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汪子瑜辦公室，白小升給林薇薇倆人打了個電話，只等了兩分鐘，那倆人便來了。
楊大晟亦步亦趨跟在後面，臉色有幾分古怪的蒼白。
汪子瑜瞥了一眼，頓時心生狐疑。
老楊怎麼這副德行，白小升助理跟他，聊了什麼？！
好哇，主對主，次對次。
這是雙管齊下，早有預謀！
老楊這蠢貨，不會是被套出什麼東西了吧！
汪子瑜心中凜然，更覺得脊背發寒。
這個白小升，確實跟傳聞中一樣，那就是個「魔頭」。
如此可怕的人物，竟然比沈老更讓人覺得可怕！
汪子瑜心裡對白小升警惕、畏懼，表面卻還算是淡定從容，甚至微笑著一路把三人送到大廈出口。
楊大晟站旁邊，神色也緩和不少，敬畏地賠笑目送。
等白小升三人不見了蹤影，汪子瑜眼神一厲，一把揪住楊大晟，拖到旁邊。
「那兩個人跟你說什麼了？！」汪子瑜虎視眈眈，發問。
楊大晟嚇一跳，急忙道，「沒說什麼！」
「那你，跟他們說什麼了？！」
「也沒有說什麼！」楊大晟立即道。
汪子瑜眼神一眯，盯著楊大晟打量，讓楊大晟冷汗直流，目光避讓。
這純粹是被汪子瑜往日淫.威嚇得，不過汪子瑜不這麼看。
好你個白小升，自己厲害不算，連手下人都這麼生猛，能短短時間裡，讓楊大晟對自己都不老實。
汪子瑜咬牙切齒。
他堅信，楊大晟跟那一男一女一定有什麼談話，並且有所收穫。
不然，楊大晟回來時，不可能臉色那樣的蒼白。
「我們只是聊了一些關於我的事，真的跟您沒關係。」楊大晟眼看汪子瑜表情不對，盯著自己的雙眼透著戾氣，而且很是不相信自己，頓時慌了。
不過，他這麼一說，汪子瑜越發堅信。
楊大晟說了自己什麼！
汪子瑜再度發問，甚至威脅。
楊大晟卻一口咬定，談話只限於他的問題。
「楊大晟，你想像你夠資格，讓大事務官助理親自詢問錯誤嗎！」
到最後，汪子瑜不問了，重重一拍楊大晟肩膀，給了他一個陰沉的眼神，轉身就走。
楊大晟驚嚇地站在那裡，眼看著汪子瑜離去。
等汪子瑜走遠，楊大晟才大驚失色，有點明白。
「汪總，你真的誤會我了！我真的，什麼都沒說！」楊大晟追上去。
他要解釋！
不過，經過了白小升那麼一番「調.教」，怕是楊大晟再說什麼，汪子瑜都不信了，也不敢信了！
汪子瑜腳下如風，心急如焚。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猶如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讓他難以抉擇。
要不要上報白小升今日到來，跟自己說的那些。
要，還是不要！
汪子瑜深深糾結。
上報了，白小升那邊，可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沈培生會護住自己嗎？
但是不上報，行嗎……
便是這裡，有沒有自己人的眼線，也未可知。
這個問題，汪子瑜簡直想的快要抓狂了。
「不然……我就等一天，就一天！到時候，沈老那邊就算知道，我也有說辭！」汪子瑜終於是有了些打算。
殊不知，這種打算，已經讓白小升這好大一番的鋪墊，獲得了滿意的成果。
……
回去路上，白小升跟林薇薇、雷迎坐了一段車，便下來，步行回去。
路上，也正好聊一聊。
「那個楊大晟經理真是不禁嚇唬，臉都蒼白了。」林薇薇笑道，「我們按之前說好的，只聊他的問題，說的越嚴重越嚇人越好，讓他在汪子瑜眼前都情緒外露。這件事做起來，比想像中，簡直容易太多了。」
說罷，林薇薇問，「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除了讓汪子瑜懷疑，自己手下一個小小的公司總經理不忠誠。」
