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聚集地』首席科學官的悲觀推測,副官萊西沉默了片刻說:「博士,我承認影片里的那幾隻生物的確比我們之前遇到的任何異世界生物破壞力都更大,但如果說它們一定可以戰勝我們的驅逐艦…」

卡米爾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聲音乾澀的說道:「萊西副官,可我們面對的不是一座島嶼,而是一個世界!」

這句話瞬間讓萊西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而在『海蝦B1號島』人類『聚集地』的首席科學官粉碎了駐軍副官心中的所有僥倖時,張黎生正面無血色,赤裸的身體上滿是鞭痕和密密麻麻細小血點的坐在兩個鬚髮相互纏繞的巨大精怪的頭顱上,緊皺著眉頭,眼神凝重的望著前方。

在他面前是一堆龐大到常人難以想像的熊熊篝火,在火堆旁邊,圖德南倖存者中唯一活下的一個年紀最為老邁的土人,正滿臉興奮驚喜的指揮著幾十名順從的土著婦孺。從一個滿是血污的巨大土坑中,將一根三兩米長的石柱小心翼翼的般出起來,樹立在了張黎生的背後。

之後他拖著一根赤紅色的藤鞭,在圍站在火堆四周的成千上萬臉色灰白的土人中,胡亂抽打的選出了幾百個,高聲吼叫道:「快將盧亞密的圖騰柱推進土坑,否則你們就是『盧亞密血池』的第一批祭品。」

數以萬計的『盧亞密人』面對著只剩下一個的圖德南人的羞辱和鞭打,竟沒有一人反抗。一片靜寂中,被藤鞭抽中的數百人里走出了十餘人大步來到土炕邊,跪到了地上,低聲禱念起來。

看到這一幕,剛才還顯得殘暴,兇狠的圖德南人馬上表情肅穆的放下了手中的藤鞭,快步來到土炕前,望著那些跪地的土人說道:「尊敬的勇士們,火獄人的血脈是相通的…」

一個跪在地上面目醜陋牙齒突出的盧亞密土人高聲嚎叫著,「圖德南人。當你們那小小的部落被征服時。還有一顆毛樟樹樹枝那麼多的勇士殉葬,何況我們盧亞密。

別說了,來吧,砍下我的頭顱。讓我脖頸中流出的鮮血成為『盧亞密血池』的『根基』。」。將圖德南人的話堵在了肚子裡。

圖德南人面無表情的不再多說什麼。一手揪住那個嚎叫的盧亞密人的頭髮,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砍刀,揮舞出一個刀花。直接斬斷了他的腦袋。

頃刻間,鮮血像泉水一樣從被斬首的盧亞密人的脖頸中噴湧出來,流進了土炕中,緊接著圖德南人又抓住了跪在巨大土炕邊的第二個盧亞密人的頭髮。

很快十幾個主動走出來的盧亞密人就被斬殺殆盡,看著坑邊橫臥著的十餘具無頭屍骸,圖德南人雖然累的氣喘吁吁,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親手復仇後的滿足笑意。

「快去,把盧亞密的圖騰柱推進血池。」他走到圍聚的人群邊緣,重新拿起自己的藤鞭,吼叫道。

這次不再有人推諉或主動犧牲,被藤鞭抽中的數百個盧亞密人齊齊拖著踉蹌的步伐,走到一根倒在地上,長度超過十米,直徑超過一米,上面以叢林、海洋為背景,栩栩如生雕刻著許多精怪、巨獸的圖騰柱前。

奮力滾動著它,將其推進了底部已經滿是合著鮮血的泥漿的土坑中。

做完這一切,這些人主動走到了圖德南的圖騰柱前,下跪禱念了幾句,再起身時,本來對他們冷酷、殘忍的圖德南人竟溫和的和他們擁bào

,「我們留著同樣的血脈,今天歸附於同一個部族,圖德南。」

「我們留著同樣的血脈,今天歸附於同一個部族,圖德南。」聽到這句話,那些剛剛還是盧亞密人,現在卻已經成為圖德南部落一員的土人,也齊聲肅穆的宣bù

道。

之後這些人就開始將不久前的盧亞密同胞,帶到圖德南的圖騰柱下跪拜祈禱,歸入部族,偶然有強硬的願意為盧亞密部落徇死者,他們也面帶尊敬的顏色,毫不留情的在土坑邊砍下頭顱。

就這樣圖德南部落靠著消化『盧亞密』急速強盛著,而造成這種逆轉局面的張黎生卻始終端坐在盧亞密部落兩個死去的守護者的頭顱上,望著眼前熊熊烈火,一言不發的陷入沉思中。

幾個小時前,從那些圖德南部落的倖存者口中知道

『盧亞密』只是個由一萬多名異界土著侏儒構成的小部落後,他便根本沒有任何畏懼的驅使著巫蟲直接飛翔到圖德南山谷,硬碰硬的強行襲擊了這個部族。

在青年的想像中,自己沒有化生,巫蟲也沒有蛻變前,就曾經在『伊莉莎白假日號』上以『通』字巫咒驅使『鱷龍』脹大身體,在短短十幾秒鐘之內殺死了數千精銳的土人追兵。

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盧亞密有著兩個實力不知深淺的守衛者保護,攻擊這樣一個不足兩萬人的異世界土著部落,獲得一些負面情緒提升巫力,隨便幫圖德南人奪回自己的圖騰柱,應該也不會有多大危險。

