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時間已過去三天,這三天時間,白天劉畢就在楊雪薇的陪伴之下,逛遍了靜海市中環區,上環區,小碼頭區,和青年區四個區域,晚上則除了日常的修煉以外,就是觀察楊雪薇的降頭術作症狀,以及冥思苦想應對方法。??

楊雪薇也在楊啟禮的授意下,暫時辭去了航空公司的工作,安心讓劉畢為她診治,在經過了劉畢豪擲幾千萬的事件之後,楊雪薇對於劉畢的印象就悄然生了變化,她隱隱覺得,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高中畢業生,可能遠遠不止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說不定,他真的能夠結束自己忍受了這麼多年的巨大痛苦。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劉畢能夠擁有足夠的時間,說不定他還真能夠想出一個十全十美且絕對安全可行的辦法幫助楊雪薇解決她體內的降頭術,然而時間是永遠不會等人的。

或許是因為劉畢多次用真氣查探楊雪薇體內的情況,讓得楊雪薇體內的因降頭術而產生的「蟲子」因為吞噬了劉畢的真氣而壯大,也或許是因為這降頭術在楊雪薇體內折磨了她二十年,此刻終於到了最後爆的時候,楊雪薇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是一而不可收拾的那種質變一般的嚴重。

這一天是七月十日,距離劉畢來到靜海,已經足足過去了六天。

楊雪薇已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她一張俏麗的臉此刻滿布憔悴,婀娜的體態變得瘦弱不堪,這三天以來,她體內的降頭術作的間隔時間已經由原來的二十四小時變為了八小時,可以說,日日夜夜楊雪薇都在飽經這降頭術的煎熬。

在這樣的痛苦之下,莫說是玩樂,就是連吃飯喝水,楊雪薇都變得毫無興趣,除了痛苦狀態,就是極度虛弱狀態。

形勢已是非常嚴峻,簡直已到了刻不容緩的程度,劉畢著急,但他看得出來楊啟禮比他更加著急。

是以在第七天,七月十一日的時候,這個想法雖然還未完全成熟,劉畢還是將它提了出來。

「楊老,這個辦法,是我在這些天裡能夠想出來的唯一可能幫助雪薇解決她體內降頭術的辦法。」

楊啟禮聞言雙目一亮,連連點頭道。

「你說。」

楊雪薇這些天來病情嚴重,茶不思飯不想,作為爺爺的楊啟禮也是被折磨的焦頭爛額,吃飯睡覺都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自己這個最可愛的孫女,是以在聽到劉畢這句話的時候,楊啟禮的興奮之情可想而知。

劉畢微微沉吟,道。

「這個辦法,目前來說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算是一個設想。也就是說,這辦法可能可行,也很有可能不可行,並且,如果操作不當,就會傷及雪薇的內臟。可以說風險非常大,非常危險,是以……」

後面的話劉畢沒有說出來,楊啟禮卻已主動接過。

「所以,你是想徵求我的意見?」

劉畢點點頭。

「是的,我相信雪薇一定不願意遭受這樣的苦楚,她會同意我出手為她診治的。就是不知道您怎麼看?」

「我當然沒有任何的意見。」

楊啟禮長嘆一聲,說道:「唉,說句不該說的話,現在我真是寧願看到雪薇走了,也不願意看到她每天都遭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頓了頓,又道。

「只是,此事雖然我與雪薇都能同意,無甚意見,但是更多的,只怕還要看雪薇父母的意思。我再怎麼樣,畢竟只是她的爺爺。」

「這也是我想要問您的一個問題,這些天來,雪薇病情加重,何以她的父母居然沒有一個人到場?這也是令我相當的驚訝。」

「這……唉!此事,說來話長,不說也罷。這樣吧,我立即安排人將雪薇送到她的父母那裡去,你稍後也一起過去,我會將情況與他們說明,到時候,若是他們也同意,你便就出手為雪薇診治,你看如何?」

「可以。」劉畢點點頭,淡淡的說道。

「那真是多謝劉大師了。」

楊啟禮忽然起身,深深的對著劉畢鞠了一躬。

「我這孫女今後是福是禍,就全看劉大師的本事了。」

劉畢趕緊將楊啟禮扶了起來。

「楊老,您實在是太多禮了。」

話止於此,雖然說楊啟禮並未表態,但是劉畢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能夠將楊雪薇的降頭術化解,楊啟禮必然會永遠記住自己這份人情,日後湧泉相報。

當然,就算是沒有報答,只作楊雪薇這如花一般的美人兒來看,這件事劉畢也是義不容辭。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傍晚的時候,楊啟禮派專人專車將楊雪薇送到了她本來的家中:靜海市,中環區,蕭山別苑別墅區。

因為體內降頭徹底爆,在過去三天裡,楊雪薇吃不進東西,連水也只是稍稍沾了幾滴,氣色極差不說,身子骨也虛弱到了極點,下床後根本無法站穩。

楊母第一時間上前,攙扶著楊雪薇,走向一樓大廳。

「呼……呼……」

從別墅門口到一樓大廳,短短的距離,對於楊雪薇而言,卻是極為艱難,待坐在沙上時已是氣喘吁吁,仿佛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一般,無力地靠在沙上。

