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二更稍等大大們,豬豬先睡會啊,困死了

地殼下的世界亘古悠遠,仿佛永恆未變。

「按深度這應該已經泡在海洋底下了,真神奇,」張黎生走到地下河邊,望著稍顯污濁的河水愣了一會,蹲下喝了一口,「口感還不錯。」

說著,他第二次把手臂伸向河水,突然間,一條像是泥鰍一樣,潛伏在河底淤泥里的大魚張開黑漆漆的大嘴,猛地沖了上來,一下咬住了張黎生的手臂。

土人們自然沒有他們的攻伐者那樣驚人的夜視能力,聽到水花晃動,藉助著模糊的火光看到有黑影猙獰的從河中躥起來,阿帕尼驚慌的高聲喊道:「魔魚,是魔魚,小心偉大的…」

他驚呼聲剛剛響起,那含住張黎生手臂的大魚就已經被青年突然化身的粗大手臂,活生生的撐破了嘴巴腦袋,身體不斷掙扎扭曲著慢慢死去。

這條大魚的長度接近兩個土人頭腳相連的躺在一起,表面布滿了滑膩的灰色細鱗,腦袋和鲶魚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因為千萬年來一直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本來該是眼睛的部位成了兩個不易察覺的淡灰色突起。

張黎生將獵物丟到了岸上,劃開身體,發現

大魚的肉質呈現出乳白色,脂肪細膩飽滿,看起來非常美味。

他用銳利的指甲切下一口放進嘴巴,咀嚼了幾口,沒有什麼香甜的魚生味道。但也不算腥澀,完全可以食用。

在張黎生試吃魚肉時,他的身邊卻已經演出了一場活劇,「阿帕尼,你竟然設下卑劣的陷阱偷襲偉大的攻伐者…」

「我,我沒有圖格拉頭人,以前帕瓦羅人取水時,要先向魔魚丟下祭品,不用太多,一隻小林羊就可以了。

或者。或者點燃很多火把,魔魚也不敢靠近,我只是太興奮,我剛才本來想向攻伐者說明的。可他。可他沒讓我說下去…」被圖德南的頭人一腳踹在苔蘚地上的阿帕尼驚慌無措的辯解道。

「你還敢狡辯。圖穆首領拿來你的刺矛,既然你不想刺穿這個『忤逆者』的脖頸,那就由我來。」

「圖格拉頭人。引誘一條絲毫沒有『法能』的大魚來襲擊攻伐者,這是連林中最愚蠢的山龜都不會做的事。

阿帕尼就算是想找死…」圖穆自然要保護親近自己的武士首領,不僅沒有把手指的長矛交出後,反而握的更緊。

「好了,只是一件小事就不要再吵了,」張黎生抓著大魚的腦袋滿yì

的從地下站了起來,笑了笑:「比起收穫來,這樣的意外

根本微不足道。

我決定了,就在這裡建起漁場,雖然在地下只能用人力划槳的方式捕魚,但應該也能相當於『圖德南』現有的半個獵場的收穫了。」

「捕魚,吃,吃這種可怕的魔魚嗎,偉大的攻伐者,您,您這樣的強dà

精怪自然可以以它們為食,我們這些平凡的火獄人吃下它們,只怕一下就會被燒穿肚腸。

在『帕瓦羅』的傳說中,魔魚是絕不能冒犯的,絕不能冒犯…」聽到張黎生的話,阿帕尼竟忘記了驚恐,在不斷閃動的火光中驚呼道。

「帕瓦羅部落還有這麼愚蠢的傳說,難怪會滅亡掉了,」張黎生撇撇嘴喃喃自語了一句,想了想,從手中撕下一大塊魚肉丟到了阿帕尼面前,「阿帕尼,剛才圖格拉指控你想要設陷阱謀害我,圖穆為你辯解,我不知他們誰對誰錯,只能決定用你的虔誠來決定你的命運。

只要你信奉我,敬畏我,那怕只有一絲一毫,吃下魔魚之肉後在我神力的護佑下,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但如果你真對我居心叵測的話,那吃下魔魚肉就會像『帕瓦羅』傳說中的那樣被燒穿肚腸,悽慘的死去。

現在吃掉它吧。」

正常人難以想像迷信者的想法,張黎生這種在文明人眼中近乎玩笑的『測驗』在土人眼裡卻是事關生死的劫難。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做的話,將要面臨的命運無疑更加可怕。

阿帕尼身體微微發抖的跪在地上,撿起魚肉,注視了很久,突然高聲吶喊著,『偉大的攻伐者張黎生,您是我心中活生生的信仰,您是行走在…」,將魚肉塞進了嘴巴。

吞食了幾口毫無滋味的魚肉之後,他閉上眼睛靜靜等待命運的裁決,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救贖生命的聲音,「阿帕尼我虔誠的信徒,起來吧,你用事實證明了對了我的信奉,魔魚無法傷害你的身軀。

你無罪而有大功,回到『圖德南』你就會戴上兩根翎羽,接受所有人的歡呼。」

「我,我,我沒事,魔魚沒有傷害到我!

