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笑！」吳俊英哼道：「你是想活命還是想死？」
他輕輕一掌拍開武晉凡的穴道。
武晉凡活動著筋骨不滿的道：「吳師叔，你難道要殺我？」
「你自有殿規處置！」吳俊英懶得跟他多說：「你是想死是想活？」
「當然是想活。」武晉凡道。
他一直處于震驚狀態。
為何新殿主能知道銀丸在自己身上，更重要的是，為何殿主篤定一定有兩宗的消息？
難道是有內鬼？
他隨即否決了這個想法，知道這消息的只有自己，所有的情報都不假手於人。
所以沒有第二人看到這些。
他現在感覺這位新殿主高深莫測，自己暫時是鬥不過的，得認清形勢。
吳俊英冷冷道：「既然想活，那便領罰，老老實實交出這些內諜，否則……」
「好。」武晉凡痛快答應。
吳俊英盯著他看，冷冷道：「如果你還抱有僥倖之心，想跟殿主對抗，耍什麼小伎倆，你應該知道後果！」
「師叔放心，我明白的。」武晉凡抱拳道：「不會再亂來了。」
吳俊英皺眉盯著他看，想看透他心底。
武晉凡坦然相視。
「但願你能迷途知返！」吳俊英哼道。
他準備給武晉凡再求一次情，再給武晉凡一次機會，如此人才一棍子打死確實可惜，是御空殿的損失。
他轉身來到殿主大殿，跟宋雲歌求情。
宋雲歌坐在寶座上看著一本秘笈，懶洋洋的道：「吳長老你能確保他消除了心中的反意？」
「……是。」吳俊英緩緩點頭。
「吳長老你雖然年紀一大把，卻還是那麼天真。」宋雲歌搖頭道：「這種事別人都是沾都不敢沾，唯恐擔了責任，你卻偏偏自尋麻煩，攬責任上身。」
「殿主，武晉凡確實是難得的人物，就這麼捨棄確實可惜了，是咱們御空殿莫大的損失。」
「咱們御空殿已經這麼強了，弱一點也沒什麼，損失幾個人才還是損失得起的。」
「殿主萬萬不可如此想！」吳俊英忙大聲道：「人心易散難聚，一旦寒了眾弟子的心，那就是破鏡重圓了！」
宋雲歌笑道：「那倒也是，……這次就饒過他一回，看他的表現吧。」
「多謝殿主！」吳俊英深深一禮，轉身大步流星而去，生怕宋雲歌反悔。
宋雲歌搖搖頭。
他已經看到了兩宗的情報，確實在暗自密謀，準備對付天岳山。
這是秘中之秘，卻能被御空殿得到，看來這兩個內諜的位子都極高，或者處於核心。
御空殿內諜能對兩宗如此，對另外的四宗呢？天岳山內恐怕也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他身為御空殿的殿主，是絕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
但凡天岳山弟子，恐怕都篤定自己宗內沒有內諜，所有弟子都忠心擁護天岳山，毫無二心。
因為宗門就是自己的根，庇護之所，力量之源，誰會背叛？
正因為如此，才會疏忽了戒備，有可趁之機，從而引得這種核心情報泄露。
紫極島與雲天宮不僅僅有御空殿的內諜，還有魔門的，簡直就是篩子。
那天岳山呢？恐怕也不僅僅有御空殿的內諜，也有魔門的內諜。
宋雨煙遲疑猶豫，不想告訴自己這個情報，恐怕也是擔心這個吧？
天岳山肯定要清理內諜的，魔門只能撤出，所有消耗的心血白白捨棄掉，對魔門損失巨大。
宋雲歌的思維發散開去。
御空殿與魔門都有內諜，那天岳山呢？就沒有一個內諜潛伏在別的宗門？
他絕不相信，一定也有內諜的，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這個消息。
不管得沒得到，卓小婉傳過去，天岳山一定會警惕起來，不會猝不及防。
天岳山與鳳凰崖走得近，一旦有了防備就不怕兩宗聯手了。
「來人。」
「殿主。」寥啟昌進來。
「讓武晉凡來我這裡一趟。」
「是。」
寥啟昌片刻後帶著武晉凡來到大殿內。
「見過殿主。」武晉凡抱拳一禮。
宋雲歌上下打量著他，輕笑道：「武晉凡，我倒是佩服你。」
武晉凡平靜的道：「殿主佩服我什麼？」
「能進能退，能上能下。」宋雲歌搖頭道：「換成是我，很難調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武晉凡露出憨厚笑容：「我是個識時務的。」
「你識的有點兒晚吶。」宋雲歌道：「要白受這麼多的苦，還丟了司主的位子，冤的慌。」
「正因為如此，才知道殿主你的厲害。」武晉凡微笑道：「我相信自己還能回到司主的位子。」
「但願你有這本事。」宋雲歌淡淡道：「我想聽一聽天岳山的消息。」
「天岳山……，殿主想聽哪一方面的？」
「事無巨細，都能記得住吧？」
「這個……」武晉凡輕輕點頭：「確實記得住。」
他有過目不忘之能，所有見過的消息，他都能清清楚楚的記得，不會忘記。
這也是他能把北諜間司打理得風生水起之原因。
「那說來聽聽吧。」
「那就先從現任山主說起吧。」武晉凡輕咳一聲道：「他說起來是個複雜的人物。」
宋雲歌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年輕的時候，放蕩不羈，後來浪子回頭，變得正經嚴肅，源自於一個女子。」
宋雲歌眉頭挑了挑。
武晉凡道：「這位女子來歷神秘，我使盡手段都沒能查清她的來歷，好像蒙著一層霧。」
宋雲歌輕輕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武晉凡道：「這位神秘女子身殞，讓王世傳變成了另一個人，可堪重任，成為了這一代的天岳山山主。」
「看來還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吶。」
「是的，這位神秘女子誕下了一位女嬰，便是卓小婉。」
宋雲歌眉頭一挑：「卓師妹是山主的女兒？」
武晉凡點點頭：「這是絕秘中的絕秘，恐怕整個天岳山知道卓小婉身份的不過數人。」
「那卓師妹他自己知道嗎？」
「不知。」
「還真是讓人意外。」宋雲歌搖頭苦笑道：「我知道卓師妹的身份不簡單，還以為是哪一位長老的親戚或者朋友之女呢。」
武晉凡道：「王世傳一反年輕時的激進，做了山主之後行事保守，其實他很不想做這個山主的。」
「有趣……」宋雲歌輕輕點頭：「他就沒有讓卓師妹做山主的念頭？」
「他覺得山主之位是羈絆，不是個好位子，所以斷不會讓卓小婉做山主的。」
「這倒也是。」
「下一任的山主，應該是馮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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