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東方人內斂、有家族觀念的傳統性格,西方人無疑顯得熱情而獨立,但在他們看似外向、理智的性格背後,因為宗教、文化等等關係,其實在某些時刻對family(家人)的觀念卻更加重視,並且毫不吝嗇表達出這種感情。

可是被張黎生擁bào

在懷裡,瑞麗雖然一再在心裡默念,「瑞麗.拉文,他是你的弟弟,是你的家人,這只是家人間的擁bào

,再正常不過了…」,但心臟還是『嘭嘭嘭…』跳的厲害,臉頰也像顆熟透了的蘋果一樣的嫣紅。

「嗯,你在發熱,瑞麗,是感冒了?」身為神靈的張黎生雖然因為重傷未愈,感知、洞察力降到了谷地,可還是察覺到了懷中佳人的異樣,把女記者從懷抱里輕輕推了出去,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關心的問道。

「哦,我很好,只是你知道

,在野外工作了一整天有些太累了,喝上杯,喝上杯清爽的啤酒,吃點高熱量的食物,自然就好了。」聽到這句問話,瑞麗心中一慌,故作輕鬆的語無倫次回答著,掩飾的從身旁的烤架上拿起了一支串好的羊排,放進了自己的嘴巴。

「沒生病就好,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多休息一下,明天最好請假。」見女記者這樣回答,張黎生沒在多問什麼,只是聳聳肩,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明天請假,不,不需要

,我每周末都練瑜伽。身體好極了…」瑞麗誇張的擺擺手,從烤架上又拿起了一支羊排,堵住了面前黑髮青年的嘴巴,「嘗嘗這烤肉黎生,味道棒極了,哈哈…」

「謝謝瑞麗,」張黎生接過烤肉吃了幾口,禮貌性的稱讚道:「嗯,是挺不錯的,香嫩多汁。尤其是醬料。真是美味極了。」

「當然美味,博士,這可不是調料店裡賣的普通醬料,而是我用獨家秘方親手調配的。」對面的瓊絲聽到這話露出得yì

的表情。「裡面的青蔥、西芹和番茄。和這些牛羊肉一樣,也是你那座超級大農場裡的特產。

哦,說到這不知道

你這次回地球科學考察又找到什麼可以移植到『諾亞世界』的農作物種子了嗎。現在超商里的食材種類雖然比以前豐富了許多,但對於一個『家庭大廚』來說,仍然太單調了。」

「這次回地球是發掘到了一些可能適宜『諾亞』氣候、生態環境的農作物良種,但很抱歉瓊斯小姐,這些收穫恐怕離一位『家庭大廚』的完美菜單的要求,還遠遠不夠…」張黎生朝瓊絲聳聳肩,玩笑著鬼扯道,之後便一邊吃著烤肉,喝著可樂;

一邊和周圍的電視台雇員們,輕鬆閒聊了起來。

眾人大約大吃大喝了半個多小時,廢城朝向『諾亞世界』的方向突然隱隱傳來了『嗚嗚嗚…』的警笛長鳴聲,於此同時醒目的,紅藍相間的散射光線也在遠處的荒野中閃現了出來。

「瞧啊,救護車來接我們脆弱的艾迪文主持人了,看來剛吃飽我們就能回家了,萬歲。」聽到悽厲的警笛聲,一個腦袋著留著平頭,下巴上留著一撮小小的山羊鬍子,長相頗為滑稽的二十多歲黑人青年高舉手中的啤酒,歡呼道。

「親愛的阿曼德,可憐的艾迪文先生扭傷了腰,你不應該這麼興奮。」一旁一位高大、壯碩的白人青年看到一起工作的好友雀躍的樣子,玩笑著說道。

「得了吧華納,我們都知道

艾迪文先生每到年末要續簽合同時,總會出些意外

,」黑人青年怪笑著撇撇嘴說道:「只要新合同里老闆給他漲薪,馬上就會好的。」

聽他這樣調侃NBC電視台知名度最高的新聞男主持,站在黑人青年側對面的一位留著藝術家似的長頭髮,有著模特樣修長身材的英俊年輕人皺皺眉頭,提醒道:「嗨,阿曼德,馬上就要過新年了,我們可不想有什麼麻煩纏身,你也不想不是嗎?」

「當然麥瑞德,誰都不喜歡麻煩。」阿曼德擠眉弄眼的聳聳肩,在嘴巴前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不在胡言亂語。

四周的男女青年則都笑笑,開始熄滅炭火,收拾起烤架來,等到救護車長途跋涉了上百公里,跨越了一個『世界』,駛進新墨西哥荒野中的廢城時,雜物都已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作為節目的兩位外景主持人之一,瑞麗已經有自己的專屬『保姆車』,遠遠看著自己的拍檔無精打采的被護工抬進救護車,女郎便和同事道別,帶著張黎生朝自己的私人用車走去。

