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中取得了巨大收穫,又靈光突閃的醞釀出了一個未來可能獲得絕大受益的謀略,張黎生精神上興奮至極,可肉體卻截然相反,疲倦和隱形的傷痕帶來的後患幾乎無法壓抑。

如同靠激素注射和營養堆積在短時間內強迫孩童長大一樣,兩三個小時之內接連進行兩次進化,之後又馬上超負荷的使用神力令巫黎神祗受創很重,即便作為神靈這樣的創傷也必須儘快彌補。

於是飛回海島後,落到五色土平原上,張黎生馬上鼓起最後的神力撕裂虛空,開始從巫黎世界吸納信仰之力,靜養起來。

而當他的身體完全恢復健康時,匆匆一個的月時間已經平靜的流逝掉了。

「一天之內可以『消化』的信仰之力的數量,竟然已經突pò

一億信徒提供的總和了,」柔和的光雲下,復原的巫黎神祗神采奕奕的計算了一下自己的『食量』,發現

竟增加了五、六十倍,臉上不由露出了喜悅的笑容,「這樣算,看來下次進化已經近在眼前了。

也許一兩年,不,至少也得七、八…嗯,也許十幾年…

哦,對於一個古神來說,這近在眼前的時間也許就得百年以上…」,在某些角度還沒太習慣以神靈的角色看待的張黎生歡喜過後,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不過就像松鼠過冬必須秋天就開始籌備果子一樣,時間雖早但現在就得為以後的進化做些准備

了。

真沒想到古神一次進化可以吸納的信仰數量的增幅竟然是幾倍,一個完整『世界』的信徒現在是完全夠用。可再成長個兩三次,就不能補充我最大速率進化的『營養』了…」

普通神靈前進的步伐都是以千年為單位計算,古神的成熟更是在這個基礎上增加十倍。

作為古神來說,悠然、紮實的邁步,哪怕是只有幾百萬甚至幾十萬的信徒,也可以靠著漫長時間的累積和自身的生長變得無比強dà。

而想要把古神成長的三要素中,時間與自身的累積去掉,單純靠信仰力量變得強橫,所需要

付出的代價就會變得幾何倍數的增加。

比如媧神靠著對自身力量的探索,造出一兩百萬人類信奉自己。十幾萬年力量已經強盛到不可思議之境。可張黎生如果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比如萬年以內獲得同樣的神力,所需要

累積的信徒數量卻不是一兩百萬的十幾倍,而是百倍、千倍。

萬事一理。捷徑可行。但想要悠然漫步。卻絕不可能!

想想前路艱難,張黎生嘆了口氣,可讓他慢下步伐。他卻絕不願意,『巫』那種陰狠決絕,於生死一線間逆中取勝的性格,其實成為古神以後他也沒有絲毫改變。

「看來無論如何都要做了,不過仔細想想工程量比女媧大神少了上千倍,危險程度也一定會小很多,倒也不算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何況我現在也多少掌握了一些對火元素的控zhì

能力…哎…」自言自語的安慰著自己,效果卻不太明顯,張黎生搖搖頭不再多想,按照早已打定好的主意,從腰間解下了皮革世界。

最後四下打量了一下天台山秘境,他將自己的神國展開,拋上了天空。

長寬百米的鱗皮在虛空中無風自動的舒展開來,越升越高,越高越大,很快便形成了遮天蔽地之勢,將不知方圓幾許的天台山完全籠罩。

之後皮革世界的邊緣開始發出絕倫吸力,順著秘境海潮翻騰的時機,將無量海水吸入其中,一時間竟形成了傳說中才有的天河倒灌之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良久過後,那連綿不絕飛騰直上,連接著天幕,仿佛永遠不會枯竭的海洋最終還是漸漸乾枯,露出一座廣袤無垠的島嶼,海島之下一隻體積無以倫比的龐大,四足全失的巨鰲化石,高昂著頭顱,顯露出極度仇恨、痛苦的顏色。

將海水吸盡以後,在張黎生的驅使下,皮革世界的中央部分也開始發出絕大吸力,引動的整座海島微微顫抖起來,漸漸的那震動越來越強烈,令島嶼直插入海洋的石基上開始有無數岩石碎裂。

