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大道是拱橋形,先是往上,然後是往下,終於,劉畢一路走下長橋,在九層樓閣門口站定。

「吱呀!」

待得劉畢來到門口一米處,古樸厚重的大門自己分成兩邊,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息撲面而來。

劉畢進入樓閣,放眼四顧,一片通透明亮的環境下,一切都是纖塵不染。

閣樓一層的陳設雖然極是質樸,但劉畢看得出來,這些滿布歲月痕跡的陳設,拿出去都絕對是價值連城的珍稀古董。

在正中間,豎有一座與閣樓大梁齊高的雕像,那雕像仙風道骨,一支玉笛橫在肩頭,正是在吹笛。

「看來此人就是留下這一切的風吟閣老祖宗,九層樓閣的閣主了。」

想著,劉畢一步一步走到那巨大的雕像前,只見雕像前的地上擺著兩張蒲團。

一大一小,大在後,小在前,顯然是給人磕頭用的。

見此,劉畢來到蒲團前給雕像恭敬的磕了三個頭,倒不是說為了寶物秘藏,只是來了人家的地方,要取走人家留下來的東西,而是人家都是多年前的老前輩,對逝者總該有些敬畏才是。

磕頭完畢,劉畢道了聲:「見怪莫怪」,方才站起身來仔細打量樓閣中的一切,一層好似除了這個雕像供人跪拜以外,就在沒有其他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劉畢一路上了二層,二層相較於一層要小一些,看這二層的裝飾和陳設,顯然是一間待客的廳堂,沒有什麼價值。

繼續上第三層,三層類似房間臥室之類,也沒有什麼看頭,第四層,則很明顯是當年那雕像吹笛老人練功的地方,裝潢比之一二三層都更加簡樸。

上得第五層,劉畢才稍稍發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這第五層門牌上刻有四個大字:「天下武功!」

劉畢看得目光一亮,忙進入其中,一看果然是類似少林鎮嵩寶塔藏書閣一般的存在,隨意打開幾本古書翻了翻,發現多半是一些個功法,武技之類,不過層次品階都不是太高,劉畢也就沒有細看。

繼續上第六層,第六層是藏寶之所在。

一進門,便是一陣珠光寶氣撲面而來,當然,那些珍稀古董珠寶,金銀器物自然不是普通的俗物,這其中每一樣東西都有各自的功能效用。

劉畢饒有興趣的拿起一些,按照旁邊的說明字據把玩了一會,也就沒了興趣。只因這些寶物雖然較多,也多有奇用,對於世俗人來說固然是比較珍稀的玩意,但對於劉畢擁有像蒼白紙人,九州履這樣仙界法寶的人來說,實是不值一提。

「難道這吹笛老人作為百年前的強者,畢生所藏竟然都是這等無用的東西?要真是這樣,那我這一趟可真是白來,罪也是白受了。」

劉畢一邊走,一邊搖頭嘆氣,只覺這裡藏著的東西遠不如自己所預料,大感失望。

思緒間,他已推開第七層閣樓大門,門才一開,一道蒼勁的聲音驀然在劉畢腦海中炸響。

「後輩止步,後來者若非我風吟閣弟子,此番必將有來無回,若是我風吟閣弟子,便向前十七步,接我傳音。」

聽到這個聲音,劉畢微微一愣,怔了怔,舉步便往前走。

不多不少,正好十七步,劉畢心神突然一震,腦海中驀然出現一個人影。卻正是剛剛在外圍迷局之中看到的那吹笛的老人模樣。

只是此刻,吹笛老人的神態之中再沒有了任何的惆悵與淒涼,有的只是威嚴與肅然。

「後來者既行至此,那便是已準備好接受吾之傳承。吾南風吟,一生專注於以笛代武,潛心鑽研風笛,從笛聲中領悟上乘武功。是以,要接受吾之傳承,必先學會吾之風笛,得風笛之奧妙,便得八層樓閣神功之敲門磚。」

話音未落,劉畢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風景突然變換,竟一下來到了一個異度空間,這空間除卻劉畢腳下的一個蒲團,四處儘是茫茫然一片。

