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雪蹙眉看著他。

她下意識的覺得奇怪,生出一股莫名的敵意,這對於友善的她而言卻是罕見。

溫明樓也皺眉看著冷天機。

他先前毫無感應,而且冷天機站在跟前,卻好像不存在一般,只是一段虛影。

絲毫感應不到生機與存在,委實太奇怪,唯有一個解釋:此人修為之強遠遠勝過自己。

他扭頭看向吳悠雪。

吳悠雪輕輕點頭:「她應該是無上神皇境。」

「無上神皇境……」冷天機輕笑一聲,點點頭道:「我確實是無上神皇境,不過無上神皇境的差別也是挺大的。」

「你是何人?」吳悠雪緩緩道。

「天機門冷天機。」

「天機門!」吳悠雪頓時色變。

怪不得自己有莫名的敵意,原來是因為她是天機門的,那她就是那個暗害師兄與撼天宗的傢伙!

只是沒想到卻是女子,而且如此美貌,旁人可能一眼看去覺得她是男子,卻瞞不過她。

而且通過一些奇異的裝扮,冷天機掩去了自己的絕美,也瞞不過她的眼睛。

「你聽說過我?」冷天機笑吟吟的道:「謝白軒說的吧?」

吳悠雪警惕的道:「你找我什麼事?」

她知道這個天機門的可怕,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直接問正事。

而且她不覺得會有什麼好事。

「你可知道謝白軒所做所為?」冷天機搖頭道:「委實不智,唉……」

溫明樓緩緩道:「天機樓為何非要跟我那徒兒過不去?」

「徒兒?」冷天機扭頭看溫明樓,搖頭道:「他不是你的徒兒。」

「呵呵……」溫明樓輕笑。

冷天機道:「你覺得自己徒弟能做到這一步嗎?練成血魔吞天訣,得到通天功!」

溫明樓皺眉道:「白軒的運氣一直很好,冷姑娘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是奪舍之人,你不是不知道吧?」冷天機道。

「胡說八道!」吳悠雪嬌喝。

她憤怒冰冷的瞪著冷天機,咬牙道:「你身為天機門的弟子,怎能如此胡說八道!」

「你覺得呢,溫公子?」冷天機盯著溫明樓看,搖頭道:「謝白軒的運氣再好,資質沒那麼好吧?修煉血魔吞天訣僅僅有運氣是不夠的。」

「血魔吞天訣僅有資質好不成,需要足夠的運氣才能練成!」

「僅有運氣也不成,算了,你不信也無妨,反正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的。」冷天機擺擺玉手。

「我不信!」吳悠雪恨恨道:「師兄他怎會是另一個人!」

「如果我料得不錯,原本的謝白軒沒這麼厲害吧?」冷天機搖頭道:「他奪舍應該有三個月時間吧。」

吳悠雪蹙眉沉思。

這麼說來,自己喜歡上的並不是謝白軒,而是另一個人?

她隨即搖搖頭,堅定信心。

自己是堅信師兄的,絕不能因為旁人的幾句話而形成懷疑,那成什麼了?

溫明樓若有所思。

如果是三個月的話,那確實有跡可尋。

尤其是第三試練場。

他也是絕頂聰明,馬上舉一反三,想到了第三試練場的變化,以及以那為分界點,謝白軒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前進之勢不可阻擋。

「溫公子有發現了吧?」冷天機搖頭輕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只要有心,總能發現異常的。」

吳悠雪扭頭看向溫明樓:「師叔,不能被她妖言蠱惑了啊!」

溫明樓擺手道:「容我仔細想想。」

「師――叔――!」吳悠雪大急。

溫明樓道:「這麼說的話,並不是一點兒沒有問題,白軒確實變化太大了一點兒,只是因為循序漸進,所以很難發覺,現在回頭想想,確實變化太大了。」

「這還有什麼可想的?」冷天機搖頭笑道:「奪舍唄,謝白軒已經死了,現在謝白軒的軀殼內已經是另一個人,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一直沒能推衍出來!」

吳悠雪扭頭便走。

冷天機道:「吳姑娘,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所喜歡的男人的底細嗎?」

「不必了。」吳悠雪搖頭,神色堅定:「我相信師兄!」

「唉……,真是個傻姑娘!」冷天機搖頭道:「難道令師沒說過,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嗎?是不是,溫公子?」

溫明樓皺眉沉思。

他在回想宋雲歌的一舉一動,性格特點,確實有了明顯的變化。

只是變化很巧妙,自己一時之間沒能發覺,周櫻櫻與孫玄真也沒能發覺。

他越想越覺得心寒,自己這個弟子太過聰明了,聰明得讓人膽寒。

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中轉變,不讓周圍發覺。

沒冷天機的提醒,自己還蒙在鼓裡,當然這個冷天機也不安什麼好心,是為了給謝白軒找麻煩,干擾他精神。

對於冷天機來說,撼天宗的死活無所謂,一切都是為了打擊謝白軒。

想到這裡,他既覺得心冷,又覺得惱怒。

自己這個弟子太能耐,已經遠遠不是撼天宗能相提並論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即使知道是假的,也不會戳穿,不會承認。

如果真承認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如果不承認是假的,當成真的,那就是真的。

從謝白軒先前的表現看,確實是把撼天宗當成自己的宗門,沒有背叛,沒有對宗門不利,反而對宗門貢獻巨大。

沒有他在,撼天宗僅是一個二流宗門而已,誰放在眼裡?

現在呢?

十二宗聯合對付撼天宗,正說明了撼天宗的強大。

他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看來溫公子是弄清白了。」冷天機笑道:「知道他是假的了,畢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溫明樓搖頭道:「我確實弄明白了。」

吳悠雪頓時大急:「師叔!」

溫明樓沒看她,緊盯著冷天機道:「知徒莫若師,我這徒弟是什麼樣子,是真是假,當然清清楚楚,他就是如假包換的謝白軒!」

「這麼說,你不覺得他奪舍?」

「這是子虛烏有之事!」溫明樓正色的道:「天機門的弟子可不能信口胡說,仗著權威而亂開口,否則會砸了招牌,一旦砸了招牌,那說話就不再有人聽,天機門也就要沒落,我所說可對?」

「還真不是個善茬,威脅我呢。」冷天機輕笑道:「你即使嘴上不承認,心裡卻清楚。」

溫明樓緩緩道:「我確實清清楚楚,這手段太過卑劣,不符合你們天機門的格局,勸姑娘還是小心吧,恕不相陪,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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