楊母見狀,雙眼不禁一紅,輕輕地幫著楊雪薇拍打後背,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大手揪住了一般,疼痛不已,卻不知該如何安慰楊雪薇,只能將希望即將抵達的神醫身上。

稍後,就當楊雪薇的呼吸逐漸恢復正常後,一名穿著絲綢服的中年男子,背負著雙手,走進別墅。

「爸!」

見到楊家如今商業集團的掌權者楊宏遠,楊雪薇試圖掙扎著起身給楊宏遠行禮,但因為身子骨實在太虛弱,根本無法起身。

「雪薇,你不要起來。」楊宏遠連忙制止楊雪薇的舉動。

「謝……謝謝爸爸如此關心雪薇。」楊雪薇聞言,放棄起身行禮的念頭。

「傻丫頭,你是我楊家的女兒,我是你的爸爸,你這麼客氣做什麼?」

楊宏遠嘆了口氣,望向楊雪薇的目光極為複雜,有自責,有不忍,也有憐惜,稍後,他調整了一番情緒,問道:「醫生什麼時候到?」

「爺爺應該還有些事在與他商談,但是六點之前應該會到。」楊雪薇如實回答道。

隨著楊雪薇的話音落下,外面傳來了汽車停車的聲音。

聲音一出,包括楊宏遠在內,均是以為神醫來了,臉色一喜,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大廳門口。

來的不是神醫,而是楊雨薇!

這是一個無論身材容貌都絲毫不遜色與楊雪薇的女孩,甚至,她身上的那股飛揚跋扈的氣質,顯得比楊雪薇要更加耀眼。

在眾人的注視中,春風得意的楊雨薇出現在大廳門口。

借著夕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嘴角微微上翹著,笑容無法掩飾,那感覺仿佛有什麼大喜事迫不及待要跟他人分享似的。

事實上的確如此。

因為不相信那位名不見經傳野醫可以治好楊雪薇的病,她特地掐著時間趕到楊家2號別墅,是想以一副勝利者獨有的姿態,見證楊雪薇從希望到絕望的悲劇!

他要在楊雪薇傷痕累累的心上撒鹽,以此宣洩過去幾年因為被楊雪薇壓制而積攢的怨氣!

楊雨薇?

看到楊雨薇,眾人均是一怔。

「爸。」

相比眾人而言,楊雨薇心中的驚訝更濃,驚訝之餘,他第一時間向楊宏遠行禮問好,隨後見楊宏遠沒有表示,又連忙假惺惺地沖楊雪薇關心地問道:「雪薇姐,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多謝雨薇妹妹的關心,我的身體好些了。」

雖然深知楊雨薇在演戲,但楊雪薇卻不想在楊宏遠面前拆穿。

「雪薇姐,我聽說有神醫要來給你治病,想必肯定能夠治好你的病的。」楊雨薇繼續演戲。

「呵呵。」楊雪薇並不多說,她是個直腸子,可不會像楊雨薇一般演習,只勉強的笑了一笑。

楊雨薇假裝沒聽到楊雪薇的呵呵,而是偷偷看了楊宏遠一眼,見楊宏遠面無表情,猶豫了一下,繼續演戲道:「爸,不知道那位神醫什麼時候來?」

「雨薇,神醫馬上就到了。」

楊母見氣氛有些詭異,連忙出口圓場,心中卻是明白,雖然楊雨薇掩飾得不錯,但卻是騙不過楊宏遠的。

明白這一切的同時,她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嘆息,在她看來,若不是楊雪薇生性不願意爭搶,且重病在身的話,楊家未來家主之位怎麼也輪不到楊雨薇頭上。

然而……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在她看來,自己的女兒楊雪薇能保住性命就已是謝天謝地!

仿佛為了印證楊母的猜測一般,目睹了楊雨薇的演戲後,楊宏遠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向楊雨薇的目光極為凌厲。

因為內心有鬼,面對楊宏遠凌厲的目光,楊雨薇嚇得心臟一抽,不敢再演下去,而是如同幼兒園的乖寶寶一般走到一旁,和楊宏遠等人一起等待著神醫的到來。

這一切,令得他心中的怨氣非但沒有泄出去,相反,呈直線上升,心中更是冷笑不已:爸爸看起來很關心楊雪薇這婊子的死活啊?可是這樣又有什麼用呢?難道能將這個婊子從閻王爺手裡救出來嗎??

與此同時。

身穿一身長袍的劉畢,背著黑色帆布包,行走在蕭山別苑別墅區的道路上。

夕陽下,他那身怪異的打扮和手中破舊的帆布包,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以至於那些遠遠看到劉畢的人,心中充滿了疑惑:保安怎麼可以把這種人放進來?

劉畢卻是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目光,而是按照門口指示牌的路線,徑直走向楊家2號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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