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璀璨的陽光中,張黎生轉身踩著海灘上細膩的沙礫兩步走到土坎撒的面前,拿起他雙手奉上的樹皮紙卷,緩緩打開。

遼闊而一望無際的海洋上,一輪閃耀的太陽在巫黎征服者的身後悄然綻放,將其身姿渲染的如同降臨凡間的神祗一般。

望著手中幾張不圓不方奇形怪狀的海島地圖,從衛星全圖上早已知道

那幾座海島鳥瞰形狀的青年忍不住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將樹皮紙隨手揉成團丟到了身後。

匍匐在地上的月亮島土人頭人看到張黎生的動作心中一個激靈,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麼,最終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將頭用盡全力的埋進了沙堆中,任由火獄群島海灘上那銳利如同刀鋒的沙礫摩挲著自己堅韌粗糙的臉皮。

「土坎撒我的信徒,在我出征時看管好我的島嶼…」望著腳下的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中年土人,張黎生卻並未發怒,反而低聲叮囑道:「還有這些島嶼地圖雖然無用,但你記得要重賞那些畫出地圖的皈依者,明白嗎?」

「是,是,偉大的征服者。」土坎撒楞了一下慌亂的高聲回答說,看他不解的樣子,青年搖了搖頭,笑著說:「土坎撒,看來你和圖格拉比起來還差的很遠。

那些新皈依巫黎的異族人畫出的地圖雖然毫無作用,但只要他們盡心竭力的依從命令為部族做出了貢獻,無論結果如何都應該得到部落的獎賞。你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偉大的征服者…」土坎撒埋在沙中的面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

「管理一座城市,一個海島說起來很複雜,但其實原則卻只有寥寥無幾,『聰明』的賞罰就是其中最重要

的一條,你以後慢慢體會。」張黎生故作高深的說著,以蛟龍之力化生身體,身形突然拔高化為口闊眼鼓的巨人模樣,身旁聚起濃密霧氣,飄蕩飛向了不遠處的巫黎旗艦。

征服者降落在蒸汽巨船的鋼鐵甲板之後。已經滿載戰士的旗艦船長班薩魯幾步跑到他的面前跪拜著問道:「偉大的征服者。武士們都已經登上鐵船,是否起航?」

「起航吧班薩魯,我們去月亮島東南方最邊角的那座像是樹葉的島嶼。」

「遵命,征服者。」對於這片距離巫黎島最近的外島海域海圖已經看過千萬遍。熟悉的像是自己的掌紋一般的年輕船長回答一聲從甲板上爬起來。轉身喊叫道:「傳令起航。目標東南方『樹葉島』,黑尾魚號、大圓石號…探路…」