我,我吃到了它的肉,它,它…」阿帕尼茫然的站起來,不斷摩挲著自己的肚皮,漸漸清醒過來,再望向張黎生被火光籠罩的身影時,眼睛裡已經漸漸萌生出一種不知名的狂熱,「您有著無以倫比的強dà

威能,偉大的攻伐者。

我,我,我讚美您…」

恐懼和敬畏到了極點,其實和虔誠的信奉幾乎沒有兩樣。

「既然你覺得我有著可以護佑你的能力,那等一會就在所有的圖德南人面前吃下魔魚肉吧,讓所有的圖德南人見證我的威能後,願意來這裡建造漁場。」

「偉大的攻伐者,無需這種見證圖德南人也會服從你的一切命令。」圖格拉適時的跪在了張黎生腳邊,匍匐著說道。

「做這種攸關部族前途命運的事情,總要心甘情願才好。」張黎生說著,大步走向洞穴,圖德南的頭人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緊緊跟隨上了攻伐者的腳步。

回到部族,在成千上萬族人面前,阿帕尼生吞了『帕瓦羅』的魔魚之肉,被張黎生親手戴上第二根翎毛,接受上萬土人歡呼之後,圖德南的攻伐者便隨便選出三千名強壯土人戰士,帶上百餘名巧手工匠,跋涉著又來到了帕瓦羅部族的廢墟。

站在直通地下河的洞穴前面,他指著窄小的洞口向部族的工匠首領說道:「杜木魯,就是這個地洞通向帕瓦羅金河,你覺得有辦法將成根的木材運下去嗎?」

「攻伐者,目測來看,用鋪設木質圓軌的方法應該能將木材運下去,實在不行就用滑輪組…」看起來年紀已經很大,鬚髮都掉光的杜木魯,望著洞口沉思著說道。

「看來你把我傳授的知識領悟了許多啊,」張黎生驚訝的看了看老土人,心裡對這些異世界土人的智力估算又提高了一些,滿yì

的說:「那就工作起來吧。

從現在開始,這裡所有的人現在都歸你指揮了。」

「遵命,攻伐者。」杜木魯恭敬的說道,就在這時,一旁有個年輕的土著猶豫了一下,突然開口說:「阿爹,我剛才在洞口摸了摸,這地洞裡面都是濕滑的岩壁,我們先走一趟,如果一路很順的話,可以直接就把木頭滑下去。

反正底下就是大河,木頭滾進河裡,再用鐵鉤撈起來一樣能用…」

杜木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悄悄看了看張黎生,突然勃然大怒道:「阿魯巴,需知這不是在家裡,而是在偉大的攻伐者面前…」

「好了杜木魯,雖然我剛才認可了你的想法,卻不代表那就一定是最聰明的做法,你兒子的說法顯然更簡單、實用,那就按他說的工作起來吧。」張黎生笑了笑,打斷了工匠首領裝模作樣的訓斥。

就這樣,隨著攻伐者的一聲令下,圖德南人開始辛苦的勞作起來,每每遇到難題,作為工程指揮者的杜木魯都會小心翼翼的捧著一本可以太陽能充電的平板電腦,在現場冥思苦想的翻看一些圖例,慢慢想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那台平板電腦自然就是張黎生恩賜給圖德南部族的『知識之源』,裡面裝滿了由簡到繁的各種人力、水力、風力的工程工具的製作圖例,和極為詳盡的木質漁船製作方法。

張黎生把它賜予『圖德南』的工匠首領杜木魯後,又送給老土著一把米尺,告訴

了圖例中長度的計算方法,和圖例的名稱後,就完成了自己知識傳播的工作。

事實上,就算想要再做多一些,他也無能為力了。

張黎生無法想像的是,在一個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每個人都為生存竭力掙扎的土著部落里,當一群將身心全部投入到工具製作的匠人,得到這些在現代工程師眼中完全不值一提的恩賜,會迸射出怎樣的火花。

此刻奇蹟就在他的眼前點點滴滴的出現。

一根根直徑恰好不會被洞口卡住的粗木咆哮著滑向地下,衝進地下河道後,被土人們用鐵爪撈到點燃著數百根火炬,變得燈火通明的地下河岸邊。

岸上的工匠們一半用輪鋸將巨木刨開,化為板材;

一半生火造爐,用模具開始鑄造各種零件。

這些板材和零件在幾名老匠人的監督下,由不斷返工的戰士們,在岸邊慢慢搭造成了簡陋的船廠、漁場。

七天以後,第一艘木船竟然就已經出現在了地下河的岸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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