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的時間，參觀終於告一段落。
就在四合院主院，擺了一排排的紅木桌椅，一行人在那裡歇息。
喝茶，吃水果。
期間，牟玉天在內的許多人，都湊到白小升跟前，笑著耳語一番。
白小升也是還之一笑，低聲交流。
而後，這些大佬們又待了一會兒，便相繼離開。
走之前，他們還無比熱情跟白明行夫婦打招呼。
白明行、李秋雲微笑道別。
只不過李秋雲腿腳不便，不能相送。
白小升也只是象徵性送幾步。
可累了沈裕，他笑容滿溢，走一位，都得親自陪送到大門口。
這一趟一趟，沈老闆也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人越來越少。
到最後，只剩下白小升一家。
趁著沈裕送走最後一位貴客，林薇薇、楚月又去換茶水，院子裡只有白家人的時候，白小升笑著問老爸老媽，「老爸，老媽，這裡你們還滿意嗎？我打算來一套，你們跟我奶奶住在這裡，再請幾個人打理，是不是很不錯。」
「確實不錯，可這，要多少錢啊！」李秋雲有些擔心道。
「這裡，據說一套要四五千萬！在我們小縣城，可以說貴到天價，咱們哪兒有這麼多錢啊！」白明行亦是無比擔憂。
兒子孝順，他們欣慰。
可這麼一大筆錢，想想都覺得可怕。
當初，白雙雷那個敗家玩意不爭氣。
僅僅幾十萬，就逼的老太太要賣房。
四五千萬啊！
不可想像！
「錢的問題，你們就不用操心。我在股市賺了些錢，又做投資，在國際集團任高管，有乾股的。不然你們以為，那些大佬們，為什麼跟我那麼客氣。」白小升笑道。
他儘可能用老爸老媽理解並且相信的方式，描述買房的錢。
畢竟，如果直接說繼承來的，卡里還有五個億！
解釋起來太麻煩！
白小升不是個喜歡複雜和麻煩的人。
「兒子，你有成就，爸媽高興，但切記――做人要正直，勿動貪念！更不能以權謀私！」白明行嚴肅告誡。
他是怕兒子走歪了路。
白小升笑了。
老爸一貫剛正不阿，從小就言傳身教。
自己能走到今天，也是虧老爸教誨！
「爸，您就放心，這些錢來的正！我心無愧！也不怕任何人查！」白小升坦然道，「您的教誨，我更是從來沒忘！」
白小升說這些話的時候，白明行盯著自己兒子雙眼。
眼看白小升目光不躲不避，坦蕩無比，白明行情不自禁點頭。
「這就好！」
「你個死老白，居然懷疑我兒子！」李秋雲笑罵道。
「我錯了，是我錯了。」白明行笑呵呵道。
「您就放心吧，還有，剛才那些朋友走前跟我說了，他們跟那位沈老闆打好了招呼，給咱們一個內部折扣價。」白小升笑道，「沒有幾千萬那麼誇張。」
反正，牟玉天他們是如此說的。
其實，白小升也有些好奇，他們是怎麼跟沈裕談的。
這折扣又能少多少錢？
不過，有折扣，白小升自然不拒。
畢竟，誰跟錢有仇呢。
「四五千萬的總價啊，打個折能少多少啊，不然，把咱家那套房賣掉……」白明行喃喃道。
不過想了想。
在這小縣城，前年房價才八千，這兩年依託中京發展，房價飆升至一萬五，以白家那八十多平的房，不過一百幾十萬，扔在總價幾千萬的房款中，無疑杯水車薪。
「好了，爸，你就不用管了。」白小升笑道。
沈裕已經回了院子，正笑容滿面，朝白家人這邊走來。
白小升一見，動身迎了上去。
「沈董，借一步說話。」白小升笑道。
「好好！」沈裕急忙點頭。
想來，也是時候該談買房的事了。
沈裕早就想好了。
兩人到了院子一處角落。
白小升欲開口，沈裕卻搶先說話。
這樣才夠積極主動，才顯得有誠意！
既然準備打折，那多賺個印象分也是好的！
這個白先生不知道是什麼人物，但一定來頭不小！
「白先生，這就是我們項目標準的院子，共計一千二百平，附帶一個菜園。」
「我們說這兒是最好的位置，但其實不算，我們還預留了一塊更好的位置！我打算在那裡給您建一處新四合院！」
