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知名的世界,所謂的嚴密並非是無法讓人進入。

硬要形容的話,就相當於在家裡養了一條狗。

有人跑進來那狗就會衝過去咬人。

實力不行的,就被狗給咬死了。

當然,這種比喻是站在白夜這樣外來者的立場上來說的。

作為這個世界原本的大佬,應該就是有蚊子跑進了家裡面,被他一巴掌給拍死了。

而現在,白夜這隻蚊子就進入到了這個世界,並且迅速遮掩氣息,變成了「本地人」。

「哦,已經完全可以感知到方位了……不過,怎麼有些奇怪?」

白夜在心裡暗道,化作一道橙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有著「智能感應」,想要找到權財之杖碎片的所在地對白夜來說,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很快,白夜就來到了附近的位置。

然後,他看見一匹不然纖塵的白馬,白馬之上――不是去親吻白雪公主的白馬王子,而是一個光頭和尚。

和尚穿著一身土黃色的僧袍,不過是武僧的款式。

並不算寬大,顯得乾淨利落,不會影響行動。

背後背著一個四四方方的背簍,上面還延伸出了一部分,在頭頂上形成遮擋。

好像是雨傘一樣,勉強可以遮一下太陽和細雨。

和尚的面容倒是頗為俊美,如果換一身白色僧衣,就可以去冒充七絕妙僧,無花和尚了。

和尚的面容之中透著剛毅,眺望著前路。

白夜看著這個和尚,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他感應到的碎片,就在這個和尚的身上――不對,準確一點地說,似乎是在這個和尚的體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遇到問題怎麼辦?

自然是趕緊打開百度谷歌一下。

當然,現在是不行的,所以白夜用了一個最為直接的辦法。

他從天而降,攔在了這個和尚的面前。

和尚胯下的白馬嘶鳴了一聲,蹄子揚起,差點把和尚給掀翻下去。

「這位大師。」白夜對著那和尚說道,笑容非常地和煦。

「施主。」

和尚下馬,對白夜行了一禮。

「大師,你知道這條路嗎?」白夜指著兩人腳下的小道說道。

和尚眨了眨眼睛,看著白夜,有些疑惑。

「這條路,是我開的。」白夜笑著說道,「聽說過,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嗎?」

和尚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打劫打到出家人頭上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

「這位施主,貧僧是出家人,身無長物。」和尚躊躇了一下說道。

「無長物這種事情就不要說出來了,我一男的,誰在乎你有沒有長物。」白夜擺擺手說道,「我來劫財的!趕快的,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

說著,直接掏出了青虹劍,指著和尚。

青虹劍的前兩任主人,曹操和趙雲知道的話,估計大聲疾呼:「明珠蒙塵!你不配用劍!」

「貧僧真的沒有任何錢財,只是一些衣物。」和尚說道。

面對白夜這劫道強人到也沒有太慌亂。

「賊不走空門,我今天第一次開張,絕對不能空手而歸,這樣,你脫了吧。」白夜說道。

「……」

和尚額頭上開始冒出了冷汗。

尼瑪說好的劫財呢!

「和尚,我從你詭異的眼神當中看到了深意。」白夜「嘖」了一聲,「想不到你這和尚也很懂啊,佛門清靜之地都墮落了。」

「……」

和尚能怎麼辦?

和尚也很絕望啊。

不走空門你倒是把馬拿去啊!

為什麼要脫啊!

「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了。」

看到和尚躊躇不定,白夜揮動起了手中的青虹劍。

一瞬間,和尚身上的僧服就變成了碎片。

白夜上下打量著和尚,這個和尚倒是出家人不打誑語,說身無長物就身無長物,老實的很。

那麼,權財值碎片居然真的就在他體內!

冷風之中,和尚瑟瑟發抖。

「抱歉了,大和尚,我有一樣東西一定要拿回來,所以――暫時先請你去死吧。當然,你放心,死了之後我會救你回來的,你就當做是做了一場手術吧。」說完,白夜就一劍朝著那和尚刺了過去。

根本就不給那和尚反應的時間。

不過就在劍刃即將觸碰到和尚的剎那。

和尚身上迸發出了一道光芒,如同金鐘罩一般把他籠罩了起來。

青虹劍刺在光罩上,竟然發出了一陣如同洪鐘一般的聲音。

「哦?」白夜沒有驚訝,反而露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

光罩出現的瞬間,和尚臉上慌亂的神色也消失不見,一身泛著金光的白色僧袍出現,披在了他的身上。

「阿彌陀佛。」

和尚衝著白夜選了一聲佛號。

一下子從普通的俊美和尚變成了一個超・得道高僧。

「有點意思。」白夜身上也浮現出了一絲隱晦無比的氣息。

那是屬於權財之杖的偉力。

和尚臉上淡然的表情瞬間變化,身子踉蹌了一步,差點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和尚挺會玩啊,居然融合了權杖碎片。」白夜看著這個和尚說道。

