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這麼說，大家可能不相信。」
白夜說道，「那個柳大娘，柳大娘過來一下，給大家講述一下你真實的經歷，訴說一下蘭若寺以前的悲慘生活和現在的幸福生活。」
尼祿的嘴角瘋狂地抽搐著。
這尼瑪已經不是像，而是就是了。
柳大娘狠狠地瞪了白夜一眼，不情不願地走了出來，開口說道：「我蘭若寺姥姥，想必諸位都認識吧？」
群妖紛紛點頭。
蘭若寺還是挺有名氣的。
主要是有一群可愛俏麗的女鬼小姐姐。
群妖都很嚮往，至於吃人這種事情，在這些神智開化的不是很徹底的妖物面前，根本就不叫事。
接下來，蘭若寺曾經的苦逼姥姥柳青衣開始講述加入到陰月皇朝之後美好的生活。
什麼從此不再需要吃人，不再需要冒著被修道之人殺上門的危險去魅-惑-男人。
只要好好修煉，就可以活下去。
而修煉的秘籍怎麼來，自然是陰月皇朝之主，六道魔君賜予。
這番話聽得群妖們非常嚮往。
刨除那些真的喜好血食的妖怪，誰願意冒著危險去傷人吃人啊。
「我說過，你們身懷重寶，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利用。」白夜說道，「下面我來給你們演示一下。」
白夜轉身，朝著背後的王虎招了招手：「老王，老王過來一下。」
反應比卞鼠要遲鈍一些，也因此沒有變做天邊流星的王虎兢兢業業走了過來。
白夜對王虎現在的表現頗為滿意，說道：「來，現出原型。」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王虎顯然不敢怠慢，立刻現出了原型。
一隻散發著凶戾氣息的斑斕猛虎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體型龐大，遠超一般的老虎。
白夜從黑山老妖身上跳了下來，對著王虎說道：「爪子，爪子伸出來。」
王虎發出了一聲低吼，乖乖接近人小臂長度的利爪露了出來。
「刀。」白夜說道。
尼祿閻魔刀交到了白夜的手中。
看到白夜拿著鋒利無比，在黑山老妖身上留下兩個可怕傷口的武器走過來。
王虎身上的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是要幹什麼？
要一刀把他剁掉嗎？
「別緊張，不會弄傷你的。」白夜說道，手起刀落，寒光閃爍了幾下。
閉上了眼睛的王虎，等了一會兒，才敢睜開眼睛。
明明是一隻老虎，膽子卻這麼小。
「行了。」
白夜說道，閻魔刀已經還給了尼祿，手上多了好幾根利爪。
白夜把利爪送到了燕赤霞的面前問道：「燕師，你看這些爪子，有沒有什麼用處？」
「用處很大。」燕赤霞說道，「這是煉製靈器的珍貴材料，也可以入藥。」
白夜果不其然地笑了一下。
像燕赤霞這樣的修道之人，所用的武器自然不是普通鐵匠鋪打造的武器。
而是一種叫做靈器的東西。
無論是材料還是製作方法，都跟凡人武器大有不同。
威力，自然也是不同的。
像燕赤霞手中的那柄劍，無論燕赤霞是否灌注靈氣，刺入石頭就好像刺入到豆腐塊一樣輕鬆。
這等鋒利程度，絕對不是凡人的兵器可以達到的。
「很好，所謂重寶是什麼。想必大家心裡都有數了。」白夜乾脆地把爪子塞到了燕赤霞的懷裡，「身懷重寶，卻不知道好好利用，你們才只能在這樣的地方，靠著打家劫舍來勉強維持生計。」
「但是從今天開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因為你們是陰月皇朝的一份子，從此庇護在陰月皇朝之下。」
「無人敢再度打你們的主意，想要這些珍貴的材料，就必須跟我陰月皇朝交易。」
「能用交易解決的事情，有何必一定要打打殺殺呢？」
群妖在白夜的一同忽悠之下，早就已經瘸得差不多了。
現在自然是白夜說什麼就是什麼。
「好了，一時間信息量太大，估計你們消化起來也有困難，都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想想有什麼是可以拿出來賣，對你們自身沒有損傷或者小損傷的。」白夜說道，「交到我的手中，由我統一幫你們售賣出去。」
「到時候什麼功法也好，靈器也好，人族修士有的，我們妖也可以有。」
「就這樣，都散了吧。」
尼祿又一次吹響了號角，周圍的大樹推開，重新紮根到泥土裡面，恢復成為了原本的樣子。
「這個樹人的友誼真好用。」白夜在心裡說道。
「不過能量已經耗盡了。」尼祿說道。
樹人的友誼，在這樣的地方可以超水平發揮，畢竟多的是大樹。
不過對於其儲存力量的消耗也是巨大，一次性給耗光了。
