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的秘笈無一不珍奇,無不一玄妙,當真是無上的寶庫。

看過這些秘笈之後,他的劍神心法也水到渠成。

這兩天之中,他有時候會分心二用,修煉一番伐毛洗髓訣,令經脈越發堅韌。

第三天清晨時分,他正在讀書,謝紫穎進來,絕美臉龐陰沉如水。

宋雲歌繼續低頭看書,爭取多看一本是一本,這樣的機會很難得。

「顧憲,我們該回去了。」謝紫穎道。

宋雲歌低頭繼續看書,嘴上問道:「公主,現在便要走?已經處理乾淨了?」

「嗯,該罰的罰,該賞的賞,該安撫的安撫。」謝紫穎冷冷道:「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宋雲歌抬頭看向她:「可是不順心?」

「個個滑不溜手。」謝紫穎恨恨道:「依我的心意,真想把他們都趕出去!」

「這便是沒有腹心之患。」宋雲歌搖頭道:「威懾不足,有些事需得手下去做,不宜公主你親自去!……我來罷。」

「你――?」謝紫穎蹙眉。

宋雲歌現在渾身輕鬆,心無掛礙。

化為顧憲來她手下,是為了毀掉九天離火神箭,還有探演武堂的虛實。

現在雖沒毀掉九天離火神箭,可現在已經不怕九天離火神箭,沒毀九天離火神箭卻無異於毀了。

而演武堂的虛實也探得差不多,可以隨時回去,更何況已經完成劍神心法。

所有目標都完成。

他現在想弄清楚演武堂的玄妙所在,還有禁地的玄妙。

宋雲歌沉聲道:「這幫傢伙就是欠收拾,日子太好過了,得讓他們受點兒苦。」

「他們一直呆在這裡練功,也算悠閒。」謝紫穎蹙眉道:「驟然改變,他們會無法承受。」

宋雲歌道:「所以說還是把他們都掃地出門為好,他們已經養成了懶散的性情,再讓他們出力,他們只有怨恨與不滿,再無感激。」

「唉……」謝紫穎嘆一口氣:「人心吶……」

深恩厚養,就是為了收他們之心,令他們感恩而能奮勇行事。

可如今恰恰相反,養出了一群白眼狼來,個個只想收穫不想付出,還貪心不足。

她大失所望,卻也無可奈何,真把這些人都掃地出門,怎麼對付六大宗?

六大宗現在虎視眈眈,縮在宋雲歌后面,隨時準備反撲。

宋雲歌道:「公主,真不用我留下來?狠狠收拾他們,讓他們服服貼貼的!」

「不必了。」謝紫穎輕輕搖頭:「有執天魚符在,他們不服也得服,你即使留下,他們也不會表現出不臣之心,沒用的!」

「那便罷了。」宋雲歌不再強求,有了撤離之心。

準備一出演武堂便悄然離開。

謝紫穎往外走:「該回去了,走吧。」

宋雲歌放下秘笈,戀戀不捨的看一眼,往後怕是沒有機會再看了。

謝紫穎道:「你喜歡這些秘笈,那就往後再來看。」

宋雲歌精神一振。

謝紫穎露出淡淡笑容:「往後休息的時候,你可以自己過來看。」

「多謝公主!」宋雲歌露出喜色。

謝紫穎轉身往外走。

兩人很快離開演武堂,返回京師,回到公主府,他返回自己的院子。

他把院子收拾一下,然後想了想,轉身往外走,便要徹底離開公主府。

他走到公主府門口的時候,回頭深深看一眼。

雖然僅僅幾日,他已經了解了謝紫穎,消除了對她的厭惡與敵意。

這謝紫穎卻是個天真善良之人。

可能正因為她一直深居宮中,無人相擾,又有皇帝護著,所以無憂無慮,才會如此單純善良。

可惜她出來做事便要經歷種種挫折,但她稟性聰明,突飛猛進。

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一個精明幹練之人,會變得更加難以對付。

驟然離開這裡,他忽然有幾分不舍,這幾天在公主府的日子過得很精彩,見識了從前沒想過的世界。

他轉身回頭便要離開,對面忽然看到了謝紫穎,她飄飄如絮,神色陰沉。

看到宋雲歌,她招招手。

宋雲歌便要直接離開,不必挑明身份,只是讓她知道自己不是顧憲便成。

「父皇病了!」謝紫穎輕聲道。

宋雲歌一怔。

謝紫穎招招手,左右看一眼。

宋雲歌湊上近前。

謝紫穎一邊往公主府里走,一邊低聲道:「進來說話。」

宋雲歌好奇,不知皇帝謝升到底如何了,比起皇帝的病情,倒是不急著走。

兩人來到公主府的後花園,坐到小亭里,待茶茗奉上,謝紫穎揮手退下眾奴僕。

宋雲歌輕啜一口茶。

「父皇重病!」她輕聲道:「病得很重!」

宋雲歌皺眉:「御醫看過了吧?怎麼回事?」

「外感風邪,內中虛弱,再加上父皇心憂煩重,便病倒了。」

「不是有人搗鬼吧?」

「不至於。」

「應該沒什麼大礙才對。」

謝紫穎輕輕搖頭:「父皇的病很重,怕是……」

宋雲歌失笑:「公主莫要開玩笑,皇上也是身負武功之人,修為不俗,必能壽盡,怎麼可能被一場邪風重創?」

「正因為父皇身體強健,一旦虛弱下來,才更可怕。」

「那就沒辦法了?」

「父皇已經開始寫遺詔,喚我過去,便是要叮囑我及時宣讀遺詔的。」

「讓公主你宣讀遺詔?」

「正是。」

「……看來沒有公主你的事兒啊。」

「你想說什麼?」

宋雲歌道:「公主,皇帝也未必非要男子做吧?幾位皇子都不成器,為何不能由公主你做?」

「休得胡言!」謝紫穎忙喝道。

宋雲歌道:「這裡只有我們兩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公主難道就沒有做皇帝的心思?」

「這是不可能的事!」

「為何不可能!」宋雲歌道:「公主執掌演武堂,得天獨厚之勢!」

「沒有人會服一個女皇帝。」謝紫穎搖頭嘆一口氣:「我從沒有過這個心思,父皇為何一直信任我,也是因為這個。」

宋雲歌道:「凡事總有第一次,難道公主就不想試試?縱使公主你不試,那些皇子們登基就會放過公主你?」

「……要看哪一位皇兄了。」謝紫穎道:「如果是大皇兄,自然是不要緊的。」

再怎麼說也是一母同胞,不可能下死手。

「與其把命運交給別人,不如自己掌握!」宋雲歌微笑道:「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遺詔啊!」

「不成不成。」

「公主,錯過了這機會,可能就任人宰割了!」宋雲歌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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