「施主,便是碎片的真正主人?」和尚問道。

「然。」白夜說道。

「貧僧金蟬子。」和尚行了一個佛禮。

「等等。」

白夜說道,「金蟬子?佛祖座下二弟子,今世為唐三藏,要去西天取經的金蟬子?」

難怪看到這白馬和尚的造型有點熟悉呢。

和尚,不對,金蟬子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是什麼意思。」白夜問道。

「貧僧就是金蟬子,只是前往西天,非是為了取經,而是要讓那滿天神佛,都煙消雲散!」

金蟬子說道。

「……還是悟空傳風格的西遊啊。」白夜感嘆了一句,「行行行,那你加油,把碎片還給我先。」

金蟬子搖了搖頭。

「我說和尚,不要覺得你現在成金蟬子就厲害了,惹毛了我,照樣給你劫財了。」白夜說道,還威脅著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青虹劍。

「非貧僧所願。」金蟬子說道,「貧僧為施主講一個故事吧。」

「……你說講故事就講故事,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白夜說道。

「……」

金蟬子覺得很頭疼,碎片的主人,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啊。

「你要先求我才行。」白夜說道。

「那貧僧求施主聽我講一個故事吧。」金蟬子覺得一股無明業火在胸中燃燒。

「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地求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聽一下吧。」白夜呵呵一笑。

金蟬子嘆息了一聲,開始訴說他跟佛祖不得不說的故事。

曾經的金蟬子,乃是佛祖座下的二弟子。

師徒兩人相處融洽,相得益彰,直到――權財之杖碎片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安靜祥和。

如來和金蟬子,不愧是天才一般,驚才絕艷之人。

理論上來說,權財之杖的碎片只是碎片。

不可能有著權財之杖殘破主體那樣的偉力,足以維持住各種各樣的規則能力。

可是兩人通過碎片之上殘存的力量、信息倒推出了很多東西。

權財之杖的前主人,也是一個遊歷世界的商人。

碎片之中力量、信息對兩人都產生了不小的衝擊,從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可是,打開大門之後,兩人產生了不同的想法。

金蟬子走上了「人人如龍,群龍無首」的道路,他想要打破滿天神佛把持一切的格局。

世界那麼大,我們都要去看看。

佛祖則是想要徹底掌控所有的一切,成為此方世界的主宰還不夠,甚至要成為此方世界本身。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於是,金蟬子跟佛祖決裂了。

金蟬子取得了碎片之「神」,佛祖拿到了碎片之「形」。

可是就算如此,金蟬子的力量依然遠遠不如佛祖,被佛祖打了個半死,

不得已之下,與碎片融合,形成一種特殊的存在。

算是碎片的「器靈」。

佛祖當然也想要得到完整的碎片,因此便有了西行取經之事。

金蟬子以真・普通人身份走上西行道路,對抗那滿天神佛。

一場場苦大仇深之旅。

「這麼說來,西行就是你們的約定,你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監視著,操控著?」白夜說道。

金蟬子搖頭:「碎片乃是外來之物,哪怕如來現在幾乎功成,化身千萬也無法掌握,若是我有心躲藏,他永遠都找不到我。」

「我豈能苟且偷生,存活於陰影之下。」

「所以,我們進行了一場交易。」

「我以普通人之身走上西行之路,如來也不能親自出手干涉,只能預先安排好一些事情,被動等待我的到來,或者死亡。」

「他想要通過我的一次次失敗,徹底磨滅我的意志,徹底獲取碎片的力量。」

「我也想要反擊於他,讓那滿天神佛,他的化身都煙消雲散。」

「厲害啊。」

白夜由衷地誇獎道。

如來和這金蟬子,都不是易於之輩。

要知道,白夜拿到的權財之杖雖然破碎了,卻也是十足的大頭。

而如來和金蟬子,僅僅通過碎片,就反推權財之杖殘留的偉力,並且在雙方認同的情況下,利用這力量作為約束和公正,進行了一場交易。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兩個人拿到了一個車子的一扇門撐死外加一個輪胎,拼拼湊湊居然弄成獨輪車成功上路了?

厲害歸厲害,不過對於白夜來說,算不上是什麼好消息。

如來和金蟬子對碎片的利用最深,掌控度越大,就意味著他對碎片的「掌控力」已經下降到了最低的限度。

能感應到,稍微藉助一縷氣息就已經是極限了。

什麼吹個口哨,碎片就屁顛屁顛跑回來融合的事情,不存在的。

「狗子離家出走後,被人拐走了啊。」白夜默默地做了總結。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