吹笛老人南風吟的身影再次浮現在劉畢前方的黑暗之中,他一揮袖袍,一根玉笛便拋了出來,劉畢伸手將之穩穩接下,問道。

「前輩,下一步該當如何?」

「你且聽我一曲。」

南風吟說著,又取出一根玉帝,橫在嘴邊開始吹了起來,那宛轉悠揚的笛聲再次傳入劉畢耳中。

這一曲,劉畢在來時的路上便已聽到了好幾次,但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般這麼清楚。

真正近距離的聽這笛聲,他才真正知道這低聲到底有多麼的妙不可言。

南風吟只吹到一半,劉畢竟就已忍不住淚流滿面。

一曲畢,南風吟的身形漸漸變得暗淡。

「吾殘存之神魂,只能掩飾這一曲『肝腸斷』一次而已,能領悟多少,儘是看你的造化。能得此曲神韻之十一,便可破除這須彌幻界。」

說完,南風吟的身形徹底消失不見。

「前輩!前輩!」

劉畢茫然四顧,苦苦呼喊,卻再也沒有應答。

「這他媽就坑底了,這意思,是把我扔在這裡叫我自行學習這一曲?並且還只有將這一曲的韻味吹出來,才能夠破除這幻界?」

劉畢四下看了看,調動磅礴的神識之力悍然出擊,然而四周的黑暗未曾有半點退散。

見自己全力一擊完全無法對著須彌幻界有任何的撼動,劉畢一顆心漸漸下沉。

「看來要從這地方出去靠強力是不行的,南風吟留下的幻界遠遠不是現在的我所能夠破解的。罷了,那就安心的吹一吹這一曲『肝腸斷』吧。」

劉畢盤腿坐下,沉心靜氣,靈台一片空靈,斟酌良久,才緩緩將玉笛橫在嘴邊,緩緩的吹了起來。

劉畢雖然天資強悍,但是對於音律之事可謂是一竅不通,所憑完全是死記硬背南風吟剛剛吹奏那一曲的動作,吹出來自然成了個四不像。

不過劉畢也沒有氣餒,繼續耐心的吹奏了起來。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道理劉畢固然明白,但在六個小時以後他依然沒有任何的進展的時候,也不免開始煩躁了起來。

須知南風吟能夠將『肝腸斷』吹到那般催人淚下的地步,完全是畢生浸淫其中的結果,而劉畢這才初學第一天,別說是要吹奏出這一曲的十分之一神韻,便是只要求百分之一,那也是難上加難。

一連吹了大半天,須彌幻界依然是一動不動,劉畢登時火冒三丈,全身功力湧出,四處亂打,狠狠的發泄了一通。

但是發泄完畢,眼見須彌幻界還是紋絲不動,他又不禁頹然坐回了原地。

「這下真是自己跳進了大坑裡出不去了,照這樣下去,我猴年馬月才能吹得出這一曲?也幸虧我記憶力超人,否則的話南風吟這老頭只演奏了一次,若是記錯了哪個地方,我豈不是一輩子出不去?」

想到這裡,劉畢是越想越害怕,想著自己要是真的練著練著哪個地方記錯了,那一輩子可就真全完了。

當下不敢大意,連忙端坐起來,幾個深呼吸,平復下了躁動的情緒,繼續練笛。

擺正了心態再做事,事情就要順利得多。

俗話說,苦心人,天不負,就在這樣全心全意的練習之下,又是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劉畢終於小有所成。

這一次,他吹奏之前,先是細細感受了一下先前南風吟吹奏這一曲之時帶給他的強烈感染力,將那種情緒牢牢記住,帶入其中,然後才開始緩緩吹奏。

吹著吹著,劉畢只覺這一曲是越來越秒,就越是沉浸其中,越是沉浸其中,這一曲帶給他的感覺就越是高深莫測,短短一曲,竟讓劉畢收穫頗多。

直到一曲吹完,劉畢還沉浸在這一曲的意境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過了良久,他才緩緩睜開了雙眼,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神識之力在這一曲吹出之後,竟然增強了許多。

一睜眼,劉畢目光更是興奮,因為須彌幻界此刻竟然已悄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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