「沒事，我回去一趟找樹人補充一下，多的是金坷垃，他們很喜歡。」白夜說道，又看向柳青衣，「話說柳大娘，吹號角你有沒有什麼感覺，是不是覺得難以自制？」
「沒有！」
柳青衣從牙縫裡面擠出兩個字。
「哦，那金坷垃對你有沒有用……」白夜繼續說道。
「沒用！」
雖然不知道金坷垃是什麼東西，但是柳青衣不傻。
什麼樹人喜歡，難不成是農家肥？
她柳青衣雖然依附於柳樹之上，卻又不是真的樹精，去你大爺的農家肥。
白夜頗為可惜地搖了搖頭：「原本還以為會給你找到一種免費升級的辦法，如果金坷垃有用，幾百噸我都可以給你弄過來。」
「我就多謝魔君好意了。」
白夜收穫了「柳青衣的感謝」。
日後在跟柳青衣的交談中，好感度下降10點，說服力加強20點。
說話間，群妖也散去了一部分。
還剩下的那些，屬於黑山老妖的直系下屬中的直系。
都跟黑山老都住一起。
「你們一切照舊，有事找老黑，他現在是我陰月皇朝一員大將，至於陰月皇朝的總部，則是在蘭若寺。」白夜對著身下的妖說道。
那些妖紛紛點頭，表示記住了。
黑山老妖則是找了一個地方，乾脆地坐了下去。
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塊石頭一樣，他正在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療傷。
「燕師，你對這次除魔衛道的結果滿意嗎？」
回到了蘭若寺，白夜笑著問道。
燕赤霞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當白夜為她擋下黑山老妖最後一擊的時候，情況已經完全出乎了燕赤霞的預料當中。
她想像當中的行俠仗義，除魔衛道不是這樣的啊！
從頭到尾，燕赤霞都跟著白夜的節奏在走。
白夜這個六道魔君收服了一群危險的妖物、鬼類。
把他們整合了起來，要跟人族修士做生意。
不，這根本不是在除魔衛道。
可是，燕赤霞無法違心地說出一句「不滿意」。
從結果上來說，白夜的所作所為要比燕赤霞單純的除魔衛道要好多了。
燕赤霞能做的，可以做到的，也不過是除掉黑山老妖。
然後儘量去殺幾個妖物，再離開這裡。
至於她離開之後，這裡將來會怎麼樣，燕赤霞也不好說。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妖王出現，再度盤踞，為禍一方。
甚至，新的妖王比黑山老妖更加兇殘，造成更為嚴重的影響和後果。
燕赤霞只能保證，她可以殺掉這些為禍的妖。
卻不能保證可以讓這方地界因為這些妖的消失從此平平安安。
而且，是妖就一定是壞的嗎？
燕赤霞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妖並不一定就代表著壞，人也不一定全都是善良的好人。
如果是那個大鬍子，人生經驗十分豐富的燕赤霞，肯定不會陷入到種種思索當中。
他的三觀早就已經確立了。
但是現在是一隻小蘿莉燕赤霞。
這一次也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行俠仗義，就遇到了如此高深、思辨、哲學的問題，自然是覺得好難。
不過難歸難。
燕赤霞至少可以判斷，如果白夜的所說和設想可以實現的話。
絕對超過她原本的除魔衛道之法。
一個治標，一個治本，不是一個層次的解決方案。
「你的做法比我所想的要好多了，我還是不夠成熟。」
燕赤霞說道。
「燕師還有大把的時間就歷練。」白夜說道。
「你還叫我燕師？」燕赤霞很是不好意思。
「在修煉方面，你是燕師沒問題。」白夜說道，「我呢，也只是跟一些大人物談笑風生的經歷多了，日後燕師多談笑風生幾次，自然也就明白了。」
燕赤霞懵懵懂懂地點頭，然後又突然響起什麼似的說道：「我去寫一下功法過來。」
「對於妖類，或許也可以修煉。」
「那我就多謝燕師了，那些虎爪給燕師留著。」白夜說道。
燕赤霞也不矯情，點點頭，走進了房間當中。
自有漂亮的女鬼小姐姐給她紅袖添香。
「老寧啊，這個交易結果，你滿意不滿意？」白夜看向半個身子的寧采臣。
寧采臣笑了起來，原本隱約可以看見的軟弱和不自信已經完全消失。
怎麼說也是經歷過一場惡戰的男人，成長還是很快的。
倒是旁邊的聶小倩微不可查地瞪了白夜一夜。
寧公子只剩半邊身子了知道嗎？
「屍骨什麼的，你們自己處理，是轉世投胎呢，還是怎麼樣，隨便你們，反正我們的交易是完成了。」白夜對著兩人說道。
眼神充滿了欣慰。
養出來的豬終於要拱大白菜了，不錯，不錯。
多少有點明白那些老爺爺為什麼會幫助主角了。
這就是長者的樂趣所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