沒想到的是,交戰之後的事實卻和張黎生的預想完全不同,就好像重甲騎兵在平原可以一個衝刺就輕易擊潰輕步兵的戰陣,而在沼澤地中,戰局卻會完全相反一樣,在密林中和被『山林精怪』異術加持的火獄人戰鬥,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可怕。

雖然相比較張黎生可以脹大到九米多高的龐大身軀,土人們的標槍就像是牙籤一樣細小。

但當那些附著了腐蝕異術的投槍成百上千的刺中他的身體,可他口中噴射的氣旋,一次卻只能殺死個在樹林中敏捷躲避的土著侏儒。

而那兩隻充當盧亞密部落守護者的『山林精怪』,更是能在和脹大身體的蛟龍戰鬥時。還不忘驅使著樹木藤蔓,鞭打攻擊他時,張黎生才明白苦不堪言這個成語應該怎麼解釋。

事實上要不是島龍最後以『虛實』神通發動了一次致命偷襲,甚至可能現在換是他的腦袋被人坐在地上也說不定。

襲擊『盧亞密』時發生的種種意外

與危險,令張黎生暗自警醒自己化生後的狂妄,如果是在雨夜,蛟龍能在密林中發揮最大戰鬥力時,進攻盧亞密;

或者直接驅使島龍偷襲殺死保護部族的『山林精怪』,取勝也許會簡單的多。

「偉大的守衛者,所有被俘虜的盧亞密人都已經歸附於『圖德南』了!

現在你只要將盧亞密的史冊投入浸泡著圖騰柱的『血池』。這個部落的傳承就將斷絕。」突然一個謙卑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盧亞密的史冊…」青年回過神來喃喃自語著,從精怪頭顱旁的土地上拿起了一本厚重的樹皮書。

殺死那兩個『山林精怪』後,張黎生從他們手中得到了這本古書,並泄憤毀掉了盧亞密的圖騰柱後。戰死了上千戰士。都沒有屈服的盧亞密人。卻在瞬間瓦解了抵抗的意志,心甘情願的變為俘虜,就連逃走者都寥寥無幾。

張黎生並不理解。盧亞密人會這麼做是生存在

環境惡劣的海島叢林中所有『火獄人』,亘古以來形成的鐵律。

遇到敵人拚死作戰,犧牲的再慘重也絕不逃走後退,讓這個蠻荒種族永遠保持著勇敢與好戰之心;

而種族各部落間交戰時,當某個部族最珍視保護的傳承史冊被奪走,圖騰柱被推倒後,向根本無法戰勝的強敵投降,則保證了『火獄人』不至於因為愚蠢的內耗損失太大,正是這兩點,保證了火獄人千百年來,勇敢無畏又人煙昌盛。

翻看了盧亞密史冊兩眼,青年從『山林精怪』的腦袋上站起身,環顧四周,驚訝的發現

火堆周圍,剛才還能給自己提供海量負面情緒的上萬土著侏儒,此時竟然還只有不足千人對他懷有淡淡的恨意。

「圖格拉,他們從此就都是圖德南人了?」他想了想低聲問道。

「是的偉大的守護者,他們從此都是圖德南人了。」圖德南倖存者中唯一還活著的中年土著,用一種天經地義的口吻回答說

張黎生撇撇嘴,沒有再說什麼,大步走到已經堆積了上百具無頭屍體的土坑前,直接把手中的樹皮書丟了進去。

在盧亞密史冊落進浸泡著部族圖騰柱的『血池』時,大部分剛剛歸附於『圖德南部落』的土人臉上不由自主的閃現出黯然悲傷的神色。

而當樹皮書在土坑中發出如同人類遭受肉刑一樣的悽厲慘叫,散發出濃濃黑煙,籠罩住盧亞密的圖騰柱,與其一起化為烏有時,更有些人全身顫抖的癱倒在了地上。

很快,在土坑裡的『盧亞密史冊』便完全消失的不見了蹤影,而圖騰柱卻留下了五米多長的一截。

這時,被張黎生放在『山林精怪』頭顱旁邊的『圖德南史冊』突然發出了刺眼光芒與『隆隆…』鼓聲。

在璀璨炫目的光華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巨手,將盧亞密圖騰柱殘存的一段從泥坑中抓了起來,放到了圖德南部族那矮小的圖騰柱的頂端。

之後那無形巨手又將圖騰柱重新捏塑成了接近十米有點細長的樣子,並在表面重新浮雕出了許多栩栩如生的圖案。(未完待續。)

PS:昨天有外地的朋友來找豬豬,不得不招待一下,二更要推遲一段時間,請大大們原諒。

還有關於『飲之太和』大大問的世界法則的衝突,本書所有世界都開放地,對力量沒啥排斥,但對『信仰』卻不兼容,所以神靈想要再不同世界顯示神跡,就需要

在不同的世界一步步發展信徒,當然一些遠古在『大千世界』時代就廣有影響力的古神除外。

至於跨越世界有時強者們的力量會臨時減弱一些,有些是因為突然失去了神術的加持,自然變得孱弱了許多;

有些是因為環境的改變,一時不適應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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