雷迎也看向白小升。
白小升一笑，「這用處可大了。」
說罷，白小升反問，「你們覺得人類疑神疑鬼跟腦補的能力有多強？」
林薇薇、雷迎相視一眼。
倆人片刻後，都有所醒悟。
「小升哥，你居然拿楊大晟嚇唬汪子瑜？他那樣的人物，會上當，會怕？」林薇薇奇道。
「我來之前不會。」白小升笑道，「但是我來之後，他汪子瑜的心智，便被我給――忽悠瘸了！」
白小升簡要聊了聊他跟汪子瑜那番對話，林薇薇、雷迎倆人大為驚奇，甚至咋舌。
沒想到白小升出招，如此之狠！
「現在，這邊條件達成了，也是時候，把所有條件匯聚一處了。這樣，馬上會有讓我們滿意的成果。說起來，此行不虛，原以為要在汪子瑜身上打持久戰，誰叫我們運氣好呢。」
白小升一番自語，笑著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張羽冬嗎，是我！張熙老先生答應我，傾張家之力挖汪子瑜的問題，是時候兌現了。」
「時間太急？急嗎？你們張家別告訴我，沒有在各大對手那邊安插自己人。」
「我想，你們早就收集、準備了關於他的把柄，張熙老先生為人謹慎，會沒有在這種事上用力，不然你們怎麼放心跟這樣的人合作。」
「好，下午三點前，我要拿到東西。就算不是全部，也得差不多！」
這也是白小升答應把「邂逅」給他們代理的條件之一。
打完這通電話，白小升一路走著，一路又撥出一個電話。
這個號碼，是昨天拿到的。
幾聲鈴音之後，對面接通了。
「喂，請問是哪位？」對面聲音沉穩渾厚，非常有磁性。
「是徐雲聰先生嗎？」白小升笑道。
「我是，你是？」對面回應，詢問。
「我是白小升。」
白小升報上自己的姓名，對方沉默一息，似乎有些驚訝，隨即傳來笑聲，「小升大事務官，您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這個電話。」
對面幾乎沒有懷疑，便相信了白小升的話。
一來，他這個電話號碼，屬於內部私密性質，也就是對內工作號，外人是不知道的。
還有，就算是自己人，除非有緊急事務，或者級別足夠，才能撥打。
然後就是關於白小升這個名字，徐雲聰並不陌生。
到他這個級別，對於與自己平級的人物，必然會個個銘記於心。
「徐先生您遠在歐洲，我這個電話算是打攪了，不過，實在是因為工作緣故啊。」
白小升笑道，「我最近收到了一份舉報，當然，我也不知道是誰，就是找人給我捎了句話，說是你轄下一個省域產業負責人，叫汪子瑜的，有嚴重的問題，各種問題。」
「那人還說，這個汪子瑜跟沈培生大事務官，頗有些淵源。當然，涉及沈老，我們都會嚴肅、審慎處理。」
「所以我想了解些情況。沈老先不論，這個汪子瑜啊，我一看，他本身問題還真是不小，給我遞話的人，順便來了很多的證據，都能證實。我聽說你們那邊的人，對他也頗有微詞。」
「我想請徐先生配合我這邊一下，看看誰還有關於汪子瑜的補充材料，順便給我來一些，以供我參考。」
電話那頭，徐雲聰聽罷白小升所講，聲音很是驚訝，「怎麼，有人舉報汪子瑜？」
「這個小汪，那可是很有能力很盡責的一個人。」
「又涉及沈老？你瞧，這話怎麼說的！」
「往日裡，下面是有一些非議，我其實也聽過，但是我堅持認為，那絕對是子虛烏有，是對小汪的嫉妒。」
「既然小升大事務官想了解情況，我便讓人準備。不過小升大事務官一定要好好查查，不要冤枉一個好員工。」
徐雲聰說的情真意切。
「是啊，徐先生說的太對了，汪子瑜有您這樣的領導，真乃是他的大幸！」
「不不，他遇到小升大事務官這般認真、負責、嚴謹的大事務官，才是他之大幸啊！」
電話里，這兩位皆無比感慨。
為汪子瑜「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