向祠堂內部走去,然後不斷的抬頭打量頂上的房梁。王觀見狀,自然有些好奇:「你看上面做什麼,不怕灰塵蒙住眼睛啊。」

「這你都不懂?」

此時,俞飛白得意洋洋解釋道:「你也不想想,古人最喜歡藏東西在房樑上了,說不定這上頭也藏有東西……」

「嗯?」

這時已經走到祠堂門口附近的龐躍,正好聽到了這話,一愣之後,臉上就露出了追悔莫及的表情,暗罵自己糊塗,怎麼忘記古人這個習慣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