走出了十幾步,她身旁的黑髮青年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哦,忘了告訴

你了,張博士,我弟弟最崇拜的偶像就是你。

他三天後過生日,不知道

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請你參加慶生派對呢?」

「恐怕很困難,阿曼德,回到『新華盛頓A』我有太多的事要做了,農場、公司你都積壓了太多、太多的公務。

不過我會派人送去一張親筆寫的賀卡的,你弟弟叫什麼名字?」張黎生轉身微笑著反問道。

「詹姆斯,詹姆斯.馬奇,那我就提前謝謝你的賀卡了博士,相信對詹姆斯的十一歲生日來說,這會是最珍貴的禮物。」黑人青年眉開眼笑的朝米利堅最富有的畜牧業寡頭揮揮手,感謝的說道。

等目送張黎生和瑞麗走遠後,他笑容不變的從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智慧型手機,手指在螢幕上急速划動著寫下了一句短訊,「確定,大馬哈魚回巢」,發送了出去。

「阿曼德,你在幹什麼呢,還不快上車。」這時早已坐進雜物車駕駛座的華納見好友腳步不動,拍了拍車門,大聲嚷道。

「來了華納,」阿曼德腳步輕快的繞過車頭,拉開了休旅車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我只是給詹姆斯留了個言,告訴

他我剛剛親眼見到了他最崇拜的『科學怪人』。」

「留言,在半夜三點半鐘?」華納啟動汽車,有些驚訝的問道。

「動動腦子夥計,他可以明天早上再看。」阿曼德翻了翻白眼,調動了一下座椅,轉身吃力從放在后座車廂的一堆雜物中拿起了摔壞的攝影機,「這機器到底怎麼了?」

「鏡頭好像摔裂了,還有錄製鍵也失靈了,我看明天要送去『設備部』返廠大修了。」華納調轉著車頭,隨口說道。

「是嗎,我瞧瞧。」阿曼德把攝像機放在腿上,檢查著機器,隨手按開了播放鍵,頓時車廂里響起了一片驚叫和奔跑聲。

「哦,瞧我們親愛的艾迪文先生多膽小啊,只是一陣風就嚇的,嚇得,嚇得…」看著螢幕上狂奔的男、女主持人,黑人青年大笑著說道,話音未落,卻突然被下墜的攝影機錄下的一道一閃即逝的鬼魅身影哽住。

「怎麼了,阿曼德?」察覺了好友的異常,華納關心的問道。

「啊,沒有什麼華納,沒什麼,嗯,只是攝影機的鏡頭突然摔倒嚇了我一跳。」阿曼德回過神來,眼中冒出驚喜的光芒,一邊把播放錄影的速度放慢,一邊隨口說道。

不斷調試著幀數,直到播放的幀數到達最高端的專業攝影機的極限,黑人青年終於看清,在螢幕中一個灰色的人影從大約數百米外突然離開地面,用常人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急速飛騰著衝到了瑞麗的面前,將女記者猛的扶住。

相同的畫面仔細確認了幾遍,阿曼德心滿yì

足之極的深呼吸一口,喃喃說道:「逮到你了夥計,我逮到你了…」

「你說什麼,哦,阿曼德你看上去有點不太對勁,到底怎麼了?」駕車的華納聽到好友含糊的自言自語,皺起眉頭再次問道。

「沒什麼華納,只是我的錢包好像掉在廢城裡了。」阿曼德強行壓抑著內心的喜悅,把裝模作樣的摸了摸上衣口袋,說道。

「真是活見鬼了,阿曼德,你簡直是個白痴。」聽到這個不祥的謊言,華納氣惱的大聲咒罵著,可還是猛的把方向盤一轉,駕駛著休旅車在荒野中九十度掉頭,順著來路重新駛回了荒野中的廢城。

凌晨時分,一整個節目組,四五輛車,二、三十人和掉隊的一輛車,兩個人呆在屍骸遍地的廢墟中的感覺完全不同,把車在寒風嗚咽的破敗街道上停好,透出車窗望著風中飄蕩的點點磷光,華納臉色不覺變得煞白,小聲吼道:「快,快下車,我們去找你的錢包。

找不到的話也不要勉強,反正你的錢包里也不會有多少『分量』。」

「我覺的外面的情況不太對勁,華納,」別有用心的阿曼德看了看好友面無血色的樣子,陰測測的說道:「要不然你留在車裡不要熄火,我自己下車去找錢包,這樣的話有了意外

,逃走要方便的多。」

「好主意,那你一定要快些,夥計。」華納想了想,接受了這個建議,咽了口吐沫,目送著阿曼德拉開車門,身影不久就離開了燈光的照射,沒入了黑暗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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