「工期八個月，所用材料一定是最好最環保的！」
「定製家具，您可以選樣式、材料，到時候你如果不滿意，我們負責更換！直到您滿意為止！」
「所有綠植都採用成年種移植，您有喜好可以跟我們說，只要這邊能活的，我們都給您找來！」
「物業是我們自持，您在這裡一切物業費，終生免費，因為您是我們第一位客戶嘛！」
……
沈裕足足說了一刻鐘，就沒有停歇。
他說的那些條件，若是讓旁人聽了，都會嚇一大跳。
全定製服務，這得多少錢能買到！
白小升點頭。
這些服務，他聽了都覺得無可挑剔。
「價格呢？」白小升問道。
「我實話跟您說，這項目土地成本高，建築成本一套八百到一千萬，因為我們這許多材料都是特別從外地運來的，所以――」沈裕小心翼翼道，「您看，總價一千五百萬可以嗎？」
這價格，有虧沒賺！
白小升一愣。
原本四五千萬的四合院，還是最好位置，只要一千五百萬？
這有點……太少了！
牟玉天那些人說讓沈裕給打折。
這是打骨折了吧！
「這價格……」白小升想說，太低了。
低的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一千萬呢，您看怎麼樣！」沈裕急忙道。
他以為白小升嫌貴……
「不不，我是說這價低了！」白小升急忙道，他見沈裕是真誤會了。
沈裕聽白小升這麼一說，頓時鬆口氣。
還以為是自己說高了呢。
「一千萬，這價格，您要是滿意咱們就這麼定了！不能再高了！畢竟您是我們這兒第一位顧客，尊享頂級折扣，再者，您知道您一來，那些中京名流都定了房，而且他們不要求打折，我們這項目賣瘋了！單是這知名度，我就賺大發了！」沈裕急忙道。
這話其實不假，只幾千萬就讓這項目招牌響了。
後續二期三期開發下去，他們絕對賺的缽滿盆滿。
白小升還要說話。
「真不能再多了！」沈裕有點哀求的意思。
白小升眼看他那樣子，一陣無語。
還有賣家哀求不能加價的？
……
「那，好吧。」白小升點頭。
反正自己這一來，算是給沈裕招來很多客戶，就算是給自己的提成吧。
沈裕笑逐顏開，頻頻點頭。
聊完房子，沈裕臉上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有些話難以啟齒。
白小升一見，頓時笑了，「沈董，還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他看出來這位沈老闆，有事想問，只是難以開口。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想問問，您……究竟是什麼身份？」沈裕有些吞吞吐吐，說得小心翼翼。
若白小升不願意說，他就不問了。
原來是這麼個問題，看來，這位沈老闆一定憋壞了。
白小升一笑。
其實，就算他不說，沈裕也一定會打聽。
中京這邊，十幾位大佬差不多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沈裕要想打聽出來，其實真不是什麼難事。
「沈董，可聽過振北集團？我是振北集團大中華區事務部的，大事務官。」白小升笑道。
一般人，可能只聽過振北集團大中華區區域負責人。
畢竟像當年陳九天之流，屢見媒體，聲名遠播！
猶記得當初陳九天落馬，連主流媒體都追蹤報道。
不過大事務官，由於職責偏向內部，則要低調很多。
白小升已經做好了準備――
沈裕會一臉仰慕，眼神透著隱晦迷茫，滿臉笑容說，「久仰久仰！」
可是，當聽白小升自報家門之後，沈裕一雙眼瞬間變大一圈，眼眸驟縮。
白小升在沈裕眼中，忽然瞧見一絲本不該存在的東西――
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