而那千萬塊碎岩散開後也不墜落,反而直上蒼穹,沉人了遮住天幕的鱗皮之中。

望著從下而上倒流的石雨,感覺腳下顫動到某種極限的島嶼開始離地升空,張黎生長長嘆了口氣,「毀掉這『巫』之聖地非我所願,可如果留著它,離開後我有到哪裡去找。

算了,就當是神話中的事物永遠隱藏在神話中好了…」,說話間海島凌空而起,急速向皮革世界飛去。

在它即將沒入張黎生的神國之前,巫黎神祗猛的平伸雙手將空虛撕裂,邁步踏進了裂痕之中。

在張黎生身影消失的前一刻,已將天台山完全吞噬的皮革世界急速縮小著捲成一條皮帶,同樣劈開空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留下『波』的一聲輕響,像是肥皂泡般化為虛無的秘境,而這時靠著信徒祈禱作為坐標,跨越空間藩籬,穿過世界的巫黎神祗,已經來到了一處底下有上百點火光閃動的,漆黑、巨大的岩洞峭壁之上。

出現在這裡其實並非巫黎神祗所願,身處秘境中他只能大概選擇是前往『巫黎世界』還是『大千世界』,並不能確切的感知世界藩籬的另一端的信徒到底聚居在什麼地點,不過即便如此,身處這樣詭異的洞穴,還是讓他表情一呆。

可當張黎生向下望去,看到每一團區開黑暗的篝火邊都聚集著七八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根本看不清相貌、年紀甚至性別的人在哆嗦著取暖,火上還靠著一些樹簽穿著的,連糙皮都不舍的剝掉的像是甘薯的植物根莖和漁獲時,卻又欣然一笑。

洞穴里的信徒不多,生活看起來也非常的困頓、艱辛,但最虔誠的信仰正是從苦難中誕生,在這種地方有自己的祭司在,令張黎生感到以前親自在地球布道所花的辛苦沒有白費。

不過欣慰是欣慰,啊卻沒有在岩洞中顯示神跡的閒心,既然已經選定了第二個嘗試征服的世界是『羅曼』,又已浪費了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分秒必爭儘快趕回亞馬遜才是聰明的做法。

打定主意,張黎生鼓起腮幫吹了口氣,虛空中自然無聲的生出一股旋風將他的身體卷了出來,順著空氣流動的方向,向洞外飛去。

山洞雖大卻並不太長,拐過兩道彎,亮光便出在了巫黎神祗的眼前,而伴隨著光明出現的還有陣陣『嗚嗚…』咆哮的刺骨寒風。

「這麼冷,竟然來到極地了嗎,岩洞裡的信徒是愛斯基摩人,可愛斯基摩人住的不是冰屋嗎…」在空中一頓,張黎生錯愕的喃喃自語道,心裡隱約覺得事情和自己的預料好像並不太一樣。

正在這時,順著夾雜著冰雪的寒風,一隊大約三、四十人蹣跚著走進了山洞。

那些人看起來洞中人一樣骯髒無比,不同的是為了禦寒,身上混亂裹滿了未鞣製的破爛動物毛皮,在嚴寒中竟然還散發出刺鼻的異味。

不過對於自己落魄、悲慘的樣子,這些人顯然並不自覺,他們有些合力拉著兩條粗大的獸皮編制的繩子,艱難的拖動著一隻身穿超過三米,滿身血瘤的無毛薄皮下肥膘亂顫的野獸;

另一些則背著一串串用細繩穿過鰓部,大小不一的漁獲,興高采烈的叫嚷、交談著,顯得極為興奮。

懸浮在半空中靜靜的看著這些困頓卻神採風揚的獵人們從腳下走過,張黎生臉上那錯愕的神色越來越濃,「我竟然判斷不出他們說的話是什麼語系。

如果語言一時聽不懂倒又可能,可是連語系都判斷不出的話就太不可思議了,除非…」,說到這裡,他突然加速繼xù

向洞口飛去。

迎著越來越凜冽的寒風衝出岩洞,遠處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樹立在一棟棟數百米高,錯落林立的摩天大廈,一片白皚皚埋藏在冰雪世界中的荒蕪城市出現在了張黎生的面前。

這座城市看起來規模極大,可惜以前那繁華、文明的景象早已不見蹤影,大部分建築物都已經七零八落,就連各式各樣的招牌也都變得很難辨識完整的意思,而且就算它們完整,巫黎神祗也不可能知道

代表著什麼,因為上面的文字,他根本就不認識。

地球上文字的數量在四千至八千之間,這麼多的文字種類,即便張黎生通曉『永恆通曉術』,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自然而然的學會、了解一種完全陌生的語言、文字,也沒自信說完全掌握。

但如果一座規模粗略一看,人口就在千萬以上的大都會通用的文字他卻一無所知,這卻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這裡不是地球,而是『大千世界』里的另一個世界,一個文明衰落的世界,真是難以想像,我的信仰竟然已經自然而然的傳播進了除『巫黎』和地球以外的其他世界。

真不知道

地球上的祭司是怎麼流落到了這裡,又是怎麼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傳教的。」發了會呆,終於做出正確判斷的巫黎神祗驚喜的低聲自語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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