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歌打量著他，想看清楚真假。
可惜他沒有卓小婉的本事，看不透人心。
都羅道：「御空殿的強大超乎你的想像，否則咱們也不會一直忍氣吞聲。」
宋雲歌點點頭：「這是自然，四大行空使很厲害吧？還有八大御空使。」
「你知道？」都羅訝然道：「知道四大行空使？」
「當然是聽說過。」
「那你可知道他們正在閉關，準備出關之後對付你？」
「略有耳聞。」宋雲歌頷首。
看來這個都羅有一絲誠意，就是不知道這誠意是投石問路，還是真想對付御空殿。
都羅道：「那你可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沒有。」宋雲歌搖頭：「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別無他法。」
「其實有辦法。」都羅精神一振道：「據我所知，他們修煉的是御空天羅神功。」
「御空天羅神功……」宋雲歌咀嚼著這幾個字，隱隱有莫名的感應。
他身為劍神，再加上有天機策，對於吉凶有強烈的預測與敏銳的感知。
既然有這般感應，那應該沒有錯。
「御空天羅神功是四人通過奇異的方式，將周圍十米之內化為他們的區域，自成一世界。」都羅沉聲道：「殊為可怕，一旦進入這個區域，生死便掌握在他們手裡，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來。」
宋雲歌若有所思。
都羅道：「他們是這一方世界的主宰，縱使你是劍神，到了這裡也一樣的吃癟，有力無處使！」
宋雲歌搖頭道：「還有這般奇術……，大開眼界了！」
「這般奇術艱難修煉，所以他們沒那麼容易練成，如果不是為了對付你，根本不必練這個。」
「你可有破解之法？」
「有！」
「嗯――？」宋雲歌訝然看他：「如此奇功，真能破解？」
「能！」都羅沉聲道：「有正便有邪，天生一物剋一物，沒有不能破解的奇功，我們都不成，你是劍神，便可以一試！」
「這也有道理。」宋雲歌笑了笑。
有時候一門武功缺點很明顯，但就是沒辦法克制，因為優點足以彌補缺點，而想攻擊這缺點需要足夠的修為。
修為不夠，一切休提。
自己現在的修為已然頂尖，理論上說，只要找到弱點便能攻破。
「宋公子，我是帶著誠意而來。」都羅沉聲道：「可以將這個弱點交給你。」
宋雲歌輕輕點頭：「你們有什麼想要的？」
「其實咱們無所謂，只希望你能將御空殿削弱，甚至將御空殿滅掉。」
「那你們就不兔死狐悲，擔心我順便滅掉你們？」
「你何必滅掉咱們？」都羅搖頭道：「難道你們想南侵，占了異域？」
「未嘗不可。」
「呵呵……」都羅搖頭笑道：「說句實話，縱使咱們把地方讓出來，你們中土也不想過來的，你們中土人受不了那邊的氣候。」
宋雲歌沉默下來。
往南走，越走溫度越高，猿飛宗的地盤還好一些，還堪忍受。
過了猿飛宗的地界，據說溫度之高，已經超過了忍受的極限，無法忍受。
一年四季都是那般高溫，比起南邊的高溫，宋雲歌前世的非洲就算是低溫。
異域人的體質與中土是不同的，所以能夠忍得了，而中土人過去，恐怕過不了一個月就要跑回來。
都羅笑道：「只要有你在，咱們都沒有北侵的實力，還有什麼必要滅掉咱們？」
「我若不在了呢？」
「你都不在了，何必管身後的事，後人肖與不肖，還要看他們自己。」
「……有道理。」宋雲歌點點頭：「有你們在，還能讓中土武林的心齊一些，否則，土崩瓦解，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
國家都是需要敵人的，沒有敵人也要塑造出敵人來，否則，國內的矛盾都會越來越突出。
中土與異域也是一樣。
御空殿當初沒有北侵，一直留著六大宗不動，恐怕也是這個念頭與想法。
如果一鼓氣滅掉了六大宗與中土武林，那御空殿就甭想有清靜日子過，異域四宗就會斗個不休。
「我們現在提供幫助，你總不會過河拆橋吧？」
「你們這算是下賭注了？」
「再不濟，也比御空殿強！」
「……好吧，那你說說他們弱點，如果能勝，我會對伏藏院留情。」
「對付御空天羅神功不能硬來，最好的辦法是閃避。」都羅搖頭道：「他們維持此功需得極大的消耗，撐不過一刻鐘的！」
「這算什麼辦法？」宋雲歌失笑。
「這是最好的辦法！」都羅笑道：「不過這需要靈活運用，他們也會注意不上當。」
「好吧，不能硬拼。」宋雲歌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關鍵。」
都羅露出笑容：「據我所知，可能他們就在這幾天就要出關，會找上來。」
「御空殿除了四大行空使，八大御空使，十六大通天使，還有什麼高手？」宋雲歌道：「殿主如何？」
「據我所知，御空殿主恐怕不會武功的。」
「嗯――？」
「據說修煉一門奇功時走火入魔，所以導致武功全失，再也無法修煉，但並不意味著他沒有自保之力，恰恰相反，他才是最難殺的。」
「說來聽聽。」
都羅皺眉道：「據說他有一門奇物，便有御空天羅神功的妙用，而且時時刻刻都維持著！」
「好生厲害。」宋雲歌讚嘆。
「據說這奇物便叫御空殿。」都羅搖頭道：「是一個小小的宮殿，現在的御空殿便是仿照它而來，也有一絲它的威力。」
「宋雲歌何在？！」一道聲音忽然響徹躍雲城：「出來受死！」
宋雲歌皺眉看向都羅。
都羅臉色微變，用著傳音入密還壓低聲音：「是行空使！」
宋雲歌道：「他們怎知我在此？你怎知我在此？」
「御空殿有御空無極針。」都羅壓低聲音輕聲傳音入密：「能夠精準的找到任何人！」
「我是劍神也能找得到？」
「能！」都羅輕輕點頭：「沒人能逃得掉御空無極針！」
「好寶物！」宋雲歌緩緩道。
都羅道：「所以他們無往而不利，想殺什麼人都輕而易舉，我不能被他們看到，否則必死無疑！善自珍重！」
他縮了縮身形，如一縷輕煙鑽進塔內。
宋雲歌收回目光，看向遠處天空四個小黑點。
四個小黑點眨眼來到近前，是四個白衫老者，鬚眉皆白，與衣衫渾然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