隨著班薩魯的吼叫,負責船隊通訊的『超級火獄人』施法捕捉住海浪之後將旗艦船長的命令傳遍了整個艦隊。

不一會。仿佛盤旋巨蛇一般聚在海港的巫黎戰船便開始一艘艘緩緩啟動,奔向了茫茫大海。

由月亮島啟航駛向外島比巫黎島的航程要近上幾倍,但不足兩百公里的海上直線距離,卻因為沒有航海圖的指引顯得異常漫長。

雖然因為巫黎遠征軍征服月亮島之戰的傷亡,空出了幾艘蒸汽鐵船可以在艦隊前面探路,但還是走了兩天一夜,才終於在次日夜晚趕到了目的地。

透過瞭望窗用肉眼清晰望見蒙蒙夜色中一座海島闖入自己的眼帘,班薩魯激動的握緊了拳頭,長長鬆了口氣,對身旁的副手說道,「你來掌舵,我去見征服者。」

「是,大人。」蒸汽船的大副雖然年紀看起來遠比船長蒼老很多,但聽到班薩魯吩咐卻態度恭敬的回答著接手了船舵。

年輕的船長邁步向駕駛室外走去,臨出門前突然站住,轉頭提醒道:「坦圖撒,千萬不要因為來到近海就粗心大意,小心暗礁。」

「是大人,我會始終謹慎。」年長的大副頭也不回的專注盯著前方引路的鐵船說道。

「很好…」見副手全神貫注的樣子,班薩魯滿yì

的點點頭,推開駕駛室沉重的鐵門走上了甲板。

海上刮著呼嘯的狂風,天空中聚集起了大片的烏雲,明明傍晚時分還顯得風和日麗的天氣,轉眼卻變成了暴風雨將至的景象。

多變詭異的惡劣天氣正是在火獄海域航海可怕之處之一,孤懸深海中的船隊無論規模多麼宏大,都可能因為一場恐怖的颶風而毀於一旦。

感覺到寒氣逼人,大風中班薩魯拉緊了衣襟,仔細看了看天象,這才快步來到甲板上最大的艙室前敲響了木門。

「偉大的征服者,您的虔誠信徒班薩魯求見。」颶風中他恭敬的高聲喊道。

艙室大門無聲的緩緩打開,合著透出來的溫暖火光班薩魯耳邊響起一個平靜的聲音,「班薩魯進來吧,是『樹葉島』到了嗎?」

「是的偉大的征服者,船隊已經行駛到樹葉島近海了。」年輕的船長邊說,邊恭敬的低頭走進了明亮的船艙。

艙室自然是由黑鐵一體鑄成,但天花板和牆壁上卻用一層由茂盛樹木上剝下的厚厚樹皮緊緊包裹了起來,看上去就像原木搭成。

地板上鋪著長滿漫長毫毛的黑色獸皮,但在一片漆黑中央卻點綴著一塊圓形的顏色仿佛雪花一般的純白皮毛。

而在那唯一的白色地毯上放著一尊直徑超過三米,裡面燃燒著熊熊烈火,造型古拙的三足鐵鼎作為光源照亮了整個船艙,也將盤坐著巨大木榻上的張黎生映照的身影陰晴不定。

瞧著部族征服者飄忽的身形,班薩魯充滿敬畏的來到他腳邊跪倒,「偉大的征服者,最多再有一刻鐘船隊就能航行到可以隨時靠岸的距離,可天上已經起了風暴的徵兆。也許我們要在淺海拋錨避過暴風雨後再尋找天然良港登陸了。」

「暴風雨,」張黎生皺起眉頭跳了下鋪著獸皮的木榻,「我可是曾經親身經力

過火獄海域風暴的可怕,船隊能經受的住嗎?」

「如果是在暗潮湧動的深海的確十分危險,我也早就會竭力避開,但近海的話風浪會小几十倍,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班薩魯埋著頭解釋道。

「那也要讓艦隊的戰船之間隔出足夠的距離以防止真有危險發生,不會造成太過沉重的災難。」張黎生想了想吩咐道。

「是,偉大的征服者,我這就去傳令。」年輕的船長說著站起身向艙外走去。望著他的背影緩緩消失。張黎生在柔軟的獸皮上來回踱了幾步,也向門外走去。

出了船艙,青年周身頓時便被一陣凜冽的寒風緊緊包裹。

天空上的烏雲已是層層密布,雨滴雖然沒有落下但海上本就濕潤的空氣這時卻已經加倍潮濕。竟讓人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颶風中。抬頭看著幾乎就頂在頭頂的雨雲。憑著驚人的目力察覺雲層中隱隱有電光瀰漫閃動,本來只是想出來瞧瞧動靜的張黎生回憶起以前在火獄海域迷路時碰到過的狂風暴雨,臉色不由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大步走到船舷旁邊。向下望去,只見眼前變得烏黑的海面中已經有隱約有漩渦浮現,心中不禁更加不安,這時巫黎遠征軍旗艦船長已經把征服者的命令通過施法者傳了出去,整個船隊開始緩緩改變隊形,拉開距離。

感覺腳下的鐵船航速開始加快,抬頭看了看遠處仿佛已經近在眼前的海島,張黎生仔細思索了幾秒中,轉身大步走進了戰船駕駛艙中。

和靠著風力航行的大型帆船遭遇風暴前,水手都瘋狂的在甲板上圍著桅杆調帆不同,蒸汽船上有些身份的船員此時都在駕駛室里表情嚴肅的等待著船長的命令。

聽見鐵門響動,部族征服者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所有人都身體一僵,慌忙的跪倒在了地上,但還不等他們開口說話,張黎生已經朝著剛剛重新掌舵的班薩魯問道:「班薩魯,我看你加快了航速,是不是還來得及在風暴前讓船隊靠岸?」

正在聚精會神操舵的班薩魯突然聽到部族征服者的聲音身體也是一僵,他明白張黎生與其說是發問不如說是要求,沉默一會咬著牙說道:「偉大的征服者,根據陸地人航海家的說法,火獄群島地貌特殊,島嶼大陸架深陷,近海多有大型天然良港出現。

但天然港口再多也需要

時間尋找,想要趕在風暴來臨前靠岸危險恐怕更大。」

「我明白了,」張黎生點點頭,「那你就在時間允許的情況下儘量讓船隊停在一處地形最像良港的海岸旁。」

「遵命,偉大的征服者。」雖然不明白張黎生的用意,但既然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班薩魯便沒有絲毫猶豫的答yīng

了下來。

巫黎主宰和年輕船長對話時,蒸汽船已經行駛到了距離海島不足三百米的海域,班薩魯搬動船舵,減速後,將鐵船由直行改成了側行。

旗艦沿著海岸線緩緩航行,他一邊注意著天空中雲層的變化,一邊竭盡全力的瞪大眼睛望著岸邊地形,直到天空中落下第一滴雨水。(未完待續……)

PS:今天過了這輩子最糟的一個生日,本來都沒力气

更了,但因為看到菜鳥神大大召集讀者為豬豬慶生心裡倍感溫暖,又聽到死黨的一句話突然心情豁然開朗,碼了一章獻上,總算沒有斷更,欣慰啊,欣慰

明天就是周末了,歇一個周六,周日恢復兩更,對了那句話是『人的心大了,事就小了』,拿來和諸位讀者大大共勉。

另外感謝菜鳥神大大專意為豬豬召集讀者慶生,感謝所有打賞的讀者大大們,真心謝謝你們,沒有你們和千千萬萬讀者大大的支持,豬豬不會在撲